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他連忙放下茶托,快步跑到葉赫千琪身邊,驚叫道:“殿下,不要衝動,她可是雪國的二皇女。
”
葉赫千琪怔然地看着地上正在吐血的中雪薇,任何女人都不能輕易地凌辱他,而那個濫情的易雲嫣卻可以任意的玩弄他的感情和身體,他對此卻無能爲力。
葉赫千琪的鼻子忽然發酸,不明白自己這時候爲什麼會想到易雲嫣,自己這樣處處爲她打算,她又可曾知曉?
中雪薇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怒罵道:“葉赫千琪,你這個賤貨還裝什麼清高,你以爲你還是冰清玉潔的皇子麼?你也就是一被易雲嫣玩弄過的破鞋,本殿下不嫌棄你是擡舉你了。”
肖雨聞言驚駭地看着葉赫千琪,葉赫千琪的面色瞬間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他長這麼大還從不曾被人如此侮辱過。
中雪薇轉過身,欲離開葉赫千琪的寢宮,她一邊走一邊罵道:“易雲嫣她死定了,這幾年她爲雪國提供了不少消息,而且還想用鳳國的兵符換她爹爹,就憑這一條……”
葉赫千琪縱身躍起,抽出掛在牆壁上的一把長劍,對着中雪薇刺了過去,他絕不能讓她活着走出這裡,否則易雲嫣就死定了。
中雪薇話說到一半僵在了那裡,雙眼渙散地看着從自己身體裡穿過來的劍,道:“葉赫千琪,你,你……”
葉赫千琪面色陰冷地抽回劍,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帕擦拭着劍刃上的鮮血。
中雪薇撲通一聲倒在她身後的椅子上,坐在那裡翻了兩翻眼睛,斷了氣。
肖雨厭惡地瞥了一眼中雪薇的屍體,隨即看着葉赫千琪,門主平時是狠辣,可是關係到國事時,他都深思熟慮,考慮周全,今日卻如此莽撞地在自己的寢宮內殺了雪國的二皇女。
“門主,她可不是一般人,會引起兩國戰端的。”
葉赫千琪把劍插回劍鞘,冷冷道“她該死,不但玷污了你,還來威脅我侮辱我。”
肖雨表情有一絲憂慮之色,眼神也顯得有些閃爍,他忽然轉身撕開了葉赫千琪的前面的衣衫,然後又從葉赫千琪手裡奪過長劍在中雪薇的身上又補了一劍,同時竭盡全力大聲叫道:“來人啊,雪國二皇女調戲四殿下呀!”
守候在外面的宮男們紛紛衝了進來,看到屋內的一幕都僵在那裡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葉赫千尋和雪國的侍衛長剛剛走到葉赫千琪的寢宮外,聽到裡面肖雨的叫聲,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很明顯出事情了。兩人也顧不得禮節,直接衝進寢宮,快速跑過前面的院子,到了後面葉赫千琪的閨房。
葉赫千尋和雪國侍衛長同時看到葉赫千琪捂着前胸,臉色鐵青,衣衫凌亂,此時宮男打扮的肖雨正從中雪薇身上拔出劍,劍刃上鮮血淋漓。
“二殿下,二殿下。”雪國侍衛長連忙跑過去抱住中雪薇,用手指試探卻發現她已經沒有一絲氣息。
葉赫千尋大驚失色,她扶住葉赫千琪問道:“小四,怎麼會這樣?”
肖雨手裡的劍掉落,他撲通一聲跪到葉赫千尋的腳下,一邊磕頭一邊道:“雪國二殿下居然在青天白日之下侮辱四殿下,奴才看不過去一時失手錯殺了二殿下,奴才甘願領罪。”
葉赫千尋的臉色白了,她沉聲道:“肖雨,這個罪恐怕你領不起。”
“不是,肖雨你……”
葉赫千琪剛開口,葉赫千尋猛然把他摟在懷裡,背對着雪國侍衛長,遮擋住她的視線,點了葉赫千琪的啞穴,同時爲他整理衣衫道:“小四,定是嚇着你了,是皇姐的錯,不該單獨讓雪薇到你的寢宮來。
”
葉赫千尋當然猜測到事情不止肖雨說的這麼簡單,但是事以之此,也只有犧牲肖雨了,她本來只是希望撮合中雪薇和葉赫千琪的婚事,斷了易雲嫣這麼多年來的念想,卻不料惹出這等禍事。
雪國侍衛長悲憤地撿起地上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肖雨的胸膛,吼道:“你這個狗奴才嘗命來。”
葉赫千琪想要出手救肖雨,卻被葉赫千尋死死地勒在懷裡不得動彈,他無助地看着肖雨倒在血泊中,他的眼淚落了下來。
自從易雲嫣回府,每天清晨萊清竹都表現得是一個稱職的夫侍,端着水盆到易雲嫣的房裡服侍她穿衣洗漱。
“妻主,該起了。今天是你官復原職後第一天早朝。”萊清竹手裡拿着一套繡着牡丹的朝服。
易雲嫣懶懶地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她的情緒有點低落,這三天什麼收穫也沒有,沒有找到祖傳神藥,沒有找到肖雨,到閻羅門打探消息的下人回報說肖雨進宮陪四皇子了,她懷疑是肖雨故意地在躲她。
萊清竹一邊爲易雲嫣穿衣,一邊道:“妻主這幾天都不曾要靜園裡的夫侍們侍候,大家都有點恐慌,都道妻主有了新歡厭倦了舊人了。”
“他們恐慌什麼?以前他們不是也不得寵?”易雲嫣不耐煩地皺眉,剛到這個女尊天下時,她也曾夢想着娶一堆美男回家,可是當這一切變成現實時,她一絲開心的感覺也沒有。
“妻主,奴家知道你失憶了,又要應付朝堂的事情,所以沒有那個心情。”萊清竹清雅地瞧着易雲嫣,“他們是怕你厭倦了他們,把他們轉手送人,特別是那幾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很是憂慮。”
“清竹,你叫他們安心,我不會再做那麼荒唐的事情的。”
易雲嫣站了起來,現在她不曾有精力理會到院子裡的那些夫侍們,姚玉告訴她大概有一半是被她用手段強行霸佔來的,還有一半是官員們孝敬她的,而那些官員基本上是太女黨,也就是說這些美男們很有可能和蝶舞一樣是太女的眼線,想到這一點易雲嫣就更不想親近他們了。
易雲嫣在萊清竹的侍候下吃完早餐,坐馬車去上朝,皇宮很是巍峨。而且這女尊天下門閥士族,高貴門第,華衣香車、高頭大馬,意氣風發,耀武揚威的都是些女人。
那些女人見了易雲嫣都拱手與她打個招呼,不忘寒宣恭維幾句,能脫離厄難回京都並且又得女皇重用可見是洪福齊天之類的,偶爾也有擠眉弄眼暗示她京都的逢春坊裡又來了幾個絕色美人云雲,頭牌蝶舞又開始重新登臺接客等等,易雲嫣乾笑幾聲,也跟着含糊地回個禮,恩、啊地應付幾句,然後跟隨着她們走進大殿。
大殿裡站滿了女官,個個穿着寬袍大袖的華貴朝服,上面按品階繡着不同的花樣。頭上都戴着寶石珠花金冠,光芒耀目,按品階不同,金冠上的飾品也不同。女皇陛下還未來,所以百官自在地低頭竊竊私語。
葉赫千尋看到易雲嫣走進大殿,她的眼裡掠過一絲陰冷,但是瞬間之後又換上一片柔和,她走過去親熱地挽住易雲嫣的手道:“妹妹你回來了,姐姐這幾日宮中事務繁忙,不曾去探望你。”
易雲嫣看了一眼拉着她手的女子,大概二十出頭,生得很是秀麗,鳳眼流波,穿着百鳥朝鳳衣,不用說這肯定是她的結拜姐姐太女葉赫千尋,一個想方設法要她命的人。
易雲嫣禮貌地拱手行禮,微笑道:“殿下,妹妹回京都的這一路可真是多災多難呢!不過妹妹的命硬,總是能逢凶化吉。”
葉赫千尋狐疑地瞄了易雲嫣一眼,秦浦說她失憶了,像是變了一個人,蝶舞說沒有,她只是在故意示弱,看來還是沒有失憶,這個狡猾的小狐狸,她要是知道小四回來了,只怕又要打他的主意。
葉赫千尋真不知道母皇是怎麼想的,連調戲父後這麼大的罪過,她都能放過易雲嫣,難道就因爲易雲嫣能讓她最寵愛的雅貴人多活幾年嗎?
最近幾年,葉赫千尋多少次想動手除掉易雲嫣,可是父後一直護着她,她原以爲這次在易雲嫣的酒裡下了縱情散,讓她對父後做出越禮之事,一定可以借母皇的手除掉她,誰知還是天不隨人願,難道她真是命定的女尊天下之神女,她的身後有神明護佑?
不,將來俯視這整個女尊天下的只有她葉赫千尋一人,她不能讓這個小丫頭踩到她的頭上,必須在她羽翼未豐滿之前除掉她。
就在葉赫千尋思緒漫舞之時,忽然一個女官高聲傳道:“陛下駕到!”
羣臣立即都分站兩排,躬身下拜。
只見前頭執扇女侍從走過,後面出來一個戴着多彩琉璃鳳冠的金黃色宮裝的女人,滿身繡的是鳳舞九天,三尺長的宮服大袖,肩頭扛日月,裙襬綴星辰,她身形窈窕,鳳眉斜飛,風姿卓越。
女皇葉赫水芯據說已經已經四十歲,但是臉上卻風華正茂,根本看不出年齡,眼角脣邊頗是威嚴,一本正經地走過來,坐到鳳椅上,她微微點頭道:“衆卿家,平身。”
易雲嫣納悶,聽說四皇子他爹爹雅貴人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這女皇也是如此的美貌,兩人怎的就生出四皇子那樣的下品出來,還是就如中雪薇所說四皇子是帶着假面皮的,或者是雅貴人偷人生的?
女皇瞥了一眼易雲嫣,這個臣子是頗有才情,可是以前易雲嫣覬覦她的兒子,後來又和她的皇后易水寒走得很近,關係甚爲密切,一再的挑戰她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