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袁嘉樂扭過頭看了一眼娜娜絲,心裡充滿地氣惱地吼叫道:“林龍,你個小白臉,不要臉,等娜娜絲垮臺了,我看你還能靠誰,死林龍,以後讓你死一邊去!”
袁嘉樂跑到廁所裡走去,在廁所裡點着煙,猛抽一口,把廁所裡的臭味和煙氣一併吸進肺裡,開始給計劃局的唐晶局長髮短信:“唐局,你之前電話告訴我的事,你放心,我心裡明白,還有你說之前林龍做的‘銀華輻射’調查報告我真的千真萬確聽他給娜娜絲說過這資料,應該他是放在金灣房開裡的,什麼電腦加密解密這些是我的特長,我一定給你調出來,還有他們紙質的,親筆弄出來的那些原始的資料……”
掛了電話,袁嘉樂走出廁所,開始來到之前林龍兼職時用的那臺電話,他把林龍的電腦打開,各種文檔,資料層層疊疊地打開着,他用的桌子抽屜及周圍的一切文案,都翻得亂七八糟。
也是這一晚,林龍從龍王村回來,在路上,接到娜娜絲電話,叫他來金灣辦公室,有事商量。
林龍來到金灣,回到自己原來用過的辦公室,自從劉大春家女兒的生日宴陳文給他提醒了注意點後,他也想起自己在金灣存放那些資料的抽屜沒有上鎖,電腦也沒有加密,加上娜娜絲的召喚,他要趕緊回來處理一下。
來到辦公室的第一眼,就看見袁嘉樂像是在尋找什麼?
“你打開的電腦幹嘛,你在做什麼?”
看見林龍,袁嘉樂卻不慌也不忙,一下子捂着肚子說:“我肚子痛,我翻翻抽屜,我記得你桌子裡好像有些什麼瀉利停、牛黃解毒丸之類的,那些東西可以治肚痛。”
林龍雖然對袁嘉樂私自打開他的電話,翻他的抽屜不滿意,但是看見他痛成這個樣子,不免安慰着他道:“不要緊,我小時候喝生水,都沒有什麼。我抽屜裡沒有你要的藥,你去外面藥店買點吧!”
“砰”的摔門聲,袁嘉樂一瞬間離開了辦公室。
林龍用過電腦還開着,有銀華區環境分析數據調查報告、商業步行街的方案,相關調查數據等全部打開着。
“袁嘉樂在拷貝自己的資料?爲什麼呢?”但是林龍壓根沒有把袁嘉樂和計劃局搭上邊,因爲他心裡袁嘉樂和計劃局就八杆子捱揍不着。
林龍並沒有想到更嚴重的後果,只是輕輕笑一下:“這袁嘉樂,是不是要做策劃了?自己沒經驗,不好意思向自己請教?就來偷自己的資料看呢?看來下回得把電腦設個密碼了!”
……
袁嘉樂再次跑到廁所裡,在廁所裡點着煙,猛抽一口,把廁所裡的臭味和煙氣一併吸進肺裡,又從外套的衣夾裡掏出“銀華輻射”調查報告的手寫版的複印件,開始給唐晶發短消息:“唐局,我已經U盤拿到了他做的銀華區有“輻射”電子文檔和紙質資料了……
娜娜絲在辦公室等待着林龍的到來,坐在椅子上的她思緒紛紛。
她從官場來到商場,走上地產業這條件,她十分清楚,要想混得風聲水起,成爲行業的佼佼者有時也相當於中彩票,開公司的大小老闆也如過江之鯽,人人想成爲行業的第一位。但要走在行業前列,沒那天賦秉異,或是有老爹老媽打下的江山來關照,或者靠上什麼高人依託,你一般的小人物在商場做大做強,在起點上可就先輸了一大半。
於是,開公司混商場的很多大小老闆都有夢想中,於是也有不少人想走捷徑的,渴望交上狗屎運,撞個伯樂。但商場和官場一樣廝殺殘酷,前浪後浪驚濤駭浪,於是攀朋友、拉關係,光怪陸離的商場你整我我整你,你死我才能出頭。她娜娜絲當初要不是靠上陳文,也不可能走出今天的銀華房開公司,但是除了銀華房開,在市裡還有像軒誠房開這樣大大小小的房開公司多乎其多。任何一家房開公司要做成一個行業裡的第一,那樣的概率,約莫低得超過了傳說中的鯉魚跳龍門,有幾條鋰魚能成龍?一個人在行業頂端了就意味着成千上萬的商界小老闆只能俯首底望。
特別對於像娜娜絲她這樣的,在商界職場一次次的打拼着情況出現好轉的跡象時又出現了眼前這樣的困頓,在匯景苑關健的推廣時期,在西森煤礦大好土地設計低價拿到手之後,原來這一年她定位是她大發展,要風聲水起的一年,可是,沒想到,自己最大的靠山陳文竟然出事了,在銀華區一下子說不上去,區裡的整個局面完全被莊勝利把持。現在陳文是什麼心境,他的沉默是退讓,還是爲了下一次火山般的爆發?陳文沒有給自己透過底,透過的只是他的困難,他現在在銀華區就像一枚被動的小棋子。於是,改變眼前的困頓娜娜絲知道只有靠自己的。
不管怎麼說,娜娜絲現在也有一種‘紅’的感覺,軒誠公司的前夫丁偉打電話來相邀合作,區裡風傳的要她的西森煤礦那塊地改建廉租房也只是傳聞,沒有誰來給自己蓋棺定論地說過什麼,這也算是自己帶着銀華房開站在了一個更高的位置了吧?不過,轉達瞬娜娜絲又笑了笑,自己其實掌控着銀華,作爲一個女人,她也有高處不勝寒的感受。再去如何努力打拼,對於命運,對於公司裡的命運,作爲一個女人,她常常只能被選擇、被牽着鼻子走,有時她就想懶一下,什麼也不管,把這一切丟給她的男人,她就好好享受作爲一個小女人的無知與簡單。真的,如果有一個自己放心又願意的男人,自己哪裡會只顧自己一味所想去實現個人更想要實現的價值主觀意願呢?要實現,也是自己掌握一下運作,然後交給男人,讓自己的理想在他的“關照”下實現的價值。而這個男人在娜娜絲的心裡已經出現了,那就是林龍……
正想着,林龍回來了,娜娜絲含情脈脈地看着他。他心裡一陣舒爽,走近她,站着把她坐着頭摟着環抱進自己的胸口。
“娜娜絲姐,我在龍王村的時候聽陳文說銀華區現在一手遮天了……還有,剛纔我來的時候,袁林龍打開我在辦公室用的那臺電腦,打開着我曾經銀華區環境分析數據調查報告、商業步行街的方案,相關調查數據,這些文檔全都被他打開着。
“哦?”娜娜絲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人禍?”她自言自語。
“誰要製造人禍?他……們……林龍反問。
娜娜絲沒有回答,而是把頭緊緊地貼在林龍的胸膛裡,給他說起她小時候遇到過的一場恐慌,那是真正的兇猛野獸出沒的天災:
那時還是70年底末期,我還住在郊區。
可是,這樣的安全是那時人們多麼珍貴,因爲我們都怕,我們所有的人都怕,你或許不清楚在天災之前,我們那段人禍。
是的,我的父母就是人禍的最大受害者。我不太清楚我父母的經歷,只知道解放後某一年的某一個政治運動起,我父親成了受管制的“反社會主義分子”,開除工職。到底什麼樣的人算作“反社會主義分子”,我問過母親,可是母親從來也說不清。我母親先是在銀行作職員,後來也沒了工作,在家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我的父母在那段歷史的死去,他們他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那時住在郊區是住在舅舅家裡。
舅舅家後門還有棵葡萄樹,藤葉蔫巴巴的,欠肥料欠愛護。那棵葡萄樹那個時期裡猛然竄長,枝蔓四處勾延,纏着一顆大槐樹,貼着牆和瓦片,枝葉茂盛,而且果紅甜香。從樹葉上掉下的豬兒蟲也綠得瑩晶,蠕動着肥壯壯的身軀,葡萄引來許多偷摘葡萄的人。
在月圓的半夜裡,後門外面有怪叫和哭鬧聲。“是死兒變鬼,成樹精爬在樹上了。”鄰居九歲的小孩,中午睡了一覺,揉揉眼,直衝沖走到街上逢人便講,他說他看見的。他滿街滿巷走,被趕回家的母親當街賞了幾巴掌,才把他從夢遊中喚回,罰他在有齒的搓衣板上跪着。
大人打孩子,天經地義,看熱鬧的人只看不勸。就跟到江邊看淹死的人,山上看無頭屍體,路上突發病昏厥的人。人們的眼睛一般都睜着,很少伸出援手,倒不是怕死鬼替身。生生死死瘋瘋傻傻本是常事,不值得大驚小怪,每人早晚都要遇到。
細雨下起時,石板的街面全是泥漿,滑溜溜的,沒一處乾淨。雨下得人心煩百事生,看不到雨停的希望。冬季下雨天特別多,買不起雨靴的人,就只能穿夏天的涼鞋。冰冷的雨水從腳趾往外擠,凍得渾身直打顫。
細雨,有時細得變成了霧,在空中飄忽不落,看不清遠處,
我們所在的那個有着村莊的郊區引起了慌恐,原上的狐狸卻造成最直接的威脅。狐狸是從南原山根一帶嘈說起來的,幾天工夫,狐狸可怖的爪跡已經踩踏了整個郊區上的村莊。
那不是一隻,是一羣狐狸,裡面或許還伴着狼,兩隻眼睛閃出綠幽幽的光,狐狸跳進雞圈,輕無聲息,一口咬住正在睡覺的雞的脖子,雞連一聲也叫不出,狐狸就嘬着嘴吸吮血漿,直到把雞血吸乾咂盡,一溜煙就無影無蹤地去了。雞肉雞毛完好無損,只有猜脖下留着兒個被狐狸牙齒咬透的血眼兒。人們把雞趕出雞圈,臨時關進牛棚馬號裡,有的人家甚至把雞拴到火炕腳地的桌腿上。可是無濟幹事,關在牛棚馬號裡的雞和拴在火炕腳地上的雞照樣被狐狸吮咂了血漿而死了,誰也搞不清那狐狸怎樣進出關死了門窗的屋子。
那時郊區還有敢大的人把雞拴在牀下的方桌腿上,裝作熟睡,故意拉出牛吼似的鼾聲。夜半時分,大膽人就聽見牀下有吱兒吱兒的聲響,像娃兒吮奶汁的聲音。大膽人俏悄偏過頭,睜開眼朝腳地一瞅,一道光穿過後牆上的木格窗戶摜出。待他點上油燈,光着屁股下炕來看時,雞已斷氣,尚未吸吮淨盡的血冒着氣泡兒從雞脖下的血口子裡涌出來。
於是,對於區裡這些猛獸採取了有效的防範措施,那就是在終村莊四周點燃麥草,徹夜不熄。狐狸怕火,常見的野狐狸怕火狐狸也怕火。郊區一到夜幕降臨就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壯觀,村村點火,處處冒煙,火光照亮了村樹和街路,煙霧瀰漫了星空。
可是,天天這樣不行呀,我們住在郊區的人們就想把我們四周的圍牆豁豁牙牙,甭說狐狸,什麼壞東西都要擋遮住!於是,那時我們郊區的人們大家商定,修吧!把豁口全部補齊,晚上輪流守夜,立下罰規,不遵者見罰!
那時我們郊區裡一宣佈修補破殘圍牆的動議,就得到一哇聲的響應。整個村子驟然形成災禍臨頭的悲愴激昂的氣氛,人人都熱情而又緊張地跑動起來了。
民衆的熱情超過了區裡領導幹部的意見,所有的人都一致要求日夜不停,輪換打夯,人停夯不停。風箱晝夜呱嗒呱嗒響着,管晚上打夯的人吃兩頓飯。五天五夜連軸轉過,圍繞村莊的土牆全部修補完好。
但是一天“狐狸來了!”的呼聲在郊區像凶訊像沉重的烏雲籠罩在鹿村的上空,村民們愈加驚恐,愈覺修復堡子圍牆的舉措非常英明十分及時。成功地修復圍牆不僅有效地阻遏了狐狸的侵擾,增加了安全感。
那時,我十歲,我就特別需要安全感,後來,過去了,狐狸的事情也不復存在,可是我內心的安全感卻一點也沒有,我需要一種向上的力量,這也是我後來嫁了一個男人又嫁了一個男人,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安全感。
林龍,老公,你是我最安全的港灣嗎?”故事敘說完,娜娜絲喘着粗氣,看得出,她有滿腔的怒心,此時銀華房開面對的巨大的挑戰,已經和她內心最恐怖年少的事件聯繫在一起。
林龍彎下伸,慢慢地把手伸下去,像一個行動遲緩的老人深沉又穩重,窗戶,濃霧已經籠罩着的城市,城市的火火光光明明滅滅。銀華區關於他們銀華的消息持續流傳,種種傳聞,似乎是所有人都要針對娜娜絲,當然包括林龍,林龍彎下了腰,他臉帶着一臉驚奇種種疑懼和慌亂,聽着娜娜絲曾經的故事,緊緊地抱着娜娜絲。
娜娜絲被他摟得透不過氣,低沉地哼道:“老公,我害怕!”
這一句老公喊得林龍骨頭都酥了,大男人的情結一下子被娜娜絲完全挑撥了起來,他要抱着她,親她,摟緊她,緊緊地進入她的花房,給她最有力的抖動和溫暖,他要保護她,讓她的害怕緊張平息起來,在這痛苦的時刻,突然,兩個人的心裡也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慾望。
娜娜絲着摟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她的也緊緊貼住他的身,林龍知趣地把手導向她的胸脯,隨之撫摩起來。兩個人不由地“哎呀”一聲呻喚,渾身迅猛地鼓脹起來。她微微喘息着說:“老公,我就要這樣,這樣我才覺得心裡踏實在。”
林龍輕輕地嗯着,熟悉地把手從她的胸脯輕輕地滑向她的腹部,手心更加溫熱更加細柔;那隻手在她肚臍上稍作留頓,然後就繼續下滑,直到進入她那個害怕的也羞於見人的森林之中的鮮花之洞口捧在手心。
牆摧瓦傾,天旋地轉,娜娜絲像已陷入安全的光環裡死死抱住了這個給她救命的軀體。林龍摟抱她也相信自己的雙臂更加有力,把眼前這個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已經脫光的那個溫熱的肉體擁入自己已經寬厚的胸脯,扭動着身子用薄薄的胸肌蹭磨對方溫柔而富彈性的,他的雙手痙攣着撫摩她的胳膊她的脊揹她的肩頭她的大腿她的脖頸她的肥實豐腴花心洞口,十指和掌心所到之處皆是不盡的安全體味。
娜娜絲猛乍顫抖一下就把他箍住了,把她的嘴貼到他的嘴上,她的舌頭遞進他的嘴脣。她的雙手有力地拖拽他的腰,他便熟悉又深入一探到底,進入深深的洞穴之底,腹下突然旋起一股風暴,席捲了整個大腦天靈蓋頂,發出一陣的傷的強光……
林龍抖動着身子,但是娜娜絲卻清楚過來,在呻吟中帶着含糊不清,叫道:“老公,以後我的事情怎麼……辦……辦……”
林龍處在神經的激情澎湃之中,說不出話來,只好用“嗯嗯啊啊”代替着回答娜娜絲的話。
可是,林龍只是嗯嗯嗯,在娜娜絲的心裡卻越來越覺得他靠得住,因爲他在激情的巨大刺激中並沒有完全變得肉體,還有工作的知覺,現在的林龍肯定是更成熟了,而且經過計劃局這番大起大落的折騰,也絕對不會是一個沒有政治頭腦的人,做商業更要能對政治知覺靈敏,知道其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