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晨曦中,安然睜開了雙眼,就看見一襲黑衣的雲烈站在窗前。
挺拔的身姿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下,光與暗在他身上界限分明又糅雜得渾如一體,俊美冷峭的面容輪廓分明,猶如上天刀削斧刻的傑作。
天生的貴氣和霸氣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是任何裝束都遮掩不住的,隱藏在骨血中天生的氣質!
這些或許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安然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覺。
她的實力只有煉體三重,但是她的閱歷和敏銳,卻遠非這可以相比。
這個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醒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雲烈背手,逆着光朝她走了過來,“好好談一談。”他微微咬重了音。
“好啊。”漫不經心的應着,安然揮手爲自己施展了一個治癒,坐起了身。
雲烈走到了榻前,一掀袍服坐了下來,看向安然:“你到底是什麼人?”
還以爲他要問什麼呢,安然正要開口,卻見雲烈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他說着,整個人朝她壓過來,俊美的面容與她近在咫尺之間,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兩人的脣就會碰在一起。
他盯着她的雙眼,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驚慌失措。
安然淡淡的回道:“我當然是人。”
“人?”雲烈冷笑,頭一偏,脣貼近了她的耳畔,輕聲道:“人會在頸骨被扼碎後,死而復生嗎?”
安然面色不改:“這麼說,你是斷定我是鬼了?武者逆天求長生,你也信鬼神?”她說着嗤笑了一聲,“那你倒是看看我哪點像鬼?我體有溫熱,口有生息,你憑什麼說我是鬼?”
“就憑你,是被我親手扼殺的!”雲烈冷然,“那日客棧裡,我身中淫毒,那毒毒性霸道,我自知無法剋制,又不肯受毒性掌控行齷齪事,就出手扼死了你!我明明看着你氣息斷絕,可是轉瞬你就死而復生,一身實戰技巧非比尋常,更有神奇的治癒能力!和我之前所見,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別告訴我,你身死後在閻羅殿逛了一圈,回來就實力大進,身負異能了?”
“你還真猜對了,事實就是這樣。”安然認真的點頭。事實上,雲烈說得也不差,只不過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安然身上的罷了。
“你把我當傻子嗎?”雲烈氣急。
“那你有更好的解釋?”安然的聲音很平靜,她一點都不擔心會被雲烈看穿什麼,死而復生又怎麼樣?她就是安然!“你都說我死了,我死了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我現在就發現腦子裡多了很多東西,然後有些事就無師自通了。”
難道真是這樣?雲烈狐疑。
對安然的解釋,他始終覺得有哪不對,可是又無從下手,按下心中奇怪的感覺,他點頭:“好,這事就算過了,那你古怪的能力是怎麼回事?還有我心口上,那個詭異的符號又是怎麼回事?你重傷的時候,它汲取了我的生命力!那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契約汲取了他的生命力?安然立時想到可能是那時自己重傷垂死了,所以契約自動激發,才救回她一條性命。
不過這些她不想,也不可能告訴雲烈:“無可奉告。”
聞言後者眯了眯眼,一下出手抓向她雙手的手腕。
沒想到雲烈說動手就動手,安然剛剛傷愈,精神還有些虛弱,一下沒反應過來。瞬間就被他制住,而後手臂被拉直,一下按在了牀首上。
安然眸光一冷,單腿擡起就往他身上踹去,雲烈屈膝頂住,向下一壓,另一隻腳也依樣畫葫蘆,將她雙腿通通壓制,如此一來,他整個人都躬身壓在了安然身上。
“你要幹什麼?”安然怒而質問。
“當然不是要殺你!”雲烈回得悠閒,甚至有些譏諷,“不然,那個詭異的符號怎麼不制止我的舉動呢?”
這些天,雲烈一直都沒閒着,他不僅在鑽研自己體內的真氣,還抽空仔細推敲了一下自己心口那個詭異的符號,對此已經是頗有心得。
今天成功的制住安然,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只要不對安然存有殺心或者不利的心思,他對其出手,那個詭異的符號根本不會有反應!
那麼,他們慢慢玩!
雲烈將安然的手腕疊在一起,一手壓制着,騰出的一隻手伸向安然胸前,重重一扯,安然就衣襟頓時大開,兩隻嬌小的玉兔半遮半露的蹦了出來。
“無恥!放開我!”他這一動作頓時引來安然劇烈的反抗,可是兩人的力量相差太多了,安然又處於壓制中,反抗輕鬆就被雲烈鎮壓。
後者冷着臉,牢牢的將她壓制着,道:“更無恥的還在後面,你到底說不說吧?”
“休想!”安然冷聲道,心中暗恨自己因爲契約的緣故放鬆了警惕。
“好!你別後悔!”冷笑着,雲烈伸手抓着她的衣襟再度重重一撕。
這次他的力道比之前大得多,安然原本受傷臥牀,身上就只穿了一件裡衣,哪禁得住這樣一撕?頓時便被撕得稀爛,春光乍然外泄。
兩隻玉兔小巧飽滿,亭亭玉立於空氣中,小肚平坦,臍眼圓潤,柳腰盈盈不及一握,肌膚晶瑩粉嫩,滑膩光潔,泛着瑩瑩的粉光。
看着這樣的美景,雲烈的呼吸都爲之一頓——他萬萬沒想到,安然清秀平凡的面容下,會是這麼一具絕美誘惑的身體!明明還青澀着,卻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這一頓,立時就給了安然可趁之機。
她一腿猛的從壓制下抽出,而後上擡橫掃向他的太陽穴,雲烈單手一擋,抓着她的腳踝下壓,欲要重新壓制,可是這個時候,安然猛的躬身而起,一頭向他鼻樑處撞來。
雲烈剛要偏頭躲過,視線不小心掃到安然胸前,劇烈起伏的那兩點櫻紅,動作便慢了一瞬,“咚”兩人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一起。
“唔!”兩人同時悶哼了一聲。
“放開我!”安然低吼,雙眼噴火。
就是被她這麼一撞,雲烈都還緊緊的擒住她的雙手雙腳不放,這個男人的抗擊打能力真是強得變態!
“不放!”雲烈冷然,“除非你答應將那些事都告訴我,絕不隱瞞!”
“不可能!放開我,這次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安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威脅!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莫名其妙和我訂立了一個契約,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除非你廢了這個契約,否則你必須將事情都說清楚!”雲烈也毫不示弱,實際上他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他生來便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天賦超羣,實力強橫,誰敢給他氣受,誰敢對他違逆?!如今受制那個詭異的契約,要對一個女子使這樣的手段,他心裡比誰都厭惡!
可是他能怎麼辦?這個女人,他不能打,不能傷,更不能殺!她鐵了心封口如瓶,自己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可以不過問你的能力!但是這個契約,我必須要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瞞着我,難道是因爲你心裡有鬼?它在你重傷時汲取我的生命力,莫非,你原本就對我存心不良,將我當成了你的擋箭牌?”雲烈質問。
“胡說!”安然被氣得不輕,明明這個契約的權利和義務都是相對的,哪裡有他說得這麼邪惡!“要真是這樣,你怎麼沒被吸死?我怎麼就沒直接傷好?”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告訴我!否則,我就叫人進來,讓程家上下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好啊!”安然冷笑了起來,“你以爲我會在乎嗎?你叫啊!”
雲烈這一招要是對付尋常女子,倒還奏效,可是用來對付安然,卻是用錯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赤身裸體,也根本不覺得被人看了有什麼。在被訓練成冷血兵器的過程中,她早就拋棄了一切!
“別以爲我不敢。”以爲安然在唬他,雲烈惱怒了起來,卻遲遲沒有叫人。
他一開始的確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卻開始有些牴觸這個想法。
“你不叫,那我就叫了!”安然說着一揚聲,“來人!”
練功房的響動早引起了下人的注意,可是沒有吩咐,誰都不敢闖進來,此刻聽安然傳喚,當下就有人推開了房門。
“滾出去!”下意識的,雲烈就鬆開了安然,朝着門口一拂手,一道勁氣飛射而去,將剛剛打開一道縫的房門,打得“砰”一聲的關上,強大的勁氣震盪着,將手還搭在門把上的下人震得吐血倒飛。
雲烈剛剛做完這一切,一道勁風就朝他面門猛襲而來,卻是安然一巴掌打了過來,他偏頭讓開,安然長腿橫掃,他向後一躍,站在了兩米外的地上。
牀榻上,安然用牀單裹住上身,正冷目盯着他:“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