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娘躡手躡手躡腳的走下一樓的樓梯口,然後探出她的頭。向着那一張大桌的方向掃了一眼,當看到桌上坐着的夏薇,還有桌下那瘋狂衝擊的蕭逸。
她瞬間呆滯了起來,臉色紅潤像是黑夜之中的一朵玫瑰。
這些日子以來,白嬌娘看的漫畫書不少。對於這些男女之事,已經隱約有了一些概念。所以,這一瞬間,她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怔怔的站在樓梯口,沒有走出去。就隔着不遠的距離,靜靜的觀摩着蕭逸和夏薇的動作。
正在這個時候,白嬌娘忽然臉色一陣凝重。
她的手腕上,帶着一串手鍊,手鍊上有一顆白色的玉石,玉石裡面藏着一條嗜睡的南方蠱蟲。這一條蠱蟲,常年都是在這玉石之中長眠。只有嗅到了那攝魂草的氣息,纔是陡然清醒,活動起來。
攝魂草已經少見,在夜色之中會散發出一股無色無味的氣息。常人,壓根都是感受不到那一丁點氣味。但是,那一條嗜睡的蠱蟲,卻是可以利用它獨特的氣味感受到。然後,從長眠中清醒過後,躁動起來。
所以,攝魂草加上那一條嗜睡的蠱蟲,很適合作爲通風報信所用。這種手法,正是毒門高層利用通風報信所用的一種手段。
白嬌娘瞬間知道,這是門內傳信。
所以,她再次躡手躡腳深怕吵醒了那桌旁正乾的起勁的蕭逸和夏薇。上了樓,然後從自己的房間中,一躍而出,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離開花海別墅羣,東湖邊上。
白嬌娘見到了自己師傅,依舊是一襲黑袍。戴上了一個銀色面具,遮擋自己本來的面目。不過,白嬌娘還是可以迅速感受到自己師傅身上那一股獨一無二的氣質,所以她馬上開口叫了起來:“師傅,您找我?”
銀色面具下,傳來一陣桀桀的聲音:“有沒有發現?”
白嬌娘想起那乾的正起勁的蕭逸,當即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銀色面具下那毒門外門宗主,卻是輕輕笑了笑:“發現了也沒事。以你這小妮子的能力,恐怕早就被發現了端倪。”
不過,白嬌娘自信滿滿的道:“纔沒有了,我纔沒有告訴蕭逸我師承何處。”
銀色面具下,發出了一陣笑聲。似乎,是被白嬌娘這孩子氣的聲音所逗樂了。
“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一些什麼?”銀色面具下,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向了白嬌娘。
白嬌娘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開口極其認真的答道:“天天都是吃飽喝足,然後看漫畫。”
“沒了?”銀色面具下那一道聲音,明顯帶着幾分的詫異。
白嬌娘再想了想,然後開口認真答道:“沒了。”
頓時,這場面一下子安靜了起來。白嬌娘的師傅沒有想到,這白嬌娘竟然這麼久以來就幹了這點事情。當即,訕訕一笑道:“沒事,我把你安排在蕭逸身邊。並無什麼大的任務,你和蕭逸把關係處理好就好了。”
“關係蠻好了。”白嬌娘嘟起了自己的紅脣:“他經常給我買漫畫,對我可好着。”
這毒門外門門主,當即一陣氣結。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登門入室的徒弟,就這麼一點兒見識。被蕭逸幾本漫畫書,就是給收買了。
“其實吧。”銀色面具下,聲音漸漸柔軟了起來:“你和蕭逸關係還可以再深入一點,可以再好一點。”
“再好一點兒?”白嬌娘有些木訥的擡頭看向了自己的師傅:“好到什麼地步?”
黑袍下的外門門主,一下子給愣住了。然後,終於悠悠的說道:“好到可以睡在一張牀上。”
白嬌娘一聽師傅這席話,當即撇了撇嘴。然後,開口認真的說道:“這睡在一張牀上,有什麼難的。等他睡着了,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爬到他的牀上去。不過,他牀上可有着筱雨姐姐和夏薇姐姐。”
黑袍下的門主,聽着白嬌娘這一句憊懶的話,輕輕一笑道:“沒事,你可以爬上去。四個人睡在一張牀上,這樣或許更加熱鬧點。”
“呃……”白嬌娘終於鬆了口:“下次有機會,我試試。”
聽到這句話之後,這外門門主終於安靜了下來。東湖上冷風吹來,颳得她的黑袍獵獵聲響。這一瞬間,這外門門主忽然是覺得自己這麼引誘自己的徒弟,似乎有些殘忍,有些卑鄙了起來。
不過,身在毒門外門門主這個位置上,她別無選擇。當即,吐了一口氣,然後徐徐說道:“最近,恐怕江湖不太平。你跟着蕭逸,當心點。或許,過了這段時間,你就可以重回毒門了。”
白嬌娘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不明師傅這席話的意思。
“嬌娘,記得爲師對你這麼多年的養育培育之恩。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爲師失望。爲師派你到蕭逸身邊,是大有用處的。所以,你切莫了忘記師門對你的栽培。必要的時候,要不顧一切爲師門奉獻。身爲毒門中人,我們身上都有自己的責任。你是我的徒弟,所以你的責任更重。”
聽着師傅這席話,白嬌娘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對於她來說,毒門給她的意義,並沒有師傅
說的這麼莊重。
“不要責怪師傅對你心狠,派你孤身一人在蕭逸身旁潛伏着。”外門門主嘆了一口氣,語氣輕柔:“我知道是師傅虧欠了你,到時候事情解決了。我會帶你會毒門,好好彌補你呃。”
“師傅,沒什麼啊。呆在蕭逸身邊,挺好的。”
白嬌娘發自肺腑的一席話,落在她師傅耳中卻是一種安慰。
這讓外門門主老懷安慰的笑了笑,只不過笑容遮擋在了銀色面具下。
“去吧,別再外面呆太長時間了。”外門門主看着自己這個最愛的徒弟,開口寵溺的說道:“嬌娘。你知道記住。事情解決後,我會來帶你回毒門。你是我們毒門的人,過去式,現在是,將來也是。”
外門門主的聲音,帶着幾分歉意,消散在夜色中。
白嬌娘沉悶了一段時間,然後給自己師傅告了別,重新向着花海別墅羣而回。只不過,她的心中微微起伏了一下下,就是平靜了下來。
“回不回毒門,師傅,其實不重要。呆在蕭逸身邊,也挺好的啊。”
白嬌娘在心底深處,暗暗的衝着自己低聲說道。然後,身形陡然加快。身爲外門門主的徒弟,她的身法武功都是一流的。所以,一眨眼之間都已經到了三丈之外。
有時候,千算萬算不如天算。外門門主沒有想到,當初懵懂出山的女徒弟白嬌娘。和蕭逸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以後,心態已經漸漸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當年那個一心想着毒門,一心想着師傅的白嬌娘。
人的情感,是最爲神奇叵測的一種東西。
東湖邊,清風吹拂。外門主,站在夜色之中。目睹着這平靜的湖面,銀色面具下的嘴角鬼魅的笑了笑:“這一次,蕭逸,你們是在劫難逃。一步步部署,你是逃不過的。嬌娘,只不過是我以防萬一埋下的一個棋子而已。這一點兒,是我們欠嬌娘的,以後我自然會彌補給她。”
頓了頓,然後這外門門主掀起了自己的黑袍,開口霸氣的道:“作爲我們毒門子弟,嬌娘。有些事情,落在你身上。那麼,你得義無反顧站出來。這是我們毒門子弟的使命,這是我們獨門子弟的宿命。”
丟下這句話之後,這外門門主身輕如燕竟然是一掠而起。直接踩在了那東湖湖面上,一掠三四丈。身法輕靈,兔起鵲落。湖面上,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這毒門門主,彷彿鬼魅一般踏波而走。
要是這東湖湖面上,這個點要是有遊人的話,看到了這一幕。絕對會當即嚇得面無人色,掉在了湖面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