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聲悶悶的呼喊從懷裡溢了出來,奚月皺眉,“你說什麼?”
“月兒,不要離開我,月兒……”這一次蘇沐風說的很清楚,奚月也明明白白的聽清楚了。
“你怎麼知道我叫月兒?”之前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剛剛纔醒了過來,應該沒有人告訴過他纔對。
“月兒,就算時間變遷,滄海桑田,我依舊不會忘了你!”蘇沐風看着奚月,目光堅定的道。
“啥?”奚月這次不是驚奇,而是驚愕了,他們以前見過面?沒有啊?這是唱的哪一齣戲來的?
“你認錯人了吧?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難道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奚月扯了扯嘴角,覺得有些好笑。
“現在的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面,可即使你忘了我,我卻不可能忘了你,月兒。”他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得讓奚月都有些無所適從,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見過面?
“你先放開我?”奚月說道。
“你答應我不準再離開?”他道。
奚月皺眉,無奈的道,“我答應你,在這件事沒搞清楚之前,我不離開。”
蘇沐風這才放開了奚月,奚月擡頭,此刻的蘇沐風已經恢復了平常人的模樣,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格外靈動,只是那本應該看向蘇秦這個父親的視線,卻一直盯着奚月,溫柔的視線看得她只覺得毛骨悚然。
“蘇城主,你的兒子似乎認識我?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嗎?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兒子啊。”問蘇沐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奚月只好問蘇秦。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莫非是風姑娘在哪裡遇到過我兒?”蘇秦道。
“然而並沒有。”奚月涼涼的勾了勾嘴角道,“你說我叫月兒,那我的全名是什麼?”奚月看向蘇沐風問到,若是他認識自己,那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全名的。
“風奚月,你叫風奚月,月兒,是你!”蘇沐風堅持的說了幾遍,奚月臉色卻沉了下來,這個蘇沐風,果然是認識她的!
“我們在何處相遇相識?”奚月問道。
“在……”他遲疑了下,卻猛的抱住了腦袋,蹲了下去,臉上顯露出痛苦的表情來,“在……”他又重複了遍,卻說不出來是在哪裡相遇的。
“好痛!月兒,我的頭好痛!”他呼喊道,目眥欲裂!
奚月皺眉,終是不忍心,“別想了,頭疼就不想了。”伸手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奚月道。
“我想不起來了,月兒,我怎麼能想不起來呢?我和你的相遇,怎麼能想不起來呢?”蘇沐風滿臉痛苦,自言自語,隨即又擔憂的看着奚月。
“想不起來就算了。”奚月拍了拍他的背,“你現在好好休息,別想其他的,養好身體再說好不好?”
“好!聽月兒的。”蘇沐風點點頭,在奚月的照顧下回到牀上躺着。
奚月便隨同其他幾人走了出來。
“蘇城主,現在貴公子的病已經醫治好了,我們也該告辭了。”奚月拱手道。
蘇秦拱手道,“既然幾位有事,我蘇某也不留各位了,已經爲各位準備好了酬金。”
“多謝。”奚月拱手沒有推辭,對於不喜歡的人送的錢來說,一點都不需要客氣。
奚月最後扭頭看了一眼蘇沐風的屋子,他們本就沒有交集,甚至說在這個四方城城主府當中,他們的交集並不快樂,那又何必留存什麼情感?註定她是撒謊了。
幾人出了城主府的大門,葛夫子便要獨自離開,奚月也沒有阻攔,恰在此時,董超男也收到了一封信。
“奚月,我也有事要離開去處理,看來你要去的婆羅城這一次我們是去不了了。”董超男看完信朝奚月說道。
“沒事,有空再相聚。”奚月笑道,與董超男和蟲蟲分別,便和絲絲以及白嵐前往了婆羅城。
婆羅城城主夜婆娑收到消息,早早地便讓人在大道上等着,看到他們的身影之後便去稟報夜婆娑去了。
入了宮,夜婆娑帶着白默早早地在門口等着,隨行的還有夜婆娑的小侄子夢邪。
“奚月,歡迎回來。”夜婆娑也沒有客氣,伸手拍了拍奚月的肩膀,顯然已經將奚月當做了朋友。
奚月笑笑,“幾月不見,夜城主風采依舊,不知我小默弟弟怎麼樣了?”奚月扭頭看向旁邊的白默道。
“你沒在的這段時間裡,白默可是最努力的,現在修煉已經步入正軌,加之他體內原本就有力量,現在已經能夠和我宮裡的廷尉打得難分難捨了。”夜婆娑誇獎道。
奚月一聽頓覺欣慰,“謝夜城主慷慨,不惜這麼些精力教導小默。”
“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啊!我侄子的命還是你救回來的呢!走吧,我已備好了酒菜,就等着你們來呢。”說罷,當先引着奚月幾人走進了大廳。
奚月微笑着,迎面撞上了一個小傢伙。
“奚月,奚月,你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小傢伙抱住奚月雙腿,嘴裡叫道。
奚月俯身將小夢邪抱起來,捏了捏他柔軟細膩的臉蛋道,“怎麼?想我了?”
“那當然了!”小傢伙脖子一扭道,“你不知道這麼些天,我茶不思飯不想,就想着你回來呢!”
“呀!這麼好啊?”奚月挑眉。
“那可不?天天唸叨着你怎麼還不回來,我這個正牌大伯他可一聲都沒叫過呢!”夜婆娑在旁邊做小媳婦樣。
奚月一看這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也有這小家子氣的一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夢邪,不能不叫你大伯懂不懂?這麼些年他爲了你可操碎了心哦!就連我這麼一個天下仇敵,他也願意做朋友。”
奚月颳了刮小傢伙的鼻子,小傢伙想了想,吸了吸鼻子朝夜婆娑道,“大伯。”
“哎!”夜婆娑頓時淚流滿面,他等這聲大伯已經等了好久,多難得啊!
“夢邪真乖,等下我給你夾肉肉吃。”奚月讚道,隨即在宴席上坐了下來。
“曾經我可真沒想到火神會和我成爲朋友,現在卻是那麼真實,來,奚月,乾一杯!”夜婆娑大聲笑道。
“曾經我也沒想到,婆羅城夜城主這麼豪爽,乾一杯!”奚月說着,兩人擡杯互敬了一杯。
“既是朋友,我夜婆娑便在此承諾,若是以後奚月有什麼事需要大哥相助的,大哥一定竭盡全力!”夜婆娑笑道。
“既然如此,我這一聲大哥也算叫得不冤,來,幹。”奚月擡杯敬道。
“妹子既然叫大哥了,那有什麼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哥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着急。”夜婆娑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奚月挑了挑眉,“什麼事大哥這麼鄭重?”
“是這樣的,昨天我接到妖王宮發出的緊急通知,說是千百年前銷聲匿跡的邪族爲了搶奪妖元以及妖元晶石,大舉進攻妖王宮,妖王夙夜爲了保護妖元晶石,身受重傷!”夜婆娑理了理思緒緩緩的道。
“哐啷”一聲脆響,白嵐擡頭看去,奚月手裡的白玉杯子已經成了碎塊,而奚月原本飛揚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現在我等趕去的其他地方人馬已經將妖王宮保護起來了,妖元晶石並沒有被偷走。不過妖王陛下的傷,恐怕……我也只是知道你們今日到達婆羅城,所以等在這裡告知,即刻我便要起程前往妖王宮。”夜婆娑道。
“不,你們不應該前往妖王宮。”奚月面色冷凝的道。
“爲什麼?”夜婆娑有些疑惑道。
“那些邪族的主要目的不是妖元晶石,而是妖族城池,實不相瞞,我已經在多出與那些邪族交手,看得出來,那些人對妖族瞭解頗深,恐怕是早已經潛伏在裡面了。”奚月道。
“是這樣?”夜婆娑皺起眉來,“若是這樣,那那些城主趕往妖王宮的城池豈不是很危險?”
“沒錯!他們善用蠱術,利用採陽補陰來修煉,十分邪惡,大哥要十分小心,一有異狀便要警惕起來。”奚月道。
夜婆娑點點頭,“那我得寫信告知其他人這些事情。”
奚月也點點頭,“大哥安心坐鎮婆羅城即可,我會前往妖王宮去看看的。”
“可是,你的身份?”夜婆娑皺眉,現在奚月的火神身份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可怎麼辦?
“我會喬裝改扮,不會讓人發現的,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管,也怪這兩天安心在馬車上修煉了,沒聽到半分風聲,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趕往妖王宮的。”奚月道。
“現在也不晚,不知道妹子什麼時候起程?”夜婆娑問道,奚月作爲葛夫子的徒弟,本身醫術不可小覷,再加上她已經如此強悍的身手,也許能夠幫得上妖王的不少事情。
“飯飽之後,立刻起程。”奚月道。
夢邪聽着奚月兩人的話,一雙小眼睛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轉得溜圓,格外可愛。
酒足飯飽之後,奚月同白嵐三人向夜婆娑告辭,便坐上了馬車前往妖王宮。
路上奚月偶然掀起車簾,馬車外賣糖葫蘆的商販正叫喚得歡快,奚月挑了挑眉,讓馬車停下,下車買了十來串糖葫蘆,讓在她丹田之中的藍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