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如果是死物,比如說衣服、牆壁、建築物等等,這天靈瞳的透視力便至少能夠達到大半米,但是關於人體,卻是遠遠達不到這個程度。
至多也只能是像那X光一般,能夠看到一個大致的形狀罷了。
所以說,想要看清楚趙雪父親肝部上的那塊陰影,林朔也只得是將神念附着在自己的仙元力上,將仙元力透過脈搏灌入到趙雪父親的體內,借之查看肝部上的那塊陰影到底是爲何物。
當然,只是很少的一點仙元力罷了,不僅不會對趙雪父親的身體造成任何威脅,反而還能夠對身體產生不少小小的益處。
嗯?
隨着仙元力的逐漸深入,林朔的臉色,卻是愈來愈加凝重起來。
透過那一點點仙元力,林朔赫然是感覺得到,這趙雪父親的體內,居然是一點生機都不剩了下去。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一個人得了肝癌,就算是肝癌晚期,也不可能是出現這種狀況纔是。
一點生機都沒有的,只能夠是屍體!
可是,林朔眉頭又是一皺,他清晰地感覺得到,趙雪父親的心臟,仍舊是還在跳動,雖然跳動得緩慢,但是始終都是沒有停頓下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按捺住心中的震撼,林朔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仙元力,一點一點地往着趙雪父親的肝臟前進了過去。
不過,神念還沒碰觸到肝臟,林朔便是覺得一股莫大的吸引力,竟赫然是將自己的仙元力全部吸走了過去。
林朔寄託在仙元力之中的神念,赫然是被一抽而空。
林朔即刻之間面色大變,現在,他已經是幾乎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趙雪父親肝部上的那塊陰影所造成的!
就是這塊陰影,竟然是能夠吸收自己的仙元力?
慢慢將自己搭在趙雪父親脈搏上的右手拿了開來,林朔的臉色,此刻已經是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通過這些症狀,林朔已經大致清楚,趙雪父親這所謂的肝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肝臟部位上的那塊陰影,就像是一個寄生蟲一般,已經是將趙雪父親渾身上下的生機全部吸了走!
所以說,趙雪父親纔會變得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生機,纔會是一直昏迷至今。
不過,林朔仍舊不清楚的是,那塊陰影,到底是代表着什麼東西,而且,林朔暫時也想不出來辦法來讓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分離開來。
天知道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現在是一起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單單取了那塊陰影,肯定是簡單無比的,只需要在手術室裡動個手術,一切就都解決了。可是,如果那塊陰影,是已經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在一起的話,那取走那塊陰影事物,肯定是要對趙雪父親的肝臟產生影響,說不定,更是會威脅到趙雪父親的生命。
“怎麼回事?怎麼
回事?”正當林朔在靜靜思考着對策時,一聲怒吼聲,便赫然是傳入了林朔的耳朵。
扭頭一看,卻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赫然站在了病房門口。
正盯着那還在昏迷的副院長,臉色很是陰沉。
“院長……是他……”看到這老頭,那些個小護士便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一般,連忙是圍了過去,手指頭偷偷地指着林朔,狠狠壓低着聲音,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哼,都到我醫院來鬧事了,怎麼回事?”滿頭華髮的老頭在聽完那些小護士的嘰嘰喳喳之後,便是臉色慍怒地走了過來,遠遠地衝着林朔的背影輕喝道。
“對不起,院長,這……”趙雪的母親連忙是迎了過去,滿臉歉疚地說道。彷彿,彷彿是完全忘記了剛纔所受到的侮辱一般。
這就是趙雪的母親,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一個命途多舛的妻子和母親。
“我在問他!”那被稱作院長的老頭卻是直接扭過了頭去,盯着林朔那還未轉過來的身子,繼續是冷冷地喝道。
這時候,林朔終於是緩緩轉過了身子。
“我教訓一個人渣,怎麼?你有意見?還是,你也是人渣?”林朔現在很憤怒,如果這醫院早幾天給趙雪父親動手術的話,說不定那塊陰影還不能夠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地如此之緊密,自己,也不會是這般的素手無策。
出乎林朔意料的,那老頭在聽了林朔這充滿火藥味的話後,不僅僅是一點都不生氣,居然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小子!”笑了許久之後,那老頭纔是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一臉笑意地向着林朔說道。
林朔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也仍舊對這老頭毫無好感,畢竟,他已經是將趙雪父親目前的困境,全部歸咎在了這寧京市人民醫院上。
於是,林朔也不理睬這院長老頭,又是緩緩轉過了身子,取出一根玉光針,左手一甩,瞬間是插在了趙雪父親的肝臟部位。
鏗!
幾乎是在那根玉光針插在了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一刻,林朔已然是伸出了右手手指,輕輕地彈在了這根玉光針的針身上。
整根玉光針,在被林朔手指輕輕一彈之後,赫然是輕輕地震盪了起來。
而林朔,則是靜靜地看着那不停震盪的玉光針,目光凝重,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林朔背後的那老頭院長,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原本還有些笑意的臉龐,赫然是變得驚愕無比起來,那糾結的表情,似乎是想上前阻止,但又是想要繼續看下去一般。
這一招,在中醫鍼灸之道內稱爲針震,主要是依靠針身的震盪,將身體內的毒素、雜質全部清除出去。
這針震法,對施針者的要求極高,會這一手的,整個華夏國中醫界都根本沒有多少,每一個,都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現在,居然是出現在林朔這麼一個年輕人身上,所以說,那老頭院長,才
會是這般表情。
林朔使出這一招的緣故,並不是想要靠這針震法將趙雪父親肝臟部位的那塊陰影除去,而是在試探,看這塊陰影,到底是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到了什麼地步。
嗯……
在玉光針越震越快,最後幾乎都看不清楚玉光針的影子時,病牀上的趙雪父親,終於是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嘴角,赫然是溢出來了一絲鮮血。
見此,林朔的臉色反而是輕鬆了下來,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的肝臟,結合地暫時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緊密。
“這一手,誰教你的?”當林朔輕輕收起玉光針時,他身後的那老頭院長,終於是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林朔身旁,滿臉詫異地向着林朔問道。
林朔根本就不想理睬他,只是徑直拔出了玉光針,雙眸盯着病牀,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對策。
“你是不是以爲,是我們沒及時動手術,纔會導致了現在的狀況?”看林朔一言不發,老頭院長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向着林朔問道。
林朔冷哼一聲,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想必你也能夠看得出來,肝臟部分的那塊陰影,已經是徹底和肝臟結合成了一部分,剛被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是這樣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容忍焦南亭胡作非爲。”繼續嘆息了一聲,林朔身旁的老頭赫然是繼續解釋道。
這時候,林朔才終於擡起頭,盯着這老頭看了一眼。
不像是說謊。
“剛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半晌之後,林朔才終於是開了口,向着這老頭院長看了一眼。
如果剛送來就已經是這樣了,那也就說,趙雪父親在體內絲毫沒有生機的情況下活了這麼久的時間?
難不成,那塊陰影,和趙雪父親,現在是處於一種奇妙的共生狀態?
陰影需要趙雪父親提供生機,但卻又不能讓趙雪父親死去,否則的話,那陰影也會徹底失去養分,從而枯萎而死。
恐怕是這樣了。
林朔心中慢慢推測着,片刻之後纔是向那老頭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直覺告訴林朔,這老頭院長,似乎是很不簡單。
“暫時還沒辦法。”老頭院長黯然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充滿着素手無策的無奈。
林朔同樣也很無奈,肝臟部位的那塊陰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能夠和人體構成這麼一個相輔相成的整體?
如果不將那塊陰影事物弄出來,豈不是代表以後趙雪父親都只能成爲植物人了?
一邊是繼續在腦海中的那些記憶裡不停尋找着,林朔一邊是仔細觀察着病牀上的趙雪父親。
慢慢的,林朔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因爲他赫然發現,剛纔趙雪父親嘴角溢出來的那點點鮮血,居然是有着淡淡的清香。
這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