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曾經的花肆也是過過沒有母親呵護的日子的,那個時候幸好她還有哥哥,還有哥哥能夠保護自己,但是自己的孩子呢?
要是她不保護的話,那麼就什麼也沒有了呢,所以花肆忽然之間覺得自己一定不能夠懦弱,她一定要堅強!
因爲陷入了自我的世界裡面,所以此時的花肆更別就聽不見自己的婢女韻染很是着急的呼喚聲,而像是着了魔一樣,一動不動的。
“公主,公主求求你不要這樣嚇韻染啊,你怎麼了公主?”韻染現在是急出了一腦門的汗,但是不管她怎麼叫自家的主子,似乎就是無法將她給叫醒一般。
而隨着時間越長,韻染是越發的覺得不知所措了。
“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李連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把韻染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倒了地上。
“肆兒,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李連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只是他似乎並沒有注意此時已經是什麼時辰,問的問題也讓人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可是剛剛就是被韻染千呼萬喚也不曾回到現實的花肆竟然只是聽見了李連的聲音,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之前的時候,李連在花肆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所以即使是有什麼親密的呼喚,也是花肆的“逼迫”下,李連纔會說出來的,而此時…肆兒…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這麼親切地喊她的名字,以前的話他都是喊公主,不管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多麼的親密。
想到韻染告訴自己的事情,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傢伙,想到他其實一直都是在掩飾着自己的本性,想到他可能娶她也是爲了讓自己的父皇和皇兄放鬆警惕……
她的心一瞬間破碎了。
“肆兒。”李連將自己的妻子並沒有迴應自己,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花肆是一個性格開朗外向的人,要是平時自己如此親暱的稱呼,她說不定都能夠一蹦三丈高來表示自己的快樂心情,可是此時,竟然完全沒有迴應自己?
花肆看了李連一眼,目光出奇的冰冷。
李連竟然不曾想過,這個總是會對着自己甜甜的笑着的女子竟然會用如此冷冽的眼神看自己,不知爲何,李連的心忽然微微有些抽痛,他別開了臉,似乎是不想要看見花肆對自己更加的多飛反面情緒。
也在此時他已經知道大概他所做的事情,花肆已經全部都瞭解了。這個時候其實也不需要在隱瞞太多。只是他愛的人依然是她,他不希望因此此時而有太多的改變。
對於李連來說,他覺得花肆其實並不用知道太多的事情的,她只要知道自己是愛她的就好。
想來自己明明已經和下人們說了,然他們不要和公主說關於自己在皇宮之中的事情,但是現在花肆的態度明顯是知道了自己做了什麼,想來能夠違抗自己的命令的人也就是隻有眼前的這個叫做韻染的婢女了!
想着李連眼中滿是狠戾,而常年駐守邊疆更是讓他的身上滿是殺伐氣息,平日還好,只是今日因爲花肆的替身婢女韻染違抗了自己的命令,起了殺心,所以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強大,下的韻染瑟瑟發抖。
“李連你這是要幹什麼?”花肆也不曾見過李連竟然如此摸樣,雖然也十分的害怕,但卻咬牙硬撐,對着李連呵斥道。
“這個婢女竟然敢以下犯上,其心可誅!”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聽了李連的話,花肆忽然愣住了,是啊,他有什麼不敢的?他都敢謀反了,他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的?
花肆露出了一絲苦笑:“李連,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是有什麼不順就朝着我來,不要拿我的婢女出氣。”
“肆兒……”
“不要叫我肆兒!”花肆忽然揚起了自己的頭,然後看着李連說道:“請叫我公主!”
李連聽了花肆的話,心知現在的情況她正在氣頭上,自己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指的是用目光惡狠狠地瞪了韻染一眼,並且是越發的覺得這個婢女礙眼了。不但違抗自己的命令告訴了花肆自己造反的事情,竟然還讓花肆百般的維護,甚至是不惜和自己翻臉?!
這樣的一個下人,他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呢?
花肆看着李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使了使眼神叫韻染先出去。李連知道這個下人是花肆身邊貼身伺候的,現在他和花肆的關係已經是僵硬到了一定的程度,要是自己現在強行殺了韻染的話,花肆勢必是要恨死自己的。
只得是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收拾韻染那個小蹄子了……
待韻染走後,李連走到了自己愛妻的身邊問道:“怎麼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想要吃點東西嗎?我叫人去幫你做?”
他把手搭在了花肆的肩上,莫名地花肆感到一陣噁心。
昨天夜裡他公然謀反,他們之間已經成了仇人。而今日他卻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對她。要不是韻染和自己說了他的事情的話,那麼她現在看着李連肯定也是一點事情也看不出來的。
想想也是,他現在的計劃如此的周詳,想必計劃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狼子野心,可謂真是一個城府深不可測的男人啊。
現在想想,就是自己和他同牀共枕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是也是一點破綻也沒有看出來嗎?
這樣的演技就連戲子都自愧不如吧?!如此有心機的一個男人,虧她跟着他這麼久了,還沒有發現出來,纔會讓國家陷入了困境之中。
現在自己的父皇也被囚禁,雖然現在李連對自己還是念着幾分情誼的,但是誰知道他以後會如何對自己呢?
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花肆的目光冷冷的,語氣也是冰冷的出奇。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父皇對你還不夠好嗎?”
一問這個問題,李連就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都已經不和你說這些事情了,爲什麼你還要那麼的較真呢?你真的那麼想要知道嗎?那我就成全你!”李連也很是氣憤,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讓花肆選擇他和她那個父皇,她就已經這樣了,那麼也就是說明,其實他根本就不用詢問花肆什麼了,因爲她此時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了:“因爲你父皇是個昏君,他根本不辨是非曲直,這麼多年來朝廷黨羽爭鬥,百姓處於水生火熱之中他卻不管,而朝政卻仍由皇后外戚一黨轉正,太子明明是個廢物還立他爲儲君,置天下百姓於何地?”
李連是底氣十足,句句字字說的似乎都是冠冕堂皇的指責,然而花肆卻冷笑一聲,“不要打着百姓的口號,若是國家能夠太平,他們能夠安居樂業,根本就不會去管這個國家的營運是如何的。你不過只是想要滿足自己的私慾罷了。”
被人看穿的滋味不大好受,尤其是被自己身邊的一個女人看出來,李連覺得很沒面子。他雖然有些惱怒,可是出於真心地希望花肆,還是不願意用言語去激怒她。
只是淡淡地說道:“今日你太激動了,其實你父皇對你和你哥哥也不大好,爲什麼還要維護他們?”
“父女之情,天性使然!”
李連不再答話,這個時候他和花肆也是聊不下去了,兩個人之間有分歧是難免的。而這個分歧很大時就需要一個人妥協,而這二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妥協。
“你累了,還是去休息吧!”李連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什麼也不想要和花肆說了。
他沒有辦法去面對花肆的憤恨的目光,只能夠逃避,他起身後便走出了門口,頭也不回,到跨出門外的那一瞬間有些遲疑,隨後還是加了一句道:“若沒有事兒還是不要到處亂走!”
若沒有事兒還是不要到處亂走?
這就是要變相的軟禁她了?
花肆慘然一笑,望着他遠去的方向,再也止不住淚流,趴在牀上哭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花肆覺得自己迷茫極了,她完全就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麼辦了,雖然知道自己此時不應該讓李連生氣的,知道自己應該心平氣和的和他好好的說話,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是尷尬,畢竟不管李連是最後的勝利者,還是失敗者,她都將會成爲政治的犧牲品,但是她並不怕死,她怕的只是自己的孩子要怎麼辦?
難道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要面對這麼多的不幸嗎?
忽然之間,花肆猛地站了起來,本身之前的時候,父皇是要讓和自己新婚不久的李連去駐守邊疆的,但是自己的皇兄爲了自己,所以自動請纓帶着自己的嫂嫂茉莉一起去了那苦寒之地,而要是李連真的是蓄謀已久想要造反的話,那麼……自己的皇兄到了那個地方豈不是也是凶多吉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