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蕭逸話裡面透出來娜睥睨天下的豪氣,周玉柱微微一怔。然後,猛然擡起頭來。娜渾濁的眸子裡,射出了一道駭人的精芒。
無論富泰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有何巨大的後臺,有何叵測的居心。但是,我自巍然不動。他強任他強,他橫任他橫,我自清風拂山崗。
看到那渾身散發出幹勁的周玉柱,蕭逸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江華,開車去江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把夏薇接了回來。畢竟,上次賽車的時候毀了一輛寶馬,所以蕭逸開了。那麼,夏薇就沒車開了。
暮色四合的時候,蕭逸把夏薇接了回來之後,又是風塵僕僕趕去了老書記張爲民的家裡。
蕭逸知道張爲民最近這段時間,到了這暮色四合。天氣轉涼的時候,就是會小睡一會兒。看到自己老大哥張爲民身體日漸萎靡,所以蕭逸着急了。準備去張爲民家裡,趁着老書記小睡的時候。利用自己的九龍真氣,去替老書記溫養一下身體。
走到老書記的房間,看着那躺在牀上。老書記那一張萎靡的臉,凸出來的眼眶,深深陷進去的眸子。以及那張臉上,皺紋一塊接着一塊重重疊疊,像是老樹皮一樣。
放眼看去,老書記張爲民彷彿是奄奄一息。隨時都可能,呼吸一個跟不上,就此再也醒不來。
蕭逸默默的上前去,雙指搭在了老書記的手腕上。全身的九龍真氣,一縷一縷慢慢流入了老書記張爲民的體內,然後在他體內進行一個大周天循環。對他的經脈血肉都是進行一次溫養,最後纔是重新回到了蕭逸的體內。
這個過程,蕭逸進行的相當慢。畢竟,老書記身體虛弱,要是注入太多九龍真氣,怕是老書記的身體承受不住爆裂開來。
就這樣,蕭逸不惜耗費自己的真氣,替自己老大哥慢慢溫養身軀。
真正的兄弟,就是這樣。當你跌倒之後,絕對會默默無聞伸出一雙強勁的手,托住你的身軀。
在老書記房間之中,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蕭逸看到老書記臉色微微紅潤了幾分,當即欣喜收起了九龍真氣。待到明日,再來一次。
這種事急不得,必須得慢慢來。
走下樓,看到那臉色焦慮的張媛媛,蕭逸還是不忘如往常一樣問道:“怎麼樣,老哥的心病還是沒去嗎?”
“沒有。”張媛媛似乎有些氣餒了,開口有氣無力的道:“即使我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父親還是糾結於宋正明叔叔那件事情。這件事情,對於父親來說打擊太大。哀莫大於心死,哎……”
蕭逸聽着這張媛媛這一席話,臉色一沉:“宋正明那件事情,我託朋友在京城關注了一下。他的確是貪污受賄,證據確鑿。法院已經明確判決,這種既定的事實是改不了的。而他在牢獄中自殺身亡,更是說明了他做賊心虛,沒臉做人。並且,他死後一切都是塵埃落定,再翻案已經沒有了意義。老大哥糾結的一是他看重的門生,本來該執掌世上公正嚴明的法度。反而,是自己
犯了事,這讓他心死了。二是這麼多年摯愛的門生,肯定是生出了幾分感情。就這樣人沒了,對於老書記來說,痛失親人的打擊無法承受。”
蕭逸不是沒有想過,爲宋正明翻案。先不說翻案的難度,翻案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所以,蕭逸在面對這個問題上,空有一身本領,但是依舊是無能爲力。
張媛媛一陣沉默,然後開口低聲喃喃問道:“父親,還能支持多久?”
“多久?”蕭逸想了想,然後長嘆了一口氣道:“但願,還可以吃一次除夕夜的餃子……”
張媛媛全身一顫,俏臉之上兩行清淚滑落下來。正在一旁泡了一杯熱茶,準備送蕭逸端過來的趙興。一聽這話,那手頭的茶杯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茶水飛濺,熱氣升騰。
那熱水燙在了他的褲管上,趙興卻是渾然不覺。
老房子之中,空氣在這一瞬間都是凝固了起來。趙興和張媛媛,都彷彿是丟了魂失了魄一樣。
按照蕭逸最開始的推測,老書記張爲民應該還可以活兩年。但是,這張爲民的精神狀態一而再再而三的進一步萎靡,整個人的肌膚都是變成了蠟黃色。偏偏,這張爲民這一段時間以來,脾氣相當暴躁。常常在房間之中,大吼大叫。
這樣,導致了張爲民身體情況再度惡化。
雖然,蕭逸已經竭盡全力使用看家本領九龍真氣溫補起來。但是,這老書記張爲民能過完今年就不錯了。
正當大廳之中沉默難受的時候,蕭逸終於是開口緩緩而道:“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盡我最大努力。一般我治不好的病,你們不用再費心找西醫了,那樣只能是讓老大哥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張媛媛咬緊了自己的紅脣,用力的點了點頭。
趙興一聲不吭,只是那臉色煞白煞白的。這一瞬間,趙興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天塌下來了,要學會自己頂天立地。”蕭逸看着張媛媛那六神無主的樣子,開口低聲交代了一句。然後,終於是向着老房子外走去。
對於自己老大哥張爲民,蕭逸已經漸漸沒撤了。哀莫大於心死,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是,繫鈴人宋正明自己圖了一個痛快,已經走了。
所以,這心結已經無解了。
所以,蕭逸只能是憑藉自己的醫術,爲老書記張爲民拖延一下時間。
上了寶馬,蕭逸驅車返回。坐在車中,打着方向盤。在腦海之中漸漸翻滾出來張爲民戎馬一生,官場沉浮的畫面來。想必張爲民大權在握的時候,肯定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般強勢豪邁。那時候的張爲民,肯定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年輕氣盛,抱負天下。
再想一想,這張爲民如今癱倒在牀上,面色萎靡,坐等死亡的降臨。
蕭逸都是一陣難受,難受的呼吸都是一陣窒息。把寶馬停在了路邊,下車之後。去路邊一個小商店,買了一包黃鶴樓和一個打火機。
輕輕的把菸嘴送進了
嘴中,打火機升騰而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然後,在這黑夜之中,那一支黃鶴樓在蕭逸的嘴中一閃一熄,點點火光照亮了蕭逸那一張憂鬱的臉。
青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包裹住了蕭逸那一張年輕的臉。
這一瞬間,在青色煙霧和火星包裹下,蕭逸看起來,彷彿一瞬間成熟了下來。
大口猛吸了一口,青色的煙霧被蕭逸吸入了進去。火星,劇烈的閃亮了一下。頓時,蕭逸靠在自己那一輛寶馬車旁,咳咳咳輕輕咳嗽了起來。
第一次抽菸的蕭逸,還有一些不習慣。
不過,蕭逸堅持着咳嗽,還是一連抽完了三支黃鶴樓。當蕭逸把第三支菸的菸蒂丟在了地上,狠狠輾壓熄滅之後。纔是擡起頭來,看了看漫天飛揚的繁星。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來:“老大哥,既然你心已死。那麼,我唯有創造出無限的輝煌,來向你致敬!”
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給了全國書協協會的會長董元恆。
“董會長,我是蕭逸。”蕭逸聲音之中透出了一股清冷。
這個時候,天色已黑。對面的董元恆接到了蕭逸撥過來的這個電話,明顯有着幾分不悅:“哦,我知道你是這一屆我們邀請參加全國書法大賽的選手。只不過,如今書法大賽還未舉行,有事嗎?”
蕭逸一刀見血,直接切入了主題:“有事。我想讓這一屆全國書法大賽在我的老筆齋舉行。”
手機裡,安靜了幾分,傳來了董會長那有些戲謔的聲音:“這全國書法大賽,向來都是在京城舉行的。這一次,參加的選手都是成百上千的。我們雖然很器重你,很看重你。但是,爲了你一個人,把這一次的舉辦地點都是改了,未免說不過去!”
董元恆隔着電話,這一席話還算說的客氣。但是,在心底深處早已經嗤之以鼻:“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換個地方舉行就換個地方舉行?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對面的蕭逸壓根沒有聽出這書協協會會長董元恆話裡面的戲謔之意。靠在寶馬車旁的蕭逸,開口冷冷的道:“要是願意把這一次全國書法大賽的地點改在江海我的老筆齋,我願意出資三千萬,資助這一次的全國書法大賽。”
在董元恆心中,以爲這蕭逸會不依不饒繼續糾纏。正是想好了措辭,準備對蕭逸大肆抨擊:“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點。不知道人在這世界該怎麼玩,要是不識相的話。那麼,我看還是取消了你這一次書法大賽的資格。人如其字,你這麼淺薄,字又能好到哪去?” 可惜,蕭逸這一句資助三千萬。像是一個響雷一樣,讓董元恆全身一陣僵硬。那想好的措辭,全部拋在了腦後,不可思議開口喃喃的問道:“蕭先生,蕭先生,蕭先生。你敢剛剛說什麼,資助三千萬我們舉行這一次的全國書法大賽,真是真的嗎?”
一連三個蕭先生,聲音之中還帶上了一絲顫音。這董元恆,對於蕭逸的態度迅速轉變了一百八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