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飛鳶公主只在北域大魔帝面前隨意提了提,後者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小事,也就不可能去查是否屬實。
不過現在北域大魔帝不在,怎麼說還不是飛鳶公主一張嘴的事,難不成流彤還敢去找北域大魔帝查證?
就是篤定了流彤不敢,所以飛鳶公主是能把安然的地位擡多高就擡多高。
果然,聽到飛鳶公主搬出北域大魔帝,流彤公主一下就氣堵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就算北域和南域不合,她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北域大魔帝的不是,不然傳出去,惹惱了北域大魔帝,要教訓她,理虧之下她父王南域大魔帝也攔不住!
當下流彤公主一雙美眸跟要噴火似的,死死的盯着飛鳶公主和安然,那目光中的冷意,顯然是連安然也一併記恨上了。
安然也無所謂,她要瞪讓她瞪,就算瞪到眼珠子都凸出來又如何?能奈她何?
傳音問過煉獄,知道雲烈沒事,只是擔心影響到她的計劃,所以纔沒有動作。安然優雅的端起侍者奉上的酒杯,啜飲了一口後,她淡然問道:“我的男奴呢,人在哪?”
說這話時,她雖是微微側首,彷彿只是和飛鳶公主一個人說的,可是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整個場上的魔人都聽在了耳裡。
而她的目光,則渾然無畏的盯着流彤公主,顯然是覺得人在後者手中。
果然,這話一出口,衆魔人都看向了流彤。
飛鳶公主道:“人被流彤扣下了,非要我讓給她,我說不是我的,結果他們都不信,所以才把你叫來。”
“哦。”安然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掃了場中一圈,隨口接道,“難怪我在營帳中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不過我現在也來了,人……該還我了吧?”
她說着,目光緊盯着流彤公主,道,“流彤公主,您說呢?”
流彤咬了咬牙,看着衆人都望向自己,突然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燒。
安然的話不重,甚至語氣也不嘲諷,可不知道爲什麼,她聽在耳裡,就是覺得刺耳,彷彿對方是在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在和她說話!
她是南域大魔帝的掌上明珠,南域北域從來都不對付,她從小就喜歡和飛鳶公主爭,也養成了霸道的性子,飛鳶公主看上的,她也要!飛鳶公主看得順眼的,她就討厭!
本來飛鳶公主表現出對安然的十分看重,她就特別的看安然不順眼了,現在聽着這話,感覺自己的面子都被安然給踩在腳下了,哪裡肯就這樣善罷甘休?
當下便昂着頭,傲然道,“露西芙,你的男奴我看上了。既然你是隱世種族的皇族,飛鳶也要敬你三分,那我們也算是身份相當,你開個價,那個人我要了!”
安然聞言倏然面色一沉,流彤這種把雲烈當貨品論斤稱兩來交易買賣的言論徹底激怒了她。當下冷聲道,“不賣。”
“怎麼?看來你是不想給我這個面子了?一個男奴,至於嗎?我拿一千個姿色上乘的男奴跟你換!怎麼樣?”流彤冷笑道,“還是說,你是故意想要和我做對?”
“這句話,我同樣還給你。”安然冷冷的一挑眉,“流彤公主這是故意衝着我們北域來的吧?不然怎麼其他男奴都不要,偏偏就要來奪我的呢?還是說,流彤公主你就是喜歡用別人玩剩的?!那我可不一樣,我這個人,最討厭碰別人的東西!也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我的男人,就算是玩膩了那也只能是我的!別人一個指頭也別想碰!”
她說着雙眸一眯,寒芒冷冷顯露,“誰要是碰了,怎麼碰的怎麼給我加倍還回來!現在,把我的人還回來吧!流彤公主!”
“你!”萬萬沒有想到安然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她,還把話說得這麼絕,流彤公主噌的一下站起身,手指着安然,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就開染坊了!敢這麼跟我說話!一個男奴罷了,我今天就偏不還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安然目光沉冷的盯着流彤,她垂下眸,掩住眼底的殺意,手握着酒杯,一口飲盡。
她的身邊,飛鳶公主霍然起身,“流彤,你這意思,是準備在我這裡撒野了?”
她手持着嗜血幽冥,冷冷的盯着流彤。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把人放出來,就別想離開!”說罷她手腕輕輕一抖,嗜血幽冥的鞭梢在地上猛的擊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飛鳶!你敢!”流彤尖聲叫了起來。
“我沒什麼不敢的!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你來我的地方,強行扣走我邀請的客人的人,還敢這麼囂張,我不做點什麼,別人還以爲我們北域怕了你們南域了呢!”飛鳶公主說着,目光掃過在座的衆人,道,“你們也都看見了!今天是流彤對我咄咄逼人!我再忍下去,別人都會看扁了我們北域!”
說罷飛鳶公主聲音一提,喝道:“來人!”
衆魔人聞言都是一驚,沒想到飛鳶公主竟然動真格了,紛紛勸架,“飛鳶,流彤也不是故意的。一個男奴而已,何必鬧得那麼難堪?”
“是啊!”另外有人去勸流彤,“流彤,你也是!一個奴隸,鬧什麼鬧?真鬧到父王他們跟前了,咱們都得吃頓排頭!”
流彤在那裡大發雷霆,“你們也看到了!我就是要一個男奴!那個叫什麼露西芙的,說的是什麼話?不是存心打我臉嗎?我堂堂南域公主,要一個男奴怎麼了?!我就偏要了!飛鳶根本就故意是找事收拾我來的!”
一席話跋扈至極,安然以前以爲飛鳶公主已經是她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女人了!現在她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尼瑪這世界上的奇葩腦殘特麼的就永遠不缺!
被流彤這麼一說,那些魔人看安然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
在他們眼中,流彤自然和他們要親近很多,人以親疏論理,他們自然偏向流彤,飛鳶他們不好說,難道還不好說安然?
尤其是奴隸在他們看來,和一頭牛羊差不多,流彤只是要一個男奴,被人這麼打臉,他們也看不慣!
有人便出頭了:“露西芙,流彤喜歡你那個男奴,你借她帶回去玩一下也就罷了,何必鬧成這樣,大家臉上都難看?”
“沒錯,一個人類奴隸,別搞得大家都沒臉。你就答應了,這次是流彤不對,我們幾個也會補償你,見好就收就行了!別太過分了!”
這是要逼着她答應了?
安然垂眸,眼中的殺意越來越重,開始在想,如果她現在動手,能不能夠在四大魔帝反應過來之前,將這些人都殺光?
需要甩出多少的黑邪晶?全部用出來吧!她有些忍不住了!這羣賤人,真******太過分了!
殺了他們,再在地下丟下那枚從暗魔體內取出來的卵,禍水東引如何?
只是這樣一來,動靜太大,難免打草驚蛇。
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就在安然眼中的殺意蓄積到極點時,一個聲音從上方主位傳來。
“好了,都別說了。”那名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出聲的魔人青年突然開了口。
他微微偏頭,看向流彤,“流彤,你這姿態,太難看了。”
“風淵殿下!”流彤不服的還要說什麼,被旁邊的魔人拉扯了一下,她忿忿的一甩手,不管不顧的道,“風淵殿下這是要偏幫她們嗎?”
她擡手指向飛鳶和安然的長几。
“我誰也不幫,不過你要搶別人的東西,還搶得這麼難看,太有失風度了。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個奴隸,那就按我們魔人的規矩來吧。”魔人青年把玩着手裡的酒杯,擡眸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挑戰!你當衆挑戰她!贏了,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搶走她的人,輸了,就別鬧了。今天我來是爲你們接風洗塵的,不是來看鬧劇的。”
一席話將所有人的口都給堵上了。
一是因爲風淵的身份擺在那,二也是他說得在理。
魔人貴族高層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如果兩人身份地位相當,而其中一個人又看中了另一個人的東西,後者喜歡不肯相讓的話,第一個人可以向那人提出挑戰!
如果他贏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走那件東西,而第二個人不許報復!同樣的,如果他輸了,那麼第二個人有權向他索要補償!
這個補償,可以是一件東西,也可以是一件事!
魔人們崇拜強者,崇尚實力爲尊,所以纔會誕生這樣的一個規矩。
這個規矩雙方一旦同意挑戰,那麼最後產生的結果無論是什麼樣的,其他人都不能干涉!否則就會遭到所有魔人的唾棄!
風淵提出的,就是這個辦法。
在得到飛鳶公主的傳音解釋後,安然冷冷的點頭,提聲問道:“這個挑戰,有什麼禁忌嗎?”
“沒有。一切不擇手段,只要勝了就行。不過流彤的身份特殊,你們就不要死戰了,誰先受傷,誰輸,怎麼樣?”風淵淡淡的道。
流彤聞言一喜,搶先一步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