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魚,你可以恨這些扶桑人,但是你更該恨的是這後秦的官,這些我們自認爲是我們自己的人,我們,自己的人。”
北冥長風指着下面的那官員,那些圍堵着普通老百姓的兵士們,字字重若千斤。
能毀滅自己的,永遠不是外面的力量,而是自身。
滿腔憤怒和愧疚的子魚看着北冥長風,看着北冥長風眼中的嚴肅和認真,他在告訴她,她沒有錯,錯的是這個環境和造成這個環境的人。
子魚沉默,半響緩緩的低下了頭。
她懂北冥長風的意思,更懂天下存亡之道,只是……只是她真沒修煉到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視蒼生。
她知道北冥長風是有大丘壑的人,但是,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商家女,她只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知道怎麼做了。”子魚掙扎了一下,示意北冥長風不用緊緊困住她,她不會那麼莽撞的衝出去殺了這些人了。
冷靜下來後,她自然知道此刻動手的利弊。
北冥長風看着已經冷靜下來的子魚,緩緩的鬆開了手:“不用失望,這些人交給我來處理。”
子魚聞言看了北冥長風一眼,安靜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定定的看着那高高懸掛的一老一少,目光深邃難言。
一直站在北冥長風和子魚身後的漢陽和地一見此,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絲絲的驚訝。
他們大少不是個多話的人,今日破天荒的說了這麼多,古怪。
他們都能看出,子魚對那扶桑鬼子們很是不喜,對他們下手一點也不心軟,好像天生就是敵人,而對後秦的人卻沒什麼敵我分別,雖然有失望卻並不憤怒和敵對,他們大少今天如此側重說後秦官員的話,這意思是……
面面相覷,漢陽和地一眼神都深邃了起來。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去辦你的事,我和地一有事要做,明日夜間匯合。”看着子魚真安靜了下來,北冥長風沒有在多話,簡短的吩咐了一下,把漢陽扔給子魚,然後帶着地一就快速消失在夜色裡。
北冥長風的目的地是肅州,他現在應該是去辦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子魚並不埋怨北冥長風不帶她去,或者爲啥還給她留下漢陽,沒給她逃走的機會。
目光深深,子魚看着燈火下跪着的百姓,看着那被吊死的爺孫,在火光和暗影的陰影下,子魚的臉色詭秘難定。
“我要給他們收屍。”
“可以。”這事不爲難,漢陽點頭同意:“我會安排好的,現在,我們先去辦你的事吧。”
子魚耳裡聽着漢陽的話,雙眼在最後看了一眼那兩爺孫後,緩緩的轉過身看着漢陽:“漢陽,大少說的話很對,我也知道里面的深淺,可是,我還是過不了心裡這關,怎麼辦?”
漢陽面對子魚,聽言不由微楞了楞,然後仔細打量了子魚幾眼:“你想做什麼?”
子魚雙眼眯起眼中露出一絲絕對的殺機:“我這個人信奉君子報仇一日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