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被迫契合

雙腿站在那,顫抖的厲害,原先落在身上的雪,一遇暖氣,就化成水,冰冰涼涼的,卻讓她異常覺得舒服。

南夜爵踩着柔軟的地毯走向容恩,順手拿起桌上的首飾盒,兩根手指夾起後,在她面前揚了揚,“這本來是我打算送給你的。”男人一甩手,將首飾盒丟在容恩身上,裡面的胸針隨着盒子落地而翻滾在地上,瞬時斷成兩半。

名聞遐邇的vancleef&arpels,完美的奢華系列,再貴的東西,都收買不了人心,容恩現在更沒有心情去欣賞美麗,眼見南夜爵步步逼近過來,她側身躲開,慌不擇路。

腳底下,踩到某樣東西,發出咔嚓的聲音。

以99顆鑽石鑲嵌而成的胸針如今正狼狽的躺在地上,黑色的毛毯,鋪滿凋零下來的鑽石。

他送的東西,她當真不懂珍惜,隨隨便便就踩在了腳底下,虧他,還費了心思。

“南夜爵,你真卑鄙!”質罵的語氣,已先一步傳入他耳中。

男人眼見她東躲西藏,卻始終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轉,他一手抽出皮帶,緩緩上前,“我向來不是什麼好人,卑鄙也好,禽獸也罷,你逃得了嗎?”

容恩節節後退,單手摸到身後的扶手,她後退着走上臺階,南夜爵也不急,步履刻意放慢了跟在她身後。

全身乏力,連正常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容恩雙手攀着扶手,幾乎是爬到得二樓,回頭望去,南夜爵仍在慢條斯理走着,容恩咬了咬牙,在推開了臥室門後,反手,想以全身的力氣將門反鎖上。

豈料,男人的動作終是快了一步,臥室門被一腳踹開後,反彈出去,砰的就將容恩甩在了地板上。

她趴在地上不再動彈,長髮完全遮住了臉,只有雙肩在微微聳動。

南夜爵來到容恩身邊,蹲下身,一手將她的頭髮撥開。

入目的,是一張潮紅而明媚的臉,兩眼迷離,肯定是藥性發作了。

微涼的手掌順着她未腫起的半邊臉摩挲,容恩伏在地板上,雙眼睨向南夜爵,雖然不受控制,卻尚有理智,“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做事從來沒有理由,”南夜爵一手穿過她的腰際,攔腰將她抱起來,平放在黑色調的大牀上,“這樣的話,我才能玩的盡興。”

只爲了他的暢快,就要將她當東西一樣隨意擺弄,容恩右手抓住南夜爵的手腕,呼吸已經急促,“你不用這樣,我可以不掙扎……”

男人放下身體,胸膛已經緊貼着她,“可是,吃了那東西,你的身體纔會老老實實聽話,它纔會誠實。”

容恩張嘴,想要咬他,剛觸及到他的脖子,整個人就軟了下來,體內一波波的熱浪襲來,那種陌生的空虛感令她開始惶恐,也許,呆會她真的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違背自己的心,就連這具身體都不能控制了。

空氣中都隱隱含着鮮花盛開的味道。

南夜爵欺了上來,帶着迫切,連呼吸都變成了粗喘。

容恩今天穿了一件淡紫的毛衣,前襟處,一排細小的鈕釦緊緊相連。此刻男人的手,正“耐心”的,在上面施着力。

努力了幾下,終是放棄的雙手用力,鈕釦向兩邊飛散。

南夜爵將她一把拉起來,將她僅剩的幾顆鈕釦解開,再輕輕用力將衣襬往上提,順着雙臂,身上便只剩下內衣。

一手撫上她,容恩順着他手上的力向後倒去,跌坐在了男子的腿上。

後背貼上他的身子,肌膚間細微的摩擦讓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兩人貼合的更緊了。

背上的帶子成了唯一的障礙,南夜爵低下頭,容恩只覺胸間一緊,下一刻,便完全鬆開了。男人以齒,咬開後一手將它扯下扔到了地上。

容恩緊咬住下脣,男人溫熱的脣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順着脊樑處,一路往上。

“還真是能忍,”南夜爵的聲音帶着一絲戲謔……

“嗯……”,一聲輕吟,如貓兒般的低喚,自容恩的脣間,逸出。

南夜爵收回身子,笑出了聲。一手撫上她的腰間,讓她由原先的背對,改爲正面而對。

由於是坐在牀沿,容恩只得以雙手攀住男子的頸間,額前的汗順着鎖骨處,一路往下。若是在光亮裡,絕對是一副明豔至極的畫面。

南夜爵深埋下頭,容恩纏在男子頸間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身子也急迫的弓起。

“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南夜爵繼續在她身上煽風點火。

一手撫上她的腳踝,順着白皙的肌膚內壁,不得不說,他是一位調情的,高手。

容恩臉上早就泛起了紅暈,長髮鋪在身下,頭,卻漸漸暈眩起來。容恩錯亂地低吟着,身體深處卻想要汲取更多,頭也越來越沉,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容恩在男人的身下越漸沉迷,雙手,不自覺的垂了下來,頭也越來越沉……

身體出賣自己,在慢慢迎合,容恩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於雲端似的,後背抵着柔軟的被子,一上一下被顛覆,沙發、地板、牆上,甚至陽臺,到處都有那種痕跡,明明是散架似的不適,身體卻還在渴望,久到,自己都模糊過後,容恩纔在那空虛與極樂中昏死過去。

“靠,你那什麼破藥……”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講話聲。

“你還說呢,那藥是每個人都能吃的嗎?嘖嘖,我看應該給你用,精力那麼好,以一對十不成問題吧?”

“少廢話,她怎麼還不醒?”

“醒的過來纔怪,折騰成這樣……”徐謙目光掠過容恩露在被子外的兩條手臂,深青色的於痕還未散去,那些都是南夜爵忘情時大力掐揉出來的。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更多吧。

“那送醫院吧。”南夜爵語氣透出不耐煩。

“這樣送進醫院,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玩女人玩成這樣嗎?”徐謙從隨身帶的藥箱內取出針管,給容恩注射了一針藥劑,“等下就會醒的,那些藥你自己處理了吧,估計外面的小姐都吃不消,別說是她了……”

“你怎麼知道她吃不消?”南夜爵繞過徐謙,在牀前坐定下來,“她擁有一具能和我完全契合的身體。”

徐謙收拾了東西,“不要太過,當心有一天自己會後悔。”

南夜爵向來換女人如換衣服,他不以爲然,勾出一條手臂讓容恩枕在自己的臂彎,“我做事從沒有後悔的時候。”他垂下眼簾,睨着容恩依舊熟睡的臉,若不是她惹怒了他,自己也不會那樣對她。

打過一針後,容恩睡得更熟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有閻越一年前那張青春朝氣的臉,他揹着她,走過一條條老街,十指的交扣,曾經,是那麼刻骨銘心。夢裡面,媽媽也沒有中風,慈祥的身影穿梭在廚房與客廳內,聞着滿屋子的菜香味,那纔是真正的幸福呢……

容恩醒來的時候,臉上冷冰冰的,她知道自己哭了。

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霸道的氣息猶在,這兒並不是那個只有四十平米的家。容恩翻個身,感覺到全身不適,外面積起了很厚的雪,陽臺上,南夜爵半靠在沙發上,手裡點着一根菸。

他沒有抽一口,任由菸灰抖落在地。

酒紅色的短髮顯得有些凌亂,男人彈落手裡的煙,下巴微側,黑耀的眸子恰好同容恩對上,“醒了?”

她本想避開,裝睡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點了點頭。

烏黑的長髮隨着她先前的翻身而垂落在牀沿,容恩擡頭望向窗外,“天還沒亮嗎?”

“睡懵了吧,一天都過去了,”南夜爵側躺在容恩身側,一手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胸前,“熱情如火,這火也燒得太旺盛了。”

“你在憤怒吧?”容恩動也不動地躺着,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我在你眼裡那麼不值錢,怎又能讓你這樣動怒?”

南夜爵站起身,將容恩抱起後,走向陽臺。

“你做什麼?”她身上僅裹着一牀被單,“放我下來。”

南夜爵坐在先前的沙發上,將容恩抱在懷裡,凜冽的風颳來,讓她露在被單外的肌膚順勢緊繃,男人拿起邊上的高腳杯,輕啜了口紅酒,“我憑什麼爲你動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二人對視,這種傷害,就像是慢性毒藥,初嘗時,並不覺得有多痛楚,可一旦時間久了,就會逐步發作出來。

容恩笑了笑,下巴輕揚望向上空,但願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和南夜爵本就是兩條平行的軌道,只有一切不出意外,將來才能如願離開。

南夜爵低下頭在她頸間細碎地吻着,容恩並沒有將他推開,“以後,不要對我用藥了,好嗎?”

那種陌生的感覺,令她害怕,更多,則是一種侮辱,南夜爵不會懂,他只以爲是尋找快樂的方式,可對於容恩來說,卻不是。

男人將臉從她頸間擡起來,一手勾至容恩腦後,令她腦袋壓下,對上她失神的兩眼,“那藥,我還是第一次用在女人的身上,恩恩,是你自己太不聽話了,既然睡在了我身邊,你還在奢望什麼?還想恢復清白回到他身邊嗎?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好笑的念頭吧。”

那樣的想法,她從來沒有過,逝去的,她從來不強求。

“我要是真想回到他身邊,就不會接受你的安排。”所以,斯漫送來的錢,她不要。

“恩恩,你還會再有愛嗎?”

男人的語氣很平淡,他再次點燃了手裡的煙,修長的指尖輕彈幾下,眯起的眼睛並不打算放過容恩臉上的神情。

愛?

她目光忽然轉爲憂鬱,卻故作輕鬆地開口,“還會有人愛我嗎?”

南夜爵一手壓在容恩身後,溼膩的吻帶着清新的煙味鑽入她嘴中,霸道而肆意,幾許纏。綿後,他輕咬着容恩的嘴角,“我們,都是不需要愛的人。”

容恩在御景苑呆了十來天,直到臉上的傷大好後,纔敢去上班。

今兒是個暖陽天,她小心起身,剛換上衣服,牀上的男人就翻個身,睜開睡眼惺忪,“這麼早,去哪?”

“我想在上班前先去趟醫院。”容恩不放心容媽媽,前段日子因爲臉上的傷不敢去,媽媽肯定心急了。

“別擔心,”南夜爵卷着被子,性感的身體只露出一個腦袋,“我已經關照過那邊的護士,就說你出差去了,讓你媽媽放心。”

容恩將長髮簡單束在腦後,“哦,謝謝。”

南夜爵的優點,有時候不容你忽視,只要乖乖順着他,全部的事情都不用你麻煩,他會安排的妥妥當當。

“今天下班後我送你輛車,來去也方便。”

“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絕,徑自走向浴室準備洗漱,“我打車過去也很方便。”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沒有再堅持,她的脾氣比石頭還硬,說了不要,便是不要。

容恩先下樓,在經過客廳時,看見那枚胸針斷成兩半摔在地上,她杵了片刻後,還是上前將它撿起,再將滾落在四周的鑽石收集回來後放入包中。他的第一個禮物,就被糟蹋成這個樣子。

來到醫院,護士正在給容媽媽按摩,容恩放下手裡的東西,來到牀邊,“媽。”

容媽媽轉動下眼睛,脖子以下都不能動彈,容恩坐在牀沿,拿起溼毛巾給她擦拭着一根根手指,“對不起,媽,我出差了幾天,都沒有來看你。”

容媽媽臉上的表情扭曲,中風後,容恩再不能在她臉上看到以前那種慈祥,她彎下腰,手指輕輕撥着媽媽額前的頭髮,“媽,你別急,我一定會讓你恢復的,到時候,我們又能過回以前的生活了。”

擦拭的手指似乎用力握住了容恩的手,她淺笑,再多的委屈,只要能看見媽媽一個笑容,就全都值了。

從醫院出來後,容恩緊趕着回到爵式,十幾天沒有上班,工作積累了一大堆。

忙了一個上午,中飯還是李卉打回來的,飯後本有休息時間,李卉好多天沒見她了,卻見容恩來了後只顧埋頭工作,“哎呀,吃飯的時候不要對着電腦。”

“卉,我落下的工作太多,再不抓緊就來不及了。”

“那也不差這麼會啊,”李卉將湯遞到她面前,“你想累垮嗎?”

工作餐很豐富,可容恩並沒有時間細嚼慢嚥,李卉一手撐着下巴,邊喝奶茶邊猶豫地開了口,“恩恩。”

“嗯?”

“阿姨去了康復醫院,現在還好吧?”

容恩艱難地嚥下嘴中的飯,黑亮的眸子垂下去,“一步步來吧,醫生說,有希望恢復。”

“那……那個人沒有再來找你麻煩吧?”

容恩搖下頭,一頓飯,霎時淡然無味,“沒有。”

“恩恩,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問,可我朋友不多,特別在爵式,我就你這麼個朋友……”

容恩擡起頭,草草吃了幾口,將飯盒丟到一側的垃圾桶內,“卉,你問吧。”現實中,她算得上的朋友也沒有幾個,談心的,更談不上。

“你和總裁……”她咬住脣,有些爲難,不知容恩會不會生氣。

“我媽媽的事情,是他安排的,”容恩對她並沒有避諱,“我現在,沒有住在家裡面。”

這樣的答案,本就沒有出乎李卉的意料,她只是沒有想到,容恩會對她實話實說,畢竟這辦公室內的八卦太多了,“恩恩,你放心,我會守住這個秘密的,我還會保護你。”

容恩聽聞,不由勾起了脣瓣,“嗯,把你瘦弱的小胳膊借我靠下。”

“誰說的,我胳膊上肉還蠻多的呢……”

對李卉,她信得過,媽媽出事的那幾天,李卉全心全意照顧,還幫她渡過難關,這個情,她一直記着。

“容恩,你把手上的工作暫停下,跟我出來。”夏飛雨走過容恩辦公桌前,丟下一句話。

“快去吧,省的呆會又找罵。”李卉拖着椅子回到自己的桌前,容恩放下手裡的文件夾,沒有片刻逗留就跟了出去。

“夏主管,有事嗎?”

“公司來了個大客戶,總裁吩咐過,讓我帶着你熟悉業務洽談。”夏飛雨踩着尖細的高跟鞋,一身幹練的套裝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今天的客戶是業界有名的花花公子,夏飛雨和他打過幾次交道,難纏的很。

容恩不明所以,只得跟在後面。

寬敞的會客室內,一名男子早已不耐煩地等在那,見到二人進來,便起身道,“夏主管,要見你一面可真是難那。”

夏飛雨揚起幾分笑,交握下手後,示意男子坐下,“今天的客戶是肖總,當然要準備妥當了,我怎敢隨便應付。”

“你這張小嘴可是越來越會說了。”肖裴就挨着夏飛雨坐下,一手伸出去想要摸上她的臉,女子機警推開,讓他將目光投向另一處,“容恩,你過來。”

同樣的眼神,讓她想到前段日子的李經理。

“呦,你們爵式還藏着這麼個妞,”肖裴果然將注意力轉移到容恩臉上,“爵少是不是打算自己留着呢?”

“容恩,這報價是你做的,有些細節,還是你來介紹。”夏飛雨將文件悉數放在桌上後,準備離開。

想起上次的教訓,容恩變得謹慎多了,“夏主管,這個方案我並不熟,還是你介紹,我做副手吧。”

“看出來了,小妞,你怕我?”男子一手摸着下巴,臉部英俊,可一看就滿肚子花花腸子,不知迫害了多少女子才換來這幅風流成性,“這樣吧,你陪我單獨坐會,這方案嘛,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夏飛雨已經起身,兩條手臂橫在胸前後,靠近容恩身邊說道,“上次萬達的方案就砸在了你手裡,這次,你給我好好把握住,不過就是陪着坐會……”

她聲音壓得很低,目光不經意撇向會客廳外,卻見南夜爵正下了電梯向這邊走來。

容恩剛要拒絕,但見夏飛雨已經退回去,臉上的神情瞬間轉變,骨子裡,清淡而高傲倔強的氣質表露無遺,她旋過身,一步步走向肖裴,“肖總,我們爵式自問實力在業界是無可匹敵,做生意的話,最重要的就是利益,難道這談生意的臉蛋長得好,肖總就寧可做賠本生意不成?”

肖裴見她態度柔中帶剛,就連容恩都在詫異,她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爵少,這夏主管的嘴巴,我可是見識到了。”

南夜爵已經在門口站了會,方纔的話自然也都聽了進去,她果然有股子傲氣,同別的女人是不同的。

容恩回頭望過去,就見南夜爵已經來到會客室內,“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溫柔鄉里,學起做生意了?”

“這話說的,”肖裴撣撣褲腿後起身,一頭落葉黃的短髮很襯他的氣質,“我家老頭子急了,我不想聽嘮叨,恰好有個合作,就轉到你這了。”

聽這語氣,二人關係很是熟稔。

“你們爵式,何時又來了個美女?”肖裴目光含笑,越過南夜爵後站定在容恩面前,“說老實話,你上過沒?”

這樣的氣氛下,本該是嚴肅而謹慎的,容恩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種話,眼裡的厭惡不加掩飾就透露了出來,夏飛雨忍住笑,臉上神色如初,“既然總裁來了,我們就先下去了。”

“夏主管,老朋友見面還要敘敘舊呢,”肖裴轉過身,將一手輕搭在女子肩上,還沒放穩,就被她以肩膀輕甩開,“爵少不止一次提過你,說你很不同,你小心些,已經被惡狼惦記上了。”

夏飛雨淡漠的視線同南夜爵交匯,男人好看的嘴角揚起,並沒有介意容恩在場,他將頎長的身體靠在會議桌上,“你們下去吧。”

“喂,他不說,你來說,”肖裴一手攔住容恩的去路,並不想這麼放她走,“你給他上過沒?”

夏飛雨已經走到門口,這個話題,也成功地令她頓下腳步,幾雙眼睛幾乎是同時落到了容恩的臉上。

這種花花公子,就是這麼無聊,說話口無遮攔,容恩望見他眼中燃起的興趣,當即就潑了他一盆冷水,“上,這個詞,應該用在種豬身上。”

不遠處,傳來南夜爵低沉的笑聲。

容恩不顧肖裴拉下去的臉色,毅然朝門口走去,直到她和夏飛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南夜爵這才反應過來,“靠!”她罵他是種豬?

來到電梯口,夏飛雨想起肖裴方纔的話,嘴角便不由輕揚,看來,南夜爵並不是對她不感興趣。

電梯打開後,二人一道走進去,眼裡的璀璨在見到容恩後黯淡下去,現在,就等着南夜爵將她玩膩,再一腳踢得遠遠的。

“夏主管,”電梯門闔上,狹窄的空間內就只有她們兩人,容恩手裡還拿着準備談方案的材料,“同樣的把戲,用不着玩第二次。”

“呵——”夏飛雨睨向她,神色不屑,“上次李經理的事,是總裁的意思,再說這本來就是行規,你清高什麼呢?”

“方纔你當着肖總的面,那番傲氣十足的話還猶在耳邊,你是看見了總裁過來,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一語被說穿,夏飛雨有些惱怒,卻也沉住了氣,“容恩,你用不着得意,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哭着離開爵式!”

叮——

電梯門開,夏飛雨瞪了她一眼後,高傲離開。

容恩站在電梯口,目光緊隨着她而去,這名女子,身上被那淡然而若即若離的氣質掩飾的太好,而這,恰是對男人最大的吸引。

整整忙了一下午,下班的時候,容恩只覺全身痠痛,李卉挽着她的手走出公司,“噢,忙完了,明天總算可以偷着玩老闆的時間了……”

廣場上,南夜爵的車子蠻橫停在那,李卉忙拉下容恩的袖子,“恩恩,是總裁。”

容恩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朝馬路對面的公交站臺走去,“還有五分鐘,應該趕得上那班公車。”南夜爵的車在那,並沒有說是讓她搭車,再說,公司門口,理當避嫌,各自回家纔好。

容恩和李卉說着話,並沒有細想方纔的想法,家?不知不覺,那兒竟被她暫時定義爲了家。

經過那輛車時,她始終目不斜視,似乎完全沒有將它放在眼裡。

汽車喇叭聲乍起,尖銳的張揚後,南夜爵放下車窗,側臉朝向窗外,下巴對着副駕駛座上輕點下,“上車。”

李卉挽在容恩手臂上的力道收回去,並曖昧地輕撞了下她,“我先走了哦,明天見。”

說完,就已經蹦蹦跳跳自顧離開了,容恩望着她的背影,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知道,李卉走得這麼急,就是怕她尷尬。

上車,繫好安全帶,南夜爵並沒有立即開車,“我們去哪?”

“不回去嗎?”

“回去吃泡麪?”男人似乎很厭惡那種垃圾食品,“上次,說好了出去吃的。”

只不過,後來被閻越攪黃了。

“你決定吧。”容恩靠在椅背上,肩膀的痠痛頓時覺得好了許多。

“今晚聽你的。”南夜爵難得不霸道,上次玩的太過火,似乎,也該適當遷就下。

“聽我的?”容恩見他別過了臉,腦中忽然想起一個地方,“我指路,帶你去個地方。”

“在哪條商業街?”

容恩一手指向對面的馬路,“沿着這條街過去,先右拐……”

“什麼破地方!”

前面的路又窄又陡,完全提不起速度,性能再好的車子都只得擠着人羣過去,若不是駕駛技巧好,早就被那些橫出馬路的小地攤給刮花了。

“你不是今晚聽我的嗎?”容恩將腦袋探出車窗,這兒是夜市,因爲靠着幾所學校,還在讀書的時候,她和閻越就經常過來。

南夜爵閉上嘴,找了好久,也沒有發現停車的地方,最後就隨便停在了巷口。

走出城市的繁華,這,似乎是被遺忘的一隕,陰暗的角落,一盞盞路燈忽明忽暗,電線就垂掛在樹枝上,時不時,還擺動幾下。

環境並不見得好,這裡的生意,卻出奇興隆,兩人在靠着河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南夜爵身子一晃,差點摔跤。

容恩笑出口,一看,那凳子擺的地方卻是凹凸不平。

“這兒的東西能吃嗎?”南夜爵今天一襲銀色調西裝,欲要放到桌上的手收回後放在腿上,嫌髒。

容恩坐在他對面,周圍已經坐滿了人。年輕的老闆忙的滿頭是汗,手上的鍋被翻來覆去,一盤盤香噴噴的炒飯倒入準備好的盤子內。老闆娘樂呵呵將炒飯端到二人的桌子上後,就急急忙忙去招呼其它的客人。

中飯沒有好好吃,容恩餓極了,拿起筷子埋頭吃起來。

“你怎麼不吃?”她早該想到,南夜爵這樣的人對夜市這種地方是習慣不了的,盤子裡的炒飯,果然一口沒動。

男人伸出食指鬆了下領帶,“你吃吧。”這兒不止衛生差,而且環境嘈雜,大喇叭推銷的聲音到處都是,可他看到,容恩這頓飯卻吃的特別香,比在那些高檔餐廳內用餐時,胃口好了太多。

有些人,天生金貴,而有些人,天生就適應平凡。

容恩吃了幾口,邊上大多數都是窮學生,跟南夜爵一起來這兒,之前的那些回憶,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物是人非。

一口炒飯,許是鹽還沒有化開,特別的鹹,容恩嚼了幾下,還是咽入肚中。生活,就是這樣,需要太多的東西來調劑。

河中,有烏篷船劃過,船伕的身子隨着手上的漿而前後擺動,一道道水影,漾出漣漪,將原本平靜的湖面,給層層打破。

“我吃飽了,”容恩難得胃口好,一盆炒飯全部解決下肚,“你真的不吃?”

南夜爵如釋重負,哪還願意多呆,起身便走人。

開車到家,他似乎還有公事未處理完,什麼東西都沒吃,就進了書房。

半夜時分,容恩已經睡熟,卻被一陣很細微的聲音給吵醒,她隨手打開臺燈,見南夜爵皺着眉頭,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容恩探出手,摸到他額頭上全是汗。

男人沒有了平日裡生龍活虎的精神,他一條手臂橫在容恩腰際,將她壓回牀上,“我胃疼。”

“是不是餓得?”容恩拿他沒辦法,“我去給你煮麪。”

“你是女人嗎?”南夜爵眉頭擰的越發糾結,“除了面就不會別的了,我不吃麪!”

都這樣了,居然還挑三揀四,容恩翻過身背對着他,“那隨便你。”

自己胃疼還不是她害的,南夜爵身體挪過去些,將腦袋湊在她細嫩的頸間,不適的聲音一下下傳入容恩耳中,他額際淌下的汗,也溼膩的令她難受。

最終,容恩還是受不了地起牀,她想起冰箱內還有幾袋速凍餃子,就下樓去煮了。

南夜爵病懨懨地坐在餐桌前,一手撐着額頭,樣子看上去十分可憐。吃餃子的速度奇慢,不知是因爲不喜歡吃,還是胃難受。

容恩託着腮幫子坐在他對面,客廳內,她沒有開水晶吊燈,只是開了柔和微弱的小燈,看着男人一口口吃東西,容恩想起那時候,自己那渺小而平凡的願望。

嫁給自己愛的人,爲他做他愛吃的菜,再看着他,大快朵頤。

南夜爵擡起頭,就見她目光出神盯着自己,吃了東西,胃裡的不適已經緩和許多,“我,是不是很好看?”

眼底的那份祥寧猶在,容恩收拾起碗筷,“上去睡吧,等下我準備些開水,喝過再睡。”

望着容恩轉過去的背影,恬靜而溫馨,南夜爵並沒有立即起身,在她洗好碗後,這才拉過了容恩的手。

用過冷水,手指還是冰涼。

他掌心輕輕摩挲着容恩的指尖,讓她能溫暖些。

“到了夜市,你實在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另換個地方。”他不是一向專橫慣了麼,沒想到這次會委屈自己。

“我想看看你什麼品味,就跟着去了。”南夜爵輕勾起笑,“今後,我可不隨你亂跑,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

“不過是頓飯罷了,再說你沒有嘗過,怎麼知道它不好吃。”

男人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上樓梯,“看看就知道了。”

典型的以貌取人。

寧願捱餓,當真是活該。

這麼一鬧騰,南夜爵的精神又回來了,半夜三更不睡覺,將家庭影院的聲音開得震耳欲聾。容恩翻來覆去睡不着,男人伸出一條手臂將她拉向自己,“陪我看會。”

她動也不動地趴在他胸口,偶爾掀幾下眼皮子,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外國片,容恩一看,《陰。齒》,真是奇怪的名字。

驚悚而略帶陰暗的音調渲染的恰到好處,女主角是一名學生,頗令人怪異的是,她體內長了一排牙齒,每次同男人親密,都會將對方的命根子齊根咬斷,十分血腥。

男人們的慘叫聲透過質地良好的音響傳遞出來,容恩只覺肩膀處冷的厲害,她將被子拉高些,擡頭,就看見南夜爵黑燿的雙眼。

“恩恩,你在想什麼?”

男人帶着戲謔的神色,修長手指撫向容恩的臉,她抿起笑,將身體往被窩中縮去,“我沒想什麼。”

南夜爵緊挨着她將身體往下靠,下巴抵着容恩的肩,聲音曖昧無比,“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不是想……自己也和那女的一樣,從你剛纔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看出來了。”

容恩背對着他,南夜爵的眼睛,難道是透視鏡不成?

大掌落上她的腰,男人緊貼着擠過來,“讓我試試,你是不是也長着一排可愛的牙齒……”

這個男人,慾望來的總是令人措手不及,都凌晨了,他卻還有力氣折騰。

在牀上,容恩向來是不配合的,她並不喜歡這種事,始終同南夜爵達不到身心合一。

容恩排斥,受罪的自然也是她。

清晨醒來,輕質的窗簾將才起的陽光很好的擋在外面,容恩翻個身,卻發現四肢酸的難以動彈,兩條腿甚至沒有力氣合攏。

扭過頭去,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一條手臂和一條腿老規矩地橫在她身上,睡相真是差極了。

沒有吵醒他,容恩小心推開後,自顧起身。她拉開抽屜吃了藥,隨手將藥瓶放在牀頭櫃上,容媽媽喜歡吃附近那家店的小籠包,她要趕早給媽媽送去。

換了衣服出門,容恩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南夜爵。

不久後。手機震動幾下,南夜爵想到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主持,便匆忙起身。

到了爵式,卻發現昨晚準備的材料並沒有帶,他低咒幾聲,正好看見夏飛雨從設計部過來。

“總裁,會議時間馬上到了,您怎麼還在這?”

“飛雨,”南夜爵想了下,便從兜內掏出串鑰匙,“我的資料放在家中的書房內,你去取一下。”

“好。”夏飛雨語氣歡快,接過他手中鑰匙,“在哪個住的地方?”

“御景苑。”

他和別人住的地方,夏飛雨並不想稱之爲他的家。

打車來到御景苑,裡面的奢華程度她並不是第一次見,以前也經常到南夜爵住的地方給他取東西,走到二樓,那些資料就放在書房的桌面上,拿走之後,在經過那間寬大的主臥時,夏飛雨不由站住了腳。

輕推開門,裡面的一切便一覽無遺,女式睡衣疊放在牀上,裡面,有種清新的茉莉香味,同容恩身上的味道很像。

夏飛雨走了進去,各種痕跡都說明了南夜爵的身邊有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住了下來。

她幾步來到那張寬大的kingsize牀前,貝齒因些微的激動而緊咬住脣,目光輕掃過房內的每一寸,最終,落到牀頭櫃的那瓶藥上。

避孕藥!

看來,南夜爵還是玩玩的。

她嘴角漾起,貝齒輕輕鬆開,南夜爵最討厭的便是女人的糾纏,而且他玩女人向來都是乾淨利落,曾經有人想以孩子作爲要挾,鬧到了公司,最後,南夜爵讓很多人見識了他的無情。

若是讓他知道誰妄想生下他的孩子,以此來鉗制住他,必會勃然大怒,毫不留情。

夏飛雨將藥瓶放在掌心內,並沒有多作猶豫,便打開自己的手袋,將一瓶維生素c倒出來後,和那些避孕藥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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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自找的折磨139 滅頂之災075 他的及時出現084 崩潰(精)140 永不可能分開050 闖入的第三人027 殘忍轉身011 懲罰017 錯過017 錯過006 心刺129 南夜爵,對不起137 誰都別想阻止我們在一起074 她的丟人現眼081 以自由,換他一命005 羞辱029 足夠天真110 容恩,我愛你(精)066 第一個孩子019 是誰008 難堪124 他活着,她的噩夢還在052 怒打容恩030 給她教訓003 拒絕087 百般討好088 致命迷惑023 惹怒爵少129 南夜爵,對不起071 膩了,走吧(高潮)022 視而不見037 什麼交換條件103 誰比誰更痛006 心刺035 血腥一幕075 他的及時出現020 曾經的最美143 愛的深意101 來不及深愛008 難堪054 膩了,就放你走019 是誰030 給她教訓116 最後地落井下石034 本想和你坦白069 第二個閻越106 囚起的愛096 揭露夏飛雨065 毒發作092 鬥舞的瘋狂113 歹毒的刺激111 一起上天堂(精)045 幸福,近在咫尺034 本想和你坦白019 是誰108 開始逼迫036 絕望地想哭120 醒來126 背對背地活着035 血腥一幕012 絕境060 相互溫暖057 一切,都來不及061 才靠近,卻又冷漠018 照片108 開始逼迫070 雨中流產(高潮)111 一起上天堂(精)038 他活着,我就是他的102 決絕地償還037 什麼交換條件017 錯過091 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017 錯過024 她的脾氣006 心刺024 她的脾氣047 再入絕境095 唯一不會傷害的人004 開價002 老闆041 斯漫的挑釁109 瘋狂的黑暗081 以自由,換他一命112 拉她下地獄(精)038 他活着,我就是他的006 心刺095 唯一不會傷害的人052 怒打容恩028 他還是他134 身心地合一049 排斥123 不配再有他的孩子(精)027 殘忍轉身100 所有真相116 最後地落井下石087 百般討好021 你是我的092 鬥舞的瘋狂053 她不貪,想要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