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顏黎川和約好的客戶談生意,顏汐若和夏晚晴睡了一覺後,在度假山莊逛了一圈。
逛到湖邊,看到夜爵墨一行在釣魚,惠惠坐在他身邊,時不時遞遞水果和紅酒之類。
湖邊有涼亭,棕色木椅,各種花卉,景色十分優美,但顏汐若沒心思欣賞,走到哪裡都能遇到濃情蜜意的夜爵墨和惠惠,讓她心情鬱悶,低沉。
明明想要釋懷,儘量不去在乎,但那顆心還是像扭麻花一樣,紛亂不已。
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人,不會明白其中滋味。甜蜜時,如同飄在雲端,痛苦時,又如墜地獄。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那般在乎他了,如同胸口的一根刺,拔不掉,忘不了,只能扎痛自己的心。
看到他對惠惠彎起薄脣淺淺發笑時,她胸腔中酸楚嫉妒甚囂直上,耳邊是尖銳的嗡鳴。其實,她痛恨這樣的自己,爲什麼不能灑脫一點?爲什麼要讓自己好不容易築起來的保壘,輕而易舉的讓他打破?
顏汐若全然沒有了欣賞山莊美景的心情,她不再朝夜爵墨和惠惠那邊看一眼,小聲對夏晚晴說道,“晚晴,我有點累了,你一個人逛逛吧!我回房間了。”
“我陪你吧!”夏晚晴心情和顏汐若截然不同,她看到慕煜塵和鬱莞有說有笑,心中竊喜不已。看樣子,慕煜塵對鬱莞上了心,很快,他就會甩了自己。
一想到她馬上能恢復自己,再也不用面對慕變-態,她沒由來得愉悅,輕鬆。
顏汐若沒有讓夏晚晴陪自己回房,看得出來,晚晴心情不錯,讓她等會兒去泡溫泉享受一下美好的度假時光。
回到房間後,顏汐若看了會兒電視,放的是最近比較火的一檔綜藝節目。
挺搞笑的,但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關掉電視,她將腦袋埋進被子裡,強迫自己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被子人拉開,“汐若,你不去泡溫泉嗎?”
聽到哥哥的聲音,顏汐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去了。”可能昨晚喝了太多酒,腦袋一直暈暈沉沉的,身子也沒什麼力氣。
顏黎川以爲顏汐若身體不舒服,他皺了皺眉,擔憂的問,“這裡有醫生,要不要去看看。”
“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顏黎川沒有勉強顏汐若,“我帶客戶去泡溫泉了,晚點過來,你有什麼事,跟我打電話。”
“好。”
顏黎川離開後,顏汐若又睡了一覺,直到夜幕降臨才醒過來。
休息好之後,腦袋沒那麼疼了,人也跟着精神了許多。
去浴室裡洗了個澡,她穿着睡袍走到陽臺上。
山莊夜景很美,外面有露天泳池,漂亮的楓葉林,環靜清幽,空氣怡人。
顏汐若雙手靠在欄杆上,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突然,隔壁陽臺傳來動靜,夜爵墨和惠惠走了出來。兩人似乎剛洗完澡,夜爵墨身上也穿着睡袍,而惠惠則是一件粉紅色真-絲-睡裙,帶着小女人的嫵媚與性感。
他們背對着顏汐若,雖然隔得近,但他們說話聲音小,顏汐若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幾秒後,惠惠抱住了夜爵墨的身子,夜爵墨也低下頭,好像在親吻惠惠。
顏汐若的眼眶,忽然一陣刺痛。
不想再在陽臺上多呆一秒,她快速進了房間。
幾乎在她離開的一瞬,隔壁陽臺上的男女便拉開了距離。
剛剛夜爵墨並沒有真的親吻惠惠,只不過從顏汐若的角度,看不清楚罷了。
“夜先生,請恕我愚昧,既然你還在乎汐若,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她?”惠惠疑惑的問道。
夜爵墨欣長的身子靠在欄杆上,幽深的眸望着顏汐若的房間方向,“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向她解釋,她又是個犟性子,只能用這種方式刺激她,逼她垮過心中那道過不去的坎。”
惠惠不是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不敢再多問什麼。
夜爵墨自然不會跟惠惠說太多,他這樣做,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亟需證實。
……
顏汐若回房間後換了身衣服,她準備出去找夏晚晴。走到夜爵墨和惠惠門口時,她腦海裡又忍不住一通胡思亂想。
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面,不斷迸射-出來。
飲食男女,男未婚,女未嫁,單獨在同一間房裡,做點什麼,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她心臟,便是一陣緊縮。
他怎麼能那麼混蛋,碰了她,還要去碰她的同學?
要是他碰別的女人,她心裡還能平衡一點,可惠惠是她熟悉的人啊!
顏汐若咬了咬脣,身子離房門口近了些許。不由自主的想要聽一下里面的動靜,但隔音效果太好,她什麼也聽不到。
可是,越如此,她補腦的畫面就越大-尺度。
胸口如同千萬只蟲蟻在啃咬一樣。
這個混蛋,分手了可以這麼快找到新歡,而她,還在苦苦掙扎。
他讓她傷心,她爲什麼要讓他快樂?
顏汐若朝酒店四周看了看,忽然,一個壞主意涌上心頭。
……
夜爵墨站在陽臺上喝了杯紅酒後,進房間跟川川打電話,惠惠則是回房休息了。
沒講幾句話,外面走廊裡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似乎有人在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夜爵墨掛斷電話,打開房門,滾滾白煙以及逃竄的人羣中,他捕捉到了一抹快速消失在樓梯拐角的纖瘦身影。
惠惠也聽到了報警聲,她急匆匆的從房裡跑了出來,“着火了嗎?”
夜爵墨不像其他人那般慌亂,他不疾不徐的帶着惠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到樓下時,他們六樓起火的地方,已經被保潔員拿水桶撲滅了,火勢並沒有蔓延,只是恰好在煙感探測器的地方,纔會引發報警聲。
夜爵墨站在大門口,心裡大致明白報警器響起的原因了。四周搜尋了一番,發現‘罪魁禍首’正往前面溼地公園跑去,他緊抿了下削薄的脣,連身上的睡袍都來不及換,大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