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的忍受住那種令她難受的乾嘔,緩步走過去,只見那嬰兒像是剛從大人的肚子裡面剝除來的那般,小手小腳扎撒着,看似已經成型,似乎已經六個月大的樣子,小小的嘴巴咧着,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小姐,這不是花若曦小產的那個孩子嗎?”秋蘭震驚的說道。
“是嗎?”花琉璃凝了凝眉,仔細看去,那小小的嬰兒真的還跟花若曦有半分的相似。
“那日,不是把這孩子扔掉了嗎?我親眼見蓉太妃讓老嬤嬤把這嬰兒弄出去的啊!”花琉璃皺眉說道。
“莫非是有人把這嬰兒又給找回來了?還故意的在這裡裝神弄鬼?”秋蘭忐忑的說道。
“噗通”一聲巨響傳來,嚇得秋蘭渾身打了個哆嗦,連忙摟住了花琉璃的脖子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花琉璃凝眉細看,只見那原本出現在後花園的野貓正窩在窗臺上,警惕的看着她們。
花琉璃走近了去看,只見那野貓似乎並不怕生人,而它的貓爪子上,還帶着新鮮的泥土。
“秋蘭,這嬰兒是這野貓弄來的!”花琉璃冷笑道。
“啊?”秋蘭嚇得倒退了半步,一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上,那凳子驚起的響聲嚇了那野貓一跳,隨即狠狠的瞪了秋蘭一眼,然後拔腿就逃了。
“去喊人來,把這嬰兒弄走!”花琉璃冷聲說道。
“是!”秋蘭慌張的出去外面喊人,而秋蘭一走,放假裡只剩下花琉璃和那已經燒了一半的嬰兒詭異的存在着。
“嗚嗚嗚!”一陣詭異的嗚咽聲從屋後驟然響起,花琉璃脊背一僵,手中迅速的握緊了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還沒回頭,只覺得後背上一陣冷風襲來,她下意識的把匕首往後扎去,只聽一道慘呼,一個穿着白衣的女鬼便站在了她的身後。
白衣女鬼的臉上滿是鮮血,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但是她的眼中卻射出怨毒的眼神。
“花琉璃,你的死期到了!”白衣女鬼冷喝一聲,手中的長劍一抖,狠狠的朝着花琉璃刺了過來。
“敢在我的面前裝神弄鬼,看我不逼你顯出原形來!”花琉璃冷笑一聲,偏身一躲,躲開了女鬼的襲擊,而她一個快速的轉身,一下子竄到了女鬼的身後,伸出手在她的胳膊一搭,觸手溫熱,她冷笑一聲說道“原來你也是個人啊!”
那白衣女鬼一驚,迅速的轉過身來,狠狠的看着花琉璃。
“花若曦沒死是不是?”花琉璃冷冷的笑道。
“你怎麼知道?”白衣女鬼眼底深處劃過了一抹慌亂。
“是花若曦派你來的?”花琉璃凌厲的眼風如刀一般射到了那女鬼的身上。
“不是!”那白衣女鬼下意識的回道。
“她果然是沒死啊!”花琉璃冷笑。
那白衣女鬼猛然意識到自己剛纔上當了,竟然那麼大意的中了花琉璃試探的圈套。
聽到外面傳來的嘈亂聲音,她緊張了起來,她知道花琉璃剛纔讓秋蘭出去喊人了,她現在必須要離開海棠苑,不能再裝下去了。
白衣女鬼想明白之後,快速的朝着外面逃去。
花琉璃卻似乎並沒有要抓住她的意思,而是任由她奪路而逃。
當秋蘭帶着侍衛衝到海棠苑的時候,則看到一臉平靜的花琉璃正站在那主房的中間,冷冷的看着那已經燒了一半的嬰兒。
“小姐!”秋蘭慌忙上前,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乍一看到她手中緊緊握着的匕首,嚇了秋蘭一跳。
“小姐,剛剛有人來了?”秋蘭緊張的看着她。
“沒事,讓侍衛把這裡處理了吧,好好安葬這個孩子吧!”花琉璃淡淡的說道。
“是!”秋蘭應了一聲,連忙招呼侍衛將主房裡面的污濁全部都清理了過去。
花琉璃回到琉璃閣的時候,已經是要將近黎明,而此時燕昊還沒有回來,她便和衣而臥。
第二日,她便早早的起來,隨派了人到花家去找花若曦的墓,她要把那花若曦給逼出來。
早早的,當花琉璃要去挖掘花若曦墓穴的消息傳到花府的時候,大夫人像是瘋了一般的大罵了起來。
琉月夫人在荷香苑住着,雖然想不通爲什麼花琉璃爲什麼非要這樣做,但是想到她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便也沒有去幹預這件事情。
花老夫人的臥房之內,大夫人許美玲正在嚎啕大哭。
“老夫人,這件事情花琉璃做的也着實過分了些,人死了,死者爲大,幹嘛還要再掘開墳墓呢?”一旁的陳嬤嬤憂心忡忡的說道。
“她若想要掘了若曦的墓穴,先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吧!”良久花老夫人才開口說道。
“母親?”許美玲臉色一變,眼眸的欣喜和感激卻無法掩藏住她眼底深處的算計和得意。
“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由我這把老骨頭呢,你再哭出個好歹來,我們花家還能指望誰去?”老夫人嘆息一聲說道。
“母親,都怪兒媳無能!”許美玲假意的自責道。
“不是你無能而是我們都錯看了那個廢柴!”老夫人冷聲說道。
“母親,這一步錯,步步錯,那廢物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竟然一直走到了如今的第一皇妃,而我們若曦卻!”大夫人哭着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好了,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再哭又有什麼用?”花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襲人的婚事張羅的怎麼樣了?”花老夫人皺眉說道。
“母親,你還不知道的吧?那花琉璃給襲人已經把婚事給退了!”大夫人急急的說道。
“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告訴我?”老夫人臉色一沉。
“昨日那花琉璃不是來了嗎?是那襲柔擅自主張找的花琉璃!”大夫人說道。
“反了,都是反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告訴我,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老夫人怒喝道。
“老夫人快別生氣!”陳嬤嬤連忙給她順着背。
“秀萍,去把那兩個不孝的兒媳婦給我喊進來,今日,我便給她們重新立下規矩,看看她們的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老夫人惱怒的說着,說完,一陣劇烈的猛咳,那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