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英國酒吧裡的那位胖子沒能把話說完就被埋植在體內的炸彈給炸死了,但吉安娜還是知道胖子要說的人就是勞爾。
來到里昂後,吉安娜並沒有直接去找勞爾質問一些什麼,而是先暗中觀察了對方整整一天的時間,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後,吉安娜才現身。
吉安娜的身份是教廷騎兵團的一位隊長,並沒有像奧古斯丁那樣還兼任了教廷裁判所的所長或者其他什麼職務,所以在身份地位上她應該比勞爾大主教還要低一些纔對。
然而,由於吉安娜從小就在教廷,在教皇陛下的身邊長大,又是教廷騎兵團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擁有某種象徵意味,所以勞爾對吉安娜十分的尊敬,招待的也非常好。
吉安娜此次前來里昂是爲了調查自己心中的某些疑惑,當然不是爲了讓勞爾招待自己,於是在晚飯過後,她很有禮貌地支開了勞爾身邊的那些執事們,接着便開始與勞爾閒聊起來。
“勞爾主教,您是意大利人?”吉安娜若無其事的向勞爾問道。
勞爾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來法國已經十五年了,現在倒是覺得這裡才更像我的家鄉。”
勞爾如今已經五十歲了,也就是說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就來到了法國。聽到勞爾的回答,吉安娜又問道:“主教大人,您在來法國之前一直都在意大利傳教嗎?”
“是啊,在意大利時我是一名神父,來到法國後才慢慢有了改變。”勞爾回答道。
“是嗎?我還以爲主教大人曾在英國傳過教。”吉安娜淡淡道,看似閒談中卻漸漸將話題引向了她所關心的重點。
勞爾搖了搖頭:“不,說來或許吉安娜隊長都不相信,我還從未去過英國。”
英法兩國是鄰國,相互之間只隔了一個英吉利海峽,從法國去英國遊玩辦事都很方便,一個在法國住了十五年的紅衣大主教卻從來沒去過英國,這確實是比較罕見的事情。
吉安娜皺了皺眉頭道:“您沒去過英國?奇怪了,可我怎麼聽說您與倫敦的主教朗多是好友呢?”
“朗多主教?我確實曾經見過他,但只見過一次,是在羅馬,他確實是一位優秀的年輕人,不過要說我與他是好友,可也談不上。”勞爾緩緩說道。
勞爾說話滴水不漏,這讓吉安娜開始有些着急,她想了想幹脆直接道:“朗多死了,被人殺死的。”
“死了?怎麼會?誰會殺他?”勞爾露出吃驚的表情,看着吉安娜問道。
這段時間,吉安娜因爲教廷事務一直待在英國,因此與倫敦的朗多主教打交道比較多。就像勞爾所說,朗多是一位優秀的年輕人,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是倫敦大教堂的主教了,前途不可限量。
可偏偏後來吉安娜在無意中發現朗多經常出入倫敦的一間酒吧,而對於一名神職人員來說,經常出入酒吧這種行爲自然是不妥的。出於好奇,吉安娜稍微調查了一下這間酒吧,結果居然驚訝的發現這裡是夜鴉這個全球第一的殺手組織的聯絡點!
一位教廷的大主教爲什麼要不斷出入夜鴉的聯絡點?這件事讓吉安娜覺得非常可疑,她本想親自找朗多問個明白,如果實在問不出答案就將朗多帶回羅馬交給裁判所的奧古斯丁,可就在她準備質問朗多的時候,朗多卻在這時被人給殺了。
朗多被殺就發生在兩天前,吉安娜本想將這件事直接彙報給教皇陛下,可教皇陛下卻在那之前一天突然宣佈要閉關體悟神道。
教皇閉關是件大事,不能受到干擾,吉安娜無法聯絡教皇那麼照理來說就該將此事報告給裁判所的奧古斯丁。然而,一直以來吉安娜都不喜歡奧古斯丁這個人,而且既然朗多這樣前途無量的年輕主教都與夜鴉之間有所勾結,那就很難保證教廷內部是否還有叛徒,所以再三考慮後吉安娜便決定自己獨自調查這件事情。再接下來,就發生了李飛洋與傅刀紅所看到的那件事。
吉安娜認真看着勞爾,希望能從勞爾身上看出什麼破綻。然而勞爾臉上震驚的表情是那樣自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緊張或心虛,這讓吉安娜心裡很是惱火。
“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吉安娜眯起眼睛說道,“但教廷內部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而且不管是誰,竟敢謀殺教廷的大主教,這樣的人必須接受審判!”
勞爾對吉安娜的話表示同意:“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謀殺朗多主教,而且針對的是教廷,那麼事態確實很嚴重!如此重要的事情,吉安娜隊長想必應該也已經向萊因哈特總隊長和奧古斯丁告知過了吧?”
“不,這件事除了我和你之外,教廷內部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知道……”吉安娜正說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睜大眼睛瞪着勞爾道:“你在誘我的話?”tqr1
“什麼?吉安娜隊長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勞爾一臉無辜道。
可吉安娜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立刻站了起來:“你剛剛的問題,是想探我的口風,好知道我有沒有將我所掌握的情報告訴其他人。”
“吉安娜隊長,你太敏感了,我爲什麼要探你的口風?我的問題只是出自對於教廷的關心啊。”勞爾看着吉安娜,仍舊不願承認。
吉安娜則嚴肅道:“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了,老實告訴你,我經過調查得知勞爾主教你與這件事情也有所關聯。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現在就向我交代所有實情。第二,跟我回教廷,奧古斯丁會來對你進行審問。”
“奧古斯丁?呵呵呵,算了吧,你怎麼知道他那樣的變態就沒有牽涉到你所調查的這件事當中來呢?”勞爾看着吉安娜,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