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且問你一件事情可好?”花琉璃沉吟着說道。
“嗯,你說?什麼事呀?”劉家娘子疑惑的開口問道。
“姐姐,當年你夫君離開你的時候,可曾和你留下文書?”花琉璃凝眉問道。
“沒有!”劉家娘子想了一下搖頭道。
隨即,她看到花琉璃不說話,便敏感的問道:“娘娘如何突然提起他的事情?”
“姐姐,我見着他了!”花琉璃艱澀的開口。
“啊?”劉家娘子原本帶着笑意的臉突然變成了青白之色,她用力的握緊了手裡的鞋樣子,緊張的問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現在還是他的娘子,而如意,依然是他的女兒!”花琉璃說道。
“他胡說!”劉家娘子突然精神崩潰的大哭起來。
“好姐姐,你先別哭,這件事情我給聖上商量過後,再斟酌如何給他一個說法,你先回去休息吧!”花琉璃關心的說道。
“娘娘,你不要相信他的話,當年他丟下我們母子,帶着小妾跑了,是我一個人帶着孩子艱難的過活,若不是遇到娘娘,恐怕,我們母子三人全都給餓死了,哪裡還能有今日的富貴,今日,他這般的無賴,可要我怎麼活呀?”劉家娘子哭着說道。
“姐姐,先別哭,此事交給我辦,你不要多想!”花琉璃勸慰道。
“是,勞煩娘娘了!”劉家娘子擦着眼淚說道。
“姐姐先回去休息吧!”花琉璃讓小翠送了劉家娘子回去自己的院子。
那劉家娘子回去之後,悲從心來,哭了一陣,心裡的難受依然無法的排遣,眼睛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把做鞋樣子的剪刀,便拿了過來,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紮了過去。
“我讓你遇人不淑,我讓你遇人不淑!”邊說邊扎,直到那胳膊上已經被她扎的血肉模糊了,她也不肯放手,那血順着胳膊就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流的那滿地都是。
當墨海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劉家娘子倒在了地上,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而她還正拿着剪刀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扎去。
“啊!”墨海嘶吼一聲,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剪刀,隨手扔了出去,用力的將劉家娘子抱在了懷裡,神色哀慼。
“你這是要幹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墨海心疼的直落淚。
“我這一生遇人不淑,遇到了渣男,毀了自己的前半輩子,但是,還好,我的後半生,遇到了你!”劉家娘子的手朝着墨海的臉上摸去,一下一下的描繪着他臉上冷硬的線條,脣角染上一抹淒涼的笑意。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古晨的婚事完了之後,我就準備帶你回去東城了,你怎麼會這樣傻,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來?”墨海嘶聲問道。
“墨海,我這輩子,恐怕再也不能與你在一起了!”劉家娘子哭着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告訴我理由!”墨海執着的說道。
眼看着劉家娘子胳膊上受的傷,墨海慌忙脫下自己的衣服,撕下了袖子然後幫她纏住肩膀,先止了血,接着便匆忙去房裡翻找金瘡藥。
“墨海,你別管我,你走吧,我這是活該受的罪!”劉家娘子虛弱的說道。
“傻瓜,你爲何不能拿着剪刀朝着我身上扎,我寧願受着,你這樣紮在自己的身上,讓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嗎?”墨海難過的說道,好不容易在籮筐裡面找到了金瘡藥,他慌張的拔開了塞子,然後朝着劉家娘子的胳膊上小心的倒去,看着她臉上的痛苦表情,直恨不能那傷會是在自己的身上。
待他包紮好之後,墨海便安靜的問劉家娘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
沉吟了許久,劉家娘子才艱澀的開口:“他回來了!”
“他?”墨海的眸色沉了沉。
“古晨的親生父親!”劉家娘子悲慼的說道。
“他回來又怎麼樣?他來難爲你了?”墨海急切的問道。
“不,不是,他沒有進宮來,他讓娘娘難堪了,想要進宮來找我,說我,說我!”劉家娘子哽咽着說不下去。
“說你什麼?告訴我!”墨海握着劉家娘子的肩膀問道。
“說我依然是他的娘子,要我回到他的身邊去,而如意根本就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認作娘娘爲義母,他要昭告天下,陷娘娘與聖上與不義,你說,還能讓我怎麼辦?”劉家娘子捂着臉哭道。
墨海怔怔的坐在地上,臉色難看,突然他霍地站起,然後拔腿便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裡?”劉家娘子嘶聲喊道。
“我去殺了那人渣!”墨海冷厲的說道。
“不要,你不要去殺他呀!”劉家娘子哭着喊道。
那墨海氣昏了頭,在這當口,當然不聽劉家娘子的哭喊,而是直接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那劉家娘子嚇壞了,擔心出了人命,趕忙衝到了琉璃閣,急急的告訴了花琉璃。
“墨叔竟然如此衝動!”花琉璃聽了之後,連忙站起,趕緊的命令小翠去喊那冷蕭,前往錢莊裡面阻止墨海。
冷蕭領命而去,而劉家娘子臉色灰白,如坐鍼氈。
“姐姐,你怎麼這麼傻?”花琉璃心疼的看着劉家娘子胳膊上的傷口。
“娘娘,我好恨我自己!”劉家娘子落淚道。
“你這樣自殘,傷的是自己,但是問題卻依然是解決不了,甚至還讓墨叔去衝動的找那古發財,你這又是何苦?”花琉璃嘆息道。
劉家娘子一聽說古發財的名字,心不由得一顫,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姐姐,當年他確定是帶着小妾離你而去的是不是?”花琉璃開口問道。
“是的,將家裡值錢的東西全數帶走,那全部是我孃家的東西呀,他絲毫不顧及着我身邊的幾個兒女,我能想出賣掉布莊,已經實屬無奈了!”劉家娘子哭着說道。
“既然如此,緣何我今日見他的時候,只是他一個人在街道上行乞,倒也沒有見到他人呢?”花琉璃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