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人發現,她在擊敗那名乾天一重的長老時,強行借用了他的力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個又一個的手段層出不窮,她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手段隱藏?
想到這裡,衆人都一陣不寒而慄。
要救活東閭月涼,消耗的時間和光明之力都頗多,不過安然不缺丹藥,雲烈知道她的功法特點後,給了她許多補充精神力和真元的丹藥,每一種都是天階上品,足夠她服用了。
東閭月涼沒事,那些氣勢洶洶而來,反被夏池鎮壓的供奉長老們也徹底消停了下來。
四周一片靜悄悄。
張長老猛嚥了下口水,眼見東閭月涼的氣息慢慢恢復,心中既震驚又恐懼:這是什麼手段?他自己動的手自己知道,東閭月涼是死定了的!他根本撐不到服用聖藥!
他盤算得好好的!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差錯?!這名少女,到底是什麼人?!張長老內心瘋狂的咆哮着,都要瘋了!
藉着衆人的心思都放在東閭月涼上,他慢慢的轉身,悄無聲息的想要融入人羣中,藉機離開。
然而……
他這個心思纔剛剛泛起,就感覺一股強大到只能仰望的力量,禁錮了他的四周,硬生生的將他凍結在了空間裡!
沒有驚動任何人,他身邊的空氣,元氣,空間時間全部都被凍結了!
外人看他,看不出一點的異樣,但是張長老自己知道,他除了眼珠子和思想,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
是誰?!是什麼人!對他出手了?!
是紫薇帝?還是紫薇帝國的那些太上長老?強大的帝境強者?他們關注到了這裡,看到他對東閭月涼下手了?
不!不對!就是帝境強者,也沒有這樣的手段!給不了他這樣的壓迫感!
這股氣息所散發出的力量,比府主給他的感覺還要強大得多!
會是什麼人?!
張長老無比絕望。他內心顫抖着,知道自己這一次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原本他冒險做下暗殺東閭月涼的決定,就是爲了挑起後者和夏王之間的衝突,造成大亂,他則趁亂衝進宮殿中,抓住程家衆人,然後離開!倚仗着府主說的帝境強者,他覺得自己這樣冒險,也一定能夠活着!
可是現在,衝突和大亂都沒有釀成,被夏池和安然聯手化解了!
不僅如此,還有一尊如此厲害的高手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的對他出手!
有這樣的人在,即使府主派的帝境長老來了又如何?
根本無濟於事啊!
張長老的異樣立刻引起了夏池的注意!
他心中一動,對東閭月涼受傷的事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張長老,是你傷了涼王,對吧?!”放開自己身後凝聚的五爪蒼龍虛影,夏池身形一閃,移到張長老面前,沉聲道。
“胡說!”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張長老堅決不肯承認,左右都是死,無論如何,這個屎盆子他都要扣在夏池和安然身上!他不好過,他們也別想好!
他憤怒的吼道:“夏王殿下,你就算是想要維護別人,也不能隨意的栽贓陷害我!你不覺得這樣很卑鄙嗎?!你們紫薇帝國的供奉和長老已經被你懾服了,沒人敢和你做對了!但是想把這事推到我頭上,因此洗刷名聲,你們做夢!我有什麼動機對涼王下手?!”
半空中,雲烈冷冷的一哼,眼中光芒微微一閃。
張長老咆哮的聲音一下戛然而止。
一股力量攜帶着一個聲音在他腦海炸開,徹底掌控了他的思想。
隨後他便聽見自己重新開口道:“沒錯,是我偷襲暗殺了涼王。那又怎麼樣?”
張長老的目光驚恐,他想要停下,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將他心中當初的所思所想全部托出,“我們府主有令,必須抓到程家人,否則我們都要死!我和東閭月涼聯手,衝進你的府邸拿人,可惜他不是你們兩個的對手,若是他退縮了,單憑我們金空府自己,更奈何不了你們。”
“所以我就趁你們比拼相持的時候,故意裝作幫助他的樣子,借他不備,一下將他擊成重傷,嫁禍你們!到時大亂迭起,我也可以趁機抓住程家人!”
他一席話說罷,身體旋即解除了控制。
只是在場衆人一個個都對他怒目而視,尤其是那些供奉長老,因爲這事被夏池狠狠鎮壓了,面子裡子都丟盡了!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詭計,怎麼可能放過他?
那些看向他的目光,全都惡狠狠的,彷彿想要一口吞下他!
更有甚者,連張長老身後的金空府一起恨上了!
因爲這些供奉長老們相信,若不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張長老一個乾天境一重,怎麼敢如此瘋狂行事?!
“這些年,這些宗門在我們帝國疆域行商交易,獲取大量資源和靈石,卻不服帝國管教,不受鉗制!如今,終於顯出狼子野心了!誰都知道涼王和夏王,無論哪一個日後都是帝國的頂天立柱!金空府的人卻敢當衆暗殺涼王,嫁禍夏王!這是要挑起帝國的爭鬥!覆滅我帝國的未來啊!”一名乾天二重的長老暴跳如雷。
“沒錯!這事必須狠狠的懲戒!金空府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而且,其他的宗門也不能置之度外!他們在帝國的勢力,必須受到鉗制!”
“先將人抓起來!到時和金空府對質!由不得他們狡辯!”
衆長老憤怒至極,長老院的人直接出手,將張長老禁錮捆了起來,就要帶走!
“等等!這個人要留下,我有話要問。”安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出聲道。
東閭月涼已經沒事了。
“不行!這個人謀害皇子,我們必須要擒拿回去審問判決!”一名長老拒絕道。
“我說了,人,我要留下!”安然站起身,挺直了腰背。
“太狂妄了!”這些供奉長老何曾被人如此囂張的放過話?就算知道安然實力強悍,他們也有些吞不下這個氣。
夏池站了出來:“人交給我,今日的事,我自會和父皇交待。”
“人……留下來!”東閭月涼這個時候也睜開了雙眼,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說出的話卻毋庸置疑!
——他已經從自己的心腹口中,得知安然和夏池救他的事了。
他們兩人同時發話,這些供奉和長老也只得遵從。
張長老被丟了出來,衆供奉長老離開。
安然目光淡淡的掠過東閭月涼,提着人縱身一躍,進入了殿中。
東閭月涼被心腹們攙扶起,他目光復雜的看向夏池,最後冷聲道:“救命之恩,我記住了!”
隨後便在衆人的扶持下,向門外走去。
夏池在門外頓了頓,對左右發話道:“統計一下王府的損失傷亡,屍體什麼的,全部都處理了。今日起,王府閉門,不見客!”
“是!”
夏池躊躇了一下,走進殿內。
大殿中,張長老狼狽的倒在地上,安然冷着臉站在他面前,雲烈站在她身邊,不遠處,是程家衆人。
“說!你們府主爲什麼要抓程家人?他還有什麼計劃?”安然冷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張長老說着,一隻手被安然一杖擊得血肉模糊,頓時疼得身體一陣顫抖,“我……我真的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只能死了!”安然的聲音很輕,卻冰冷無比。
“不!不要……不要殺我!我……我知道別的事!”張長老驚恐的叫道,“我雖然不知道府主爲什麼要捉拿程家,可是我知道,他……他派了帝境長老前來,對程家人勢在必得!你們別殺我,我願意和他們虛與委蛇,爲你們套取情報!”
“不需要!”一腳踩爆他的頭,安然冷聲道,“金空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把抓住從軀體中飛遁而出的靈魂,安然將其裝進了一個珠形器皿中。這是雲烈交給她盛裝靈魂的,那幾名欺辱程頤的金空府弟子的靈魂也在裡面!
做完這一切,安然蹙眉對雲烈道:“看來晴方瑜果然將訊息夾在了萬空鐘裡,傳給了天心子!金空府如今已經知悉,必然會告知那兩家,紫薇帝國不能待了,必須立刻安排外公他們離開。”
“然丫頭,這是怎麼回事?金空府的人,爲什麼要抓我們?”程中天問道,程東等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外公,這事我不能多說。他們的目標是我,抓你們,是爲了威脅我!金空府派了帝境強者來,難免不會再使出其他的手段!紫薇城已經不安全了。外公,你們將族中弟子全部召集,雲烈會安排你們離開。”
“好。”程中天點了點頭,忙道,“還有你母親!然丫頭,你可要救她出來。”
“我知道的。”安然說着看向夏池,後者一頷首,“這事包在我身上。”
於是衆人分開行動,夏池直接去了皇宮,他要保程曉芙出封魔塔,這事必須得到紫薇帝的同意。
雲烈和安然則和程家衆人去了他們居住的別莊,收拾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