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果不其然,小三子還未跑至近前,便高聲喊道:“大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莫小川一拍腦門道:“說!”
“夏、夏夫人不見了。”小三子急道。
“不見了?”莫小川匆匆而行,來到極樂園的門口,與他預想的一樣,護衛隊長正跪在院門前,低着頭。莫小川走近了些,沉着臉,道:“起來,屋裡說話。”
護衛隊長有些戰戰兢兢地看了看小三子,目光之中盡是擔憂,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闖了大禍,是想求小三子美言幾句。
小三子微微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放心,我已經替你求過情了,大少爺對忠心之人不會太過爲難的。”
護衛隊長感激地對小三點了點頭。
小三子面對微笑,也樂的收一個順水人情,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楚了主子的秉性,輕易是不會發火的,尤其是對身邊的人,即便發怒,也不過懲罰過重,因而,這纔敢護衛隊長打保票。
護衛隊長心裡卻七上八下,犯了這麼大的錯誤,若換了王管家在,必不輕饒,上一次他讓夏雛月跑了,是因爲司徒雄,還情有可原,但即便那樣,也依舊跪了半晌,這次明顯是自己看護不力,讓人從梅府就跑了出去,既然人能跑掉,那換個角度想,便是有人能進來。
主子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你,你不能保證,那還要你何用。所以,這次的事,遠不是上次跑了夏雛月那麼簡單。
莫小川回到屋中,揪了張椅子座下,鶯兒和燕兒趕緊過來繼續給他扇着扇子。
護衛隊長走到他的跟前,跪下,道:“大少爺,小的無用,請大少爺責罰。”
“人是怎麼走脫的?”莫小川皺起眉,道:“細細說來。”
護衛隊長一臉苦澀,道:“小的不知,清晨起來時還看到夏夫人在府中賞花,過了不久,便不見了她的蹤影,小的帶人尋找,在西牆邊上看到幾個被打暈的兄弟,從他們口中也沒有問出什麼消息來。小的猜想,那夏夫人應該就是從西牆離去的。”
“好了,你起來吧!”莫小川點了點頭,道:“把唐恩禮也派人送出府去。”
聞聲站起的護衛隊長聽到莫小川后面的話,猛地又跪了下來,道:“請大少爺治罪。”
莫小川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知道護衛隊長會意錯了,面色一緩,道:“現在夏雛月走了,唐恩禮在府上已經沒有了作用,若是夏雛月再上書朝廷,說我們囚禁禮部侍郎,這個責任我們是擔不起的,還不如順水推舟,將他送出去。”
護衛隊長抹了一把汗,道:“屬下這就去辦。”
“去吧!”莫小川擺了擺手。
小三子陪着護衛隊長走了出去。一出院門,護衛隊長感激地對小三子,道:“多謝三管家了。”
“我哪裡是什麼管家啊,只是大少爺的一個隨從而已,隊長莫要取笑。”小三子謙虛的道。
“您現在是大少爺身邊的紅人,深得大少爺的信任,王管家已經不在了,老爺一時半會兒又不回來,這管家之位還不是大少爺定的。”護衛隊長笑着,道:“而且,您現在已行管家之事,這名頭還不是遲早的事。”
“哪裡哪裡!”小三子又客氣了一番,與護衛隊長分別後,走路的姿勢都與以前有所不同了。昂首挺胸,大步邁着,行了回來。
“王管家的事,處理的如何了?”莫小川擡眼問了一句。
小三子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氣勢也丟了許多,急忙答了一句:“小的這就去辦。”說罷匆匆跑了出去,剛剛的得意,化作了一臉愁容。
看着小三子離開,莫小川有些疲憊地朝樓上走去,剛好老道士從樓上走來,手中提着十多個酒罈子,站滿了整個樓梯。
莫小川有些詫*問道:“老頭,你這是幹嗎?”
“老道我在外面遊蕩慣了,在你這裡呆久了,骨頭都快散了,再不出去走走,怕是以後走不動咯。”老頭子提着酒罈子從莫小川身旁經過,健步如飛,沒有半點他口中所說的老態,還未等莫小川回話,便走遠了。
只留下一臉詫異的莫小川,在後面呆望。
梅府門前,唐恩禮被送了出去,一輛馬車緩緩駛來,竟似算計好了一般,將他接走。護衛隊長滿是疑惑地回去和莫小川報告,莫小川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管此事,將梅府之中的事處理好便是。其實,莫小川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能力不足以對抗這些人,所以,也就懶得理會了。
梅府表面上莫小川能夠控制的人還是太少,真正的精銳其實都隱藏在暗中,由梅世昌和王管家控制着,現在兩人一個在南線,一個躺在棺材裡,他的確沒有能力與人爭鬥,雖說有北疆的支持,可北疆都是軍人,讓他們上陣殺敵行,這些暗流涌動的事,卻不方便讓他們來做。
梅府外的民宅之中,夏雛月穿着很是簡單的衣服,下身一條薄裙,上身隨意批了一件小褂,內裡除了肚兜,再無他物,完美纖細地腰身展露無疑,坐在院中石凳上,胳膊撐在桌面,顯得有些慵懶,卻分外誘人。只可惜,此處沒有男子,身邊站着的是她的貼身丫頭,如此美態卻無人懂得欣賞。
“夫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唐大人送往幽州了。”貼身丫頭在後面輕聲說道。
夏雛月微擡玉臂,撩起一縷長髮,看着手中的烏絲有些出神,隔了一會兒,擡起頭,朝着梅府方向望了望,緩慢地說道:“好。通知他們,動手吧……”
一陣清風襲來,夏雛月肩上的衣衫被風吹落,香肩顯露,肌膚光滑如玉,她也不去拾起衣衫,而是緩步移至門前,突然笑,道:“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呢?”
“唐突夫人了。”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卻是白易風。
“先生進來說話吧!”夏雛月媚眼輕瞟,隔着門縫向外望去。
白易風背對着門,看不清楚面色,只聽他,道:“所謂非禮勿視,在下雖不是迂腐之人,卻也不做那越禮之事。”
“先生若是沒看過,怎知非禮無視,既是看過,再看一眼又何妨……”夏雛月嬌聲一笑,聲音異常動聽,仿若緊貼着人的耳朵輕聲呢喃出來一般。
“夫人莫要費心了,你們院裡藏着的幾個丫頭,攔不住我的。”白易風淡然地說道:“想知夫人穿多少衣衫,聽風聲便知,風吹衣衫和劃過皮膚的動靜,在下還是聽得出來的,而且,此處呼吸之聲少說也要二十人,全是女子。在下不想與女人動手,夫人莫要逼迫。”
夏雛月面色一怔,招手讓丫頭將衣衫遞過來,從新披在了身上,面帶敬意,道:“原來先生竟是聖道高人,奴家失敬了。”
“夫人客氣。”白易風依舊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們燕國之事,在下干涉不了,今日到此,只是想請夫人對他手下留情,莫要傷了性命。”
“他到底是什麼人?先生既是聖道高人,在齊心堂中地位必定不低,何故如此相護。”夏雛月美眸微擡,秀眉蹙起。
白易風良久無言,隔了一會兒,道:“恕在下實難相告。”
“先生既然不願說,奴家也勉強不得,只是,先生應該知道,此事不是奴家一人可以控制的。所以,奴家無法答應先生……”夏雛月搖了搖頭。
“罷了。”一句話說完,外面再無聲響。
過了片刻,夏雛月輕輕推開門,探出頭去,外面已經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