只是,外祖父已經不在,旁的遠親,也不在京城,如何能有點什麼辦法,給靠山王司馬空曙上點眼藥水呢?司馬俊傑又到底是如何想的,那日,他爲何要放過自己和歐陽翔?沈寧一是知道司馬俊傑對自己有愛慕之情,但是,爲何會放過歐陽翔?或許,是爲了不暴露自己,還是,因爲怕自己傷心?
一切,僅僅只是猜測,不得而知……
或許,自己可以這樣!沈寧一突然又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心頭。那麼,到時候,只要自己做好萬全的準備,就不怕什麼了。
沈寧一在心裡暗自計劃着,謀劃着怎麼才能合理的出現。既然是他們自己要開始的遊戲,那便不能只能掌控在他們的手裡,想說GAMEOVER豈能那麼簡單?主動權自己必須也要掌控着。
在縝密的思索之中,沈寧一他們已經來到了紅酒館門外,沈寧一也是在文唸的攙扶之下,輕輕的斯文的下了馬車,直接奔着旅懷去了。
“寧兒,你來了?”芸娘一看到沈寧一居然來了,很是欣喜,也很意外。一般情況之下,沈寧一是絕對不單獨過來的,除非是有事情與林允臻,喬吉他們等人商量纔會過來。
沈寧一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問道:“他們都沒有來?”
“最近都在忙那天煞-千歸的事情,一個個忙的跟那陀螺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幾日,都是匆匆忙忙來了紅酒館,一下子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去。”
“原來這樣啊!”沈寧一想着一說到搞殺手組織的時候,歐陽翔那雙眸放光的樣子,就知道了,他肯定是與林允臻等人在一起。“小亞呢?”
“他啊,最近千尋接下的單子比較多,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就是我在紅酒館守着,相對清閒一點!”芸娘依然是暖暖的笑着,細細的回答着沈寧一。
“這下,某個小妮子的願望是要落空了哦!”沈寧一打趣的說着文念,弄得文念十分的不好意思。
“寧兒小姐!”文念一臉的嬌羞樣子。
“哈哈!”
“走吧,既然來了,便去咱們的靜安閣裡面一坐,如何?”芸娘邀請着沈寧一上樓上坐坐,品品茶。
“也好,既來之則安之!”沈寧一毫不猶豫的大步擡腳邁向樓梯。
“今日咱們旅懷,可是請了花溪城內最有名的戲班子——春蕾班來唱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寧兒你每日忙的不亦樂乎,今日倒是可以聽聽戲,好好放鬆一下!”
“正有此意!”沈寧一神定氣閒的看着芸娘,如是說。
此時臺上那個舞蹈表演正在繼續,只見臺上那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一曲罷了,女子緩緩停下舞姿,娉娉婷婷的傲然站立於舞臺中
央。粉面上一點朱脣,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白衫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不少喝彩聲從各處響起,更有甚者,直接派上小廝前來搭訕,打賞,並邀請女子前去自己的包房……
那美豔的女子卻不如其他的女子一般,銀兩可以收下,但是,卻婉轉的拒絕了幾位小廝的邀請,清冷的看着周圍。眸光魅惑,卻不輕浮,更是勾引人心。對於男子來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是戀戀不忘,捧在手心。
被拒絕的小廝們,並沒有惱羞成怒,依然是談笑嘻嘻。旅懷的客人,不是一般人。不是王公貴族,便是達官顯貴,要麼便是名人墨客,誰也不會自掉身價。所以,那女子彷彿摸頭了人們的心思一般,混的如魚得水。
“芸娘,那女子三米時候來的?”沈寧一望着已經走下臺的美豔女子,驚訝的問着芸娘。
“哦!她是一個月前,自己在大集上賣身葬父,碰巧被我看見了,便給了她五兩銀子讓她回去好好安葬自己的父親,也並不要她賣身。哪裡知道,她居然一路跟在我的身後,得知了我的身份,葬玩父親之後,便直接來這裡找我了。一個月來,從開始的青澀到現在的熟練冷豔,早已經幫我們賺夠了銀子,但是她並沒有離開,因爲已經沒有家可言了……”芸娘仔細的解釋着。
“這樣啊,她的底細你們調查了麼?”
“已經查清楚了,就是平白的小老百姓。”
“關照着點吧,也是個可憐的女子,既然沒有簽署賣身契,她願意賣藝不賣身也隨着她去了。”沈寧一總感覺那女子有一股熟悉的故人地感覺。
故人,這個世界,故人還真的是多啊!
“現在春蕾班的京劇要好戲上演了哦,寧兒,你少有聽到的。”芸娘並不知道沈寧一心裡在想些什麼,一臉的興高采烈地給她介紹接下里的節目。
沈寧一淡淡的笑着,眼睛繼續往舞臺上看着。
“哇!是四郎探母!”
“哦?”
“你繼續聽着吧,很經典的京劇段子哦!”芸娘很興奮,四郎探母是她最爲喜歡的京劇之一了。只是,鮮少有人人唱的如他那般好。偶然間想起了他,芸娘在驚歎着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麼多年了,那人已經淡淡的淡出了自己的記憶,伊人以死,活着的人,生活還要繼續。幸運的是,自己最終還是覓得生命裡面屬於自己的男人。
樓下舞臺上,已經開唱了:“鐵鏡公主:呀!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才吐真言。原來是楊家將把名姓改換,他思家鄉想骨肉就不得團圓。我這裡走向前再把禮見,尊一聲駙馬爺細聽咱言,早晚間休怪我言語怠慢,不知者不怪罪你的海量放寬。”
楊延輝:公主啊!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淺,賢公主又何必過於歉言。楊延輝有一日愁眉得展,也難忘賢公主恩重如山。
鐵鏡公主:
說什麼夫妻情恩德不淺,咱與你隔南北千里姻緣。因何故終日裡愁眉不展,有什麼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楊延輝:非是我這幾日愁眉難展,有一樁心腹事不敢明言。蕭天佐擺天門兩國交戰,我的娘押糧草來到北番。賢公主若容我母子相見,到來生變犬馬結草銜還。
鐵鏡公主:你那裡休得要巧言改辯,你要拜高堂母就我不阻攔。
楊延輝:公主雖然不阻攔,無有令箭也枉然。
鐵鏡公主:我有心賜你金鈚箭,怕你一去就不回還。
楊延輝:公主賜我的金鈚箭,見母一面即刻還。
鐵鏡公主:宋營離此路途遠,一夜之間你怎能夠還?
楊延輝:宋營離此路途遠,快馬加鞭一夜還。
鐵鏡公主:適才叫咱盟誓願,你對蒼天就表一番。
楊延輝:公主要我盟誓願,將身跪在地平川。我若探母不迴轉……
鐵鏡公主:怎麼樣啊?
楊延輝:罷!黃沙蓋臉屍骨不全。
鐵鏡公主:言重了!一見駙馬盟誓願,咱家才把心放寬。你在後宮喬改扮,盜來令箭你好出關!
楊延輝:公主去盜金鈚箭,好到宋營拜慈顏。
扭轉頭來叫小番!“駙馬爺即刻要出關!”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劇情,沈寧一突然覺得心思一動,這些不就是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呢?希望自己能夠一舉成功,爲慘死的外祖父還有謝府一家人報仇雪恨!
堂堂楊家將能夠爲了自己的目的,喬裝,更名換姓,自己一屆小女子,又有什麼可好害怕的呢?
沈寧一暗自在心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一會兒,沈寧一便起身來到桌邊,端起茶杯喝着茶。芸娘只覺得迎面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沁人的香草香味。淡淡的,留在口鼻之間。
“夫人,綠蘿姑娘求見!”
沈寧一一驚,看着芸娘。“就是剛剛在春雷班前面起舞的女子,她叫綠蘿!”芸娘解釋着,一邊朝門口的小丫頭點了點頭。
“綠蘿姑娘,請進來吧!”
“有勞了!”門口傳來的是綠蘿杉杉有禮的回答。
很快,那女子便如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進的屋子那麗人伸起衣袖,朝着屋內的芸娘施禮,衣袖遮住半邊玉頰,她嫣然一笑,登時百媚橫生,驚得屋內的女子們頓時屏住了呼吸。
這個明明便是天生的尤物啊,年輕輕的便知曉如何魅惑男人,如魚得水,甚至還深知女人的心思,什麼都做的恰到好處,讓人除了心生驚豔和欣賞之外,居然激不起半絲的嫉妒之心……
“這個是寧公子!”芸娘指着已經喬裝成了個翩翩帥氣公子的沈寧一介紹着。
那女子在初見到沈寧一的時候,臉上很快的閃過一絲的驚訝,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那來不及收回的情緒依然是殘留在了她那丹鳳眼皮中漆黑撩人的眸子中。雖然隨後便馬上一閃即逝了。
她是到底爲何有這樣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