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說的?”許若風緊緊咬着薄脣低聲問道。
“姆媽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天突然下起了雨來,當時她和爹孃跑去一個山坳裡去避雨,結果,突然山頂上竟然開始往下掉起了石頭,當時姆媽嚇壞了,她拼命的往裡躲,卻不料那石頭雨竟是掉的越來越多,首先被砸死的是娘,她淒厲的慘叫一聲,接着,爹便衝了出去,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身子,而恰巧又有一塊大石頭掉了下來,正砸中到爹的頭上,嚇得姆媽當時就昏了過去,她只記得,她在昏迷前。曾經聽着爹爹斷斷續續的聲音,他一直在央求姆媽,要把我帶走,不能讓我留在京城之內。”說着,說着,許若雲就哭了起來。
許若風呆呆的,他曾經調查過爹孃的死因,但是,所有知情的人都說他們是在採藥的時候,遇到了山洪,所以纔不幸意外身亡的,如今,猛地從許若雲的嘴中知道了真相,他怎麼也無法接受爹孃被人殺死的消息。
“哥哥,所以,我一定要進入皇宮之內,才能調查爹孃的死因!”許若雲固執而又認真的說道。
許若風此時的心竟是全亂了,他不想讓許若雲進入皇宮,是不願意讓妹妹去跟花琉璃爭寵,而此時突然得知了真相,他竟然找不出可以阻止許若雲進入皇宮的理由。
“哥哥!”許若雲喊了他一聲。
許若風的眸光眨了眨,看着站在院子外面的那個嬌俏的身影,他的心裡漸漸地涌出了一陣苦澀。
“哥哥,爹孃的死,肯定與荷妃有關係,所以,我一定要進入皇宮之內去調查,還請哥哥一定要幫助我!”許若雲認真的說道。
“你只是進去調查爹孃的死因是不是?”許若風晦澀的開口。
“嗯!”許若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同意你去!”許若風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哥哥,你幫我去跟她說說好不好?”許若雲央求着許若風。
許若風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着院子外面走了過去。
花琉璃感覺到他來到了她的身後,沒有回頭,便輕聲問道“這些藥草,你找了好長時間是吧?”
“嗯。一年零三個月!”許若風淡淡的說道。
花琉璃心裡一熱,腦子裡想起他爲了給自己找那些可以治療隱疾的藥草,在那深山裡整日裡飛檐走壁,艱難跋涉的樣子,心裡泛起了陣陣的苦澀。
“你想跟我說什麼?”花琉璃壓抑着心中的苦澀說道。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許若雲沉默了良久才緩緩的開口。
“嗯,你說吧?”花琉璃挑眉看着他。
“能不能幫我把若雲送到宮裡?”許若風艱難的開口。
花琉璃一愣,疑惑的說道“你是說把她送到燕昊的身邊?”
許若風艱難的點了點頭,他不能告訴她許若雲進入皇宮是去調查爹孃慘死的事情,所以,只能用謊言來欺騙她。
“你確定?”花琉璃審視着許若風。
許若風只覺得花琉璃那凌厲的眼神彷彿是一把無形的劍那般,狠狠的刺穿了他的僞裝,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解釋清楚,可是,爲了落雲的安全,他不能說,爲了爹孃的慘死,他也不能說,曾幾何時,一直灑脫的許若風,竟然因爲許若雲的出現,而背上了沉重的負擔。
“是!”許若風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花琉璃忍住心中的痛苦,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認爲很好的哥哥竟然把他的親妹妹送到了自己心愛的丈夫身邊,是她太貪心了嗎?又要貪戀着他的照顧,又要堅守着丈夫的寵愛,所以,老天才殘酷的報復她的麼?
“丫頭?”許若風苦澀的看着她。
“嗯,你放心吧,我一定讓她在選妃宴上選進去!”花琉璃收起煩亂的思緒說道。
“我以拿到那火蓮草來做交換如何?”許若風苦澀的開口。
“我再重申一遍,我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隱疾,而讓你陷入危險之中,無論我爲你做了什麼,你都不需要拿着自己的生命來拼!”花琉璃冷聲說道。
“丫頭!”許若風痛苦的看着她,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原本出去找琉月夫人的秋蘭已經回來了,她的身後還跟着氣色極好的琉月夫人。
“孃親?”花琉璃一看到琉月夫人,臉上便露出了喜色,鑽進了她的懷裡面便委屈的紅了眼圈。
“乖丫頭,孃親可算是見着你了!”琉月夫人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低聲說道。
“孃親,我也想你!”花琉璃悶悶的說道。
“快別在外面站着了,快進去房間裡面吧,秋蘭姐姐,快點扶着娘娘她們進去!”春雲急急的說道。
“嗯!”秋蘭點了點頭,扶着琉月夫人及花琉璃便朝着原本琉月夫人住着的廂房走了過去。
一進入廂房之內,那春雲便關緊了廂房的門,還不時的朝着外面張望着。
花琉璃和琉月夫人已經有些時日未見,花琉璃的心中又有一些委屈,此時看到了琉月夫人,心底的那點委屈全都涌了出來,她只是鑽到琉月夫人的懷抱裡面,不肯起來。
“丫頭,瞧你,都是當朝皇妃了,竟還賴在孃親的懷抱裡面,也不怕別人笑話!”琉月夫人輕笑道。
“膩在自己親孃的懷抱裡面,誰敢笑話?”花琉璃悶聲回答。
“你這丫頭,是不是心裡又有不順心的事情啦,說出來給孃親聽聽,或許孃親能給你出出主意呢?”琉月夫人溫柔的看着她說道。
“孃親,你出不了!”花琉璃悶悶的回答。
“你都沒有告訴孃親,怎麼就知道孃親出不了?”琉月夫人皺眉說道。
“他要選妃了!”花琉璃低聲說道。
“不是你的,牢牢的抓在手裡,心不在你這裡,你心心念唸的惦記着也會黯然情傷!”琉月夫人感慨的說道。
“是你的,心便在你的這裡,無論他的身邊有多少的女人,他的心裡卻只有你一個,那些也只是陪襯而已啊!”琉月夫人頓了頓復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