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龍把娜娜絲自己彈唱簡單錄音的這首歌放在自己羣共享,讓王強、孤逸還有那些其它的朋友們來聽時,大家在並不知說這是娜娜絲自己歌的時候,都表示了挺好的,歌詞有些意思,有些人還覺得歌詞有些詩人氣質,比如什麼一個人唱着歌、放下歌是兩個樣子等有點味說……”
當然,也有一些批評唱法簡單的言語,林龍把這些反饋回來的所有意見交給娜娜絲,這讓娜娜絲也充滿了自日記。
在林龍的意思下,娜娜絲決定把這首歌交給總監J,並叫娜娜絲有意主動接觸總監J,才華要讓從總監J裡開始被認可。
自從開始認真寫歌后,娜娜絲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平淡而沉靜。平淡是他老老實實呆在‘練功房’彈琴練習寫歌,公司也沒有誰來逼他解約了;沉靜是他在寫歌的過程中,感覺自己每天進步一點。正在他和林龍商量好如何給總監J獻歌的前一天,巨美突然出了一件大事,那是一個和巨美簽約,曾經當紅過,現在被巨美冷藏的過氣歌手自殺了。
自殺歌手是五年前還曾當紅的嵐姐。自殺的前一夜,嵐姐把自己的那一張造型成飛翔樣子的照片放在網上自己的博客上,並在博客裡寫了一首詩。
飛翔
鳥兒,在雲上飛
他疲倦而迷茫
只是被雲朵的灰色遮蔽
或許雲有多麼脆弱,然而
他無法穿透,他的力氣已將用完
內心的虛弱,更能感覺天空的縹緲
努力地扇動翅膀,依舊沒能繞過
雷電潛伏在雲的周圍
他愛的人都在下邊
大地上熙熙攘攘地過往
他們無法飛起,沉溺其中———
幸福和苦痛,在塵囂中難分彼此
雨下了,寒涼的雨絲
沒有零落的羽毛
再無孤獨的影子
之後,天空像新鮮的藍牀單
……
按博客時間,嵐姐是在寫完博客的當天選擇自殺的。其死亡已經得到警方證實“排除其他死亡原因,推斷爲自殺身亡”
嵐姐的自殺大家扼腕、痛惜。大家不約而失戀地想到是她在巨美的事業無望,內心鬱欲而選擇的自殺。
在嵐姐死後,有人在網上爆料說,嵐姐不被巨美包裝,無歌可唱之後,過氣了,沒有什麼人再聽他的歌。在巨美也沒有什麼收入,她的私生活一度依靠放高利貸,和黑社會的人有勾結。
還有人說,嵐姐從當紅一時的歌手變得承受生活中的壓力,她患上了不失戀程度的抑鬱症,生前一直受抑鬱症的困擾。
嵐姐之死,在巨美娛樂內部私下也傳得沸沸騰騰。人們開始專注着她的生前,說她早年只是的一個餐廳的駐唱,後來被一個經紀人發現,經紀人正是巨美的人,包裝後嵐姐後走進演藝圈,大紅特紅。但是也和巨美簽下賣身契,公司抽傭80%。嵐姐因爲這種剝削,一氣之下和巨美髮生矛盾,然後關係惡化後,嵐姐不再被力捧,於是,她從紅極一時漸漸變成無歌可唱……這也是她今天選擇自殺的最大誘因之一。
巨美娛樂公司一時間成爲了焦點,各種針對巨美的不良傳言也在報紙被圍繞此展開各種報說和評論。
現在,各種言論說得最多的是嵐姐的心裡承受問題。
嵐姐出事的第一時間,林龍想得最多的娜娜絲,他去看見娜娜絲。娜娜絲知說他的來意,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練功房’四周,感慨地說:“不被捧啊,紅人變黑人,黑人就這樣想不開,說走就走了!”
“你不想那麼多,我們首先要自己心理健康,活着纔是最大的好和快樂!”
“你擔心我心理也有問題?”娜娜絲反問。
“你就不能低調點,說什麼心理有問題呢!我們看別人故事,想自己的人生。我們的心理非常健康,但是總不能說不吸取一些別人的一些經驗教訓吧!”林龍回答說。
娜娜絲一撇嘴,說:“甭給我說這些大說理,你沒發現,嵐姐死了,我也可以裝一裝自殺,我也是被他們虐待的簽約歌手啊,不嚇一嚇他們總以爲我們是吃素的!”
林龍用手指了指娜娜絲:“你不搞這些裝神弄鬼的你會死啊!”
娜娜絲便笑了笑。
“娜娜絲,我過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嵐姐這件事後,社會上各種批評巨美的言論也很多了,現在領導都感覺紙包不住火了,他們自己還在闢謠作了澄清,說根本沒有剝削藝人一事之說,然後又說自我檢討一下對一些藝人的關心不夠。現在巨美的領導決定,對公司所有的藝人要進行一次大盤點,對簽約的問題,各人的包裝問題作一次大家的談心交流的調查,由我們策劃部牽頭,我現在就要把你被冷藏的事實如實的報上去。”
“有用嗎?領導看不起我,又何必如此費力呢!”
“即使沒用,也要讓巨美的人知說你所受的委屈啊!過兩天那幾位和巨美有合約的過氣歌手都會來,他們肯定會到‘練功房’看看,你要和他們好好交流啊,謙遜地向他們討經驗,絕對有用處。還有,你更要在公司的面前表現出你雖然不被重視,在‘練功房’雪藏,但依然堅持創作,把‘一個人的舞臺’這首歌交給公司,這就正好體現巨美的藝人們,像你這沒有被重視,仍然兢兢業業嘛,給巨美博個面子,領導們現在正需要這個!”
“好吧,現在只有聽你的了!”
兩人對視一笑。
幾天後,在巨美的熱情安排下,那幾位很少來巨美,但有合約在身的過氣歌手來到了巨美。
這幾位老歌手們來公司時不時也進被他們稱爲‘冷藏室’的“練功房”裡。
看見這幾位老歌手來了,娜娜絲趕緊前去伺候着。
娜娜絲是穿戴一新,‘練功房’裡地面和桌椅都是收拾過的,他明白,在這些過氣歌來來之前,自己得像個小弟樣作着姿態,更是不能讓對方尷尬。
“以前一直聽您的歌,今天終於見着你了!”
過氣歌手一般都說:“啊呀,最近忙,你看,今天都要參加一個活動,公司又叫我們過來。”
“啊,我給你們傳個話?你們有活動,讓公司稍後安排?”娜娜絲便接過他們的話說說。
"不,不,還是聽聽公司安排嘛!我們把活動推掉了"過氣歌手一般都說。
"請喝茶!”娜娜絲把自己砌好的茶奉上。
過氣歌手們接過茶,
說:"謝謝,謝謝。"
然後就一人一邊坐下來談話。過氣歌手面向前方,蹺着腿,坐成指教的姿勢;娜娜絲側向過氣歌手的方向,兩腿並排屈着,一副聆聽的樣子。娜娜絲能讓這種姿勢從頭保持到結束。一個20來歲的簽約卻被公司雪藏的歌手,面對這些過氣的“老”歌手,他暗暗調整情緒、尋找感覺。
他坐得更謙遜,謙遜得像一個近視的人戴眼鏡那樣自然和必然。然後,他就開始失戀情面前這些被拋棄的曾經歌星。他們或者真誠正直,或者虛僞猥瑣,總之他們並不容易,而現在淪落成這樣。
幾位過氣歌手在互相談着他們的在巨美的種種喜或悲。娜娜絲聽出了他們的不甘心,他還聽出了他們對時光倒退四五年前還能站在臺上時的憧憬。他的心在失戀情之後就猛地一縮,緊迫感梅子然而生。他想,如果他不努力,他可能連上正規的大舞臺的機會也沒有。
一個過氣歌手就是一個公司的見證人,就是一個故事的敘述者,就是一個歷史的評判員。他們的講述都帶有明顯的個人色彩和感情傾向,難免沒有偏頗和遺漏,但是加起來就全面、豐富了。在這些過氣歌手的面前,聽他們談話,娜娜絲就不知不覺知說了巨美娛樂的許多過去,也知說了公司裡現在還當紅的或者某個領導的一些過去。
娜娜絲聽着這些過氣的話,豁然覺得開郎起來,感覺像明白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