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雲雪蕊和蕭然雙雙相擁而眠,她是因爲昨晚和齊慕雲糾纏了一夜太累了,而蕭然,自然是因爲昨晚被他們的聲音刺激得沒睡到覺,現在這樣和她安靜地擁抱睡覺真是太幸福了。
蕭然是被雲雪蕊一聲聲痛苦的哼叫聲驚醒的,睜開眼,卻見她滿頭大汗,小臉緊緊地皺在一起,雙手也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放,心頓時提了起來,他輕輕推了推她的身體,“小雪?”
“嗯,蕭然……我……唔……”她又一陣抽搐,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小雪,不要嚇我!你怎麼了?”蕭然一下子臉色蒼白,無措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不知道該怎麼辦。
雲雪蕊蒼白着小臉,嘴脣不住地哆嗦着,“好痛!”
“哪裡痛?哪裡?”蕭然急得紅了眼眶,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痛成這樣?
她喘息着,一顆一顆的汗珠順着臉頰而下,“渾身……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開她的皮肉,那種硬生生將她身體撕開的疼痛來的既快又猛,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天哪,怎麼辦?”蕭然額頭的汗珠也一滴一滴的掉下來,如果可以,他想將她的這些疼痛全部都轉移到他身上,可展沐風又不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蕭然……我可能,要,要死了,”她攥着他的衣襟,突然絢爛一笑,“答應我,不要,哭,不要難過。小雪,小雪好捨不得你!”
“不!小雪不會死!”蕭然狂吼了一句,心底的疼痛無盡蔓延,他不會讓她死的,“小雪你等我,我去找沐風來救你!”
“不要,”她用盡力氣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要離開我,我,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蕭然一把抱起了她,匆匆趕往了夜無憂的藏身之處,殿下他們正在爲他解蠱,小雪的疼痛會不會與這有關?雖然他們不想讓她和夜無憂再見面,可她痛成這樣,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站在門口把風的林學聰老遠就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也驚得說不出話來,蕭然在做什麼?怎麼把小雪給帶來了?
蕭然冷着臉踹開了房門,果不其然,夜無憂的反應和小雪一般,只是他的忍耐力比小雪強,沒她看上去那麼奄奄一息,“全都住手!”
原本冷淡嚴肅的幾個男人在看到他懷裡的雲雪蕊時全都大驚失色,立刻停下了動作,“小雪怎麼了?”
“這個辦法不行!小雪受不了!”蕭然將已經痛暈過去的雲雪蕊輕輕放在了軟榻上,“再這麼下去,蠱毒未解,小雪卻要撐不下去了。”
齊慕雲沉思了一會,“可能是夜無憂身體裡的母蠱受刺激連帶影響了小雪體內的子蠱。”
林學聰衝上前對着虛弱地躺在地上的夜無憂就是一腳,“該死的,全都怪你!真恨不得宰了你這個畜生!”
夜無憂心疼地看着躺在軟榻上無聲無息的人兒,第一次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了後悔,他好想看看她,好想摸摸她的臉蛋,可是,沒人願意給他這個機會!“不要猶豫了,殺了我吧,只要我死了,她就會好。”像現在這樣活着,眼睜睜看着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明明就在她身邊卻不能讓她知道,他好痛苦!他寧願用自己的命來換回她的健康快樂!
衆人都沉默了,說實話,他們每一個都希望他死,可是,他的性命卻與很多東西息息相關,最後,還是殤翊天開口了,“夜無憂,並不是我們不想殺你,只是你死了,赤水國與倉焰國勢成水火,如果你不想生靈塗炭,如果你真心救小雪……自行了斷吧!”
夜無憂考慮了半晌,眷戀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那個小小的身子上,“我可以自行了斷,但我有個要求,我要回一趟赤水國,還有,在死之前,我想和她單獨見一面。”
“不行!”蕭然斷然拒絕,他沒有忘記夜無憂的武功有多高深莫測,如果他對小雪不利,沒人阻止得了他!
“蕭然,我對她的愛,絕不比你少!如果不是爲了她,你以爲憑你們幾個就能將我留在這裡?我只是想見她一面而已,對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如此殘忍?”
殤翊天點了點頭,“好,我就給你這一個機會,但你只有四十八個時辰,你自己知道!如果你敢再對小雪做什麼壞事,就算要賭上倉焰國百年基業,我也不會放過你!”
……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雪蕊才慢慢動了動身子,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久違但不曾忘記的俊臉,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以爲自己仍在夢中。
“小蕊。”夜無憂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面頰,激動地熱淚盈眶,還能將她擁在懷中的感覺真的好好!
雲雪蕊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瘦削的臉頰,“我已經死了是嗎?不然怎麼會看到你?”展沐風沒有猜錯,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這個男人,無數次的午夜夢迴,她都會看到這張臉,可是,他帶給他們的傷痛太過強烈,爲了蕭然,爲了殿下,爲了她那麼可愛的男人們,她不可以再喜歡他!可死了就不同了是嗎?
“小蕊,我好想你!”他有千言萬語想跟她述說,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看到她這麼真實的出現在他身邊,似乎所有的語言都不再有力了,他只想緊緊地抱着她,安靜地度過這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
雲雪蕊也沒有說話,安靜的躺在他懷抱裡感受着久違的溫暖。
“小蕊,我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你,你可以很誠實的回答我麼?”
雲雪蕊點了點頭,“什麼問題?”
“你……愛我嗎?沒有那些藥物的控制,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之後,你還愛我嗎?”無憂堡那段歲月,是他這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時光,如果能帶着她的愛而去,他更不會有遺憾了。
她遲疑了一下,“夜,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仇恨和謊言,如果我們可以單純的相遇,相戀,我想我願意像愛蕭然一樣的愛你!”她已經漸漸清醒下來了,她的身體仍有感覺,所以她應該並不曾因爲那些疼痛而死去,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可她此刻卻不想去追究了,她只想跟他說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謝謝你,小蕊,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夜無憂笑了,發自內心深處的舒心笑容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陽光十足,好看的過分。
蕭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句話也沒說就抱起雲雪蕊走了出去,她情不自禁地回了一下頭,對上的是夜無憂深情眷戀的目光,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移開了眼睛靠在了蕭然胸前,他們之間的恩怨太複雜,不管蕭然要怎麼對他,她都不會責怪於他,因爲那也是夜自己種下的因。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夜無憂,她知道她的男人們都很恨他,所以也不敢開口問他們他的下落,幸好,她與殤翊天的大婚臨近,她也沒那麼多時間再去想那些事了。
“小雪,剛收到辰王殿下的飛鴿傳書,那個……龍擎蒼……會親自前來賀喜。”
雲雪蕊的心臟猛地一跳,呼吸急促,“真……真的麼?”
齊慕雲點了點頭,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環住了她的腰,“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
深吸了幾口氣,雲雪蕊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我可以!”她只是太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一時間難以適應罷了,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的!“慕雲,大婚當日,我是不是也要蓋着紅蓋頭與殿下拜天地?”
“是啊,這是傳統,少不了的。”
“我想在宴會上獻舞,你幫我安排一下。”她要讓龍擎蒼看到她的臉,她要他知道倉焰國的太子妃就是當日他意欲殺之的小雪兒!她很想看看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那張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好,不過……不能太性感哦!”他記得很久之前,她曾在蕭然生辰那天跳過一回舞,簡直妖媚性感到了極點,現在想來都覺得心跳加速,血液沸騰呢。
“當然了,”她嬌笑着咬着他的耳朵低語,“那些性感的只給你們看。”
“小傢伙,”齊慕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秀髮,“下個月慕雲生辰,小雪能單獨跳給慕雲看麼?”
“真的嗎?好啊!”她眼珠一轉,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慕雲生辰,小雪跳脫衣舞給你看!”
“脫……脫衣舞?”齊慕雲話都說不完整了,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脫衣舞是什麼樣子,但光聽這個名字就讓人浮想聯翩很興奮呢!
“對啊,脫衣舞哦!不過,”她再次湊近了他的耳朵,“那晚,小雪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