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隱情,邂逅
參加晚宴的人道是不算多,除了鳳傾和君憐卿以外,還有那青衣男子。此外,便是當地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從李剛口中得知,那青衣男子乃是懷化大將軍劉致遠麾下第一謀士仇七。據說仇七爲人雖年紀輕輕,但足智多謀,深得劉致遠賞識。
想來這落日城城主雖有野心,卻也沒有膽量與別國勾結,所以,即便是選擇與自己合作的人,也是從金夏國挑選。看來,他原本是打算與劉致遠合作了,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羅剎宮和流仙閣。
簡短的開場白過後,李剛宣佈晚宴開始。有穿着露骨的舞姬前來獻舞,火紅色的長裙襯托着妖嬈的身段,嬌媚的容顏,無不令人爲之血脈噴張。
李剛望着那些堪稱尤物的舞姬,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恨不能立即將其壓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反觀君憐卿和仇七,卻皆是一派淡然之色,似乎根本就不把那些女人放在眼裡。
君憐卿是無論何時何地,眼中都只有鳳傾一人。至於仇七,大概是天性使然吧,或許原本他就是一個淡泊致遠之人。倒是鳳傾時不時地用色眯眯的眼神肆意打量着那個領舞的舞姬。
李剛暗地裡將在座之人的反應不着痕跡地納入眼底,看到鳳傾露骨的眼神,心有不屑。臉上卻是一派和顏悅色,對着那領舞的舞姬使了個眼色。
那名領舞的舞姬名叫魚姬,素以豔名冠絕落日城,曾先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人不計其數。
魚姬會意,頓時身體舒展着旋轉着,一點一點地挪向鳳傾,媚眼如絲,一顰一笑皆是嫵媚。裸露在外的藕臂之上,輕紗繚繞,她舞至鳳傾面前,手臂上的輕紗似有意似無意地劃過鳳傾臉上的銀狐面具,帶來陣陣香風。
君憐卿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衣袖下的手微動,就要對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動手,卻被鳳傾暗中制止。
魚姬見鳳傾沒有拒絕,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和欣喜。她目光嬌羞地望向與鳳傾親密挨在一起的君憐卿,眼底一閃而過濃濃的驚豔。雖然這兩人都沒有用真面目示人,可是卻不難看出那隱藏起來的容顏該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心道若是能與此二人共赴魚水之歡,這輩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如此想着,那魚姬竟是出乎意料地直直地倒向鳳傾和君憐卿之間,嫵媚的眼眸裡是滿滿的志在必得。這兩個男人,她要一舉拿下。
鳳傾心中涌起一絲不屑,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這個女人只打自己一個人的主意,她或者還會留她一條生路。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那種齷齪主意打到君憐卿身上來。她的男人,又豈是別人可以覬覦的?
眼看着魚姬就要跌落在兩人身上,說時遲那時快,鳳傾和君憐卿同時出手了。鳳傾指尖一彈,一抹白色粉塵便直奔魚姬那一張可謂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上。君憐卿則更直接,衣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內力便洶涌而出,直接將魚姬的身體給拍飛了。
魚姬刺耳的尖叫聲頓時響徹城主府上空,身體更是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摔向與鳳傾對面而坐的仇七面前。
砰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在這歌舞昇平的花園裡。仇七面前的矮桌直接被魚姬壓翻,滾落了一地的杯盤狼藉。
仇七不動如鬆,依舊穩坐原地,身上明明染了一身的狼藉,卻仍舊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好似山間勁鬆,不卑,不亢,無怒,無喜。垂眸望着被人一掌拍到自己身上的女人,他的眼底隱隱閃過一絲波動,很快便歸於平靜。
“大膽魚姬!竟敢衝撞本城主的貴客!”李剛見事情不好,急忙起身厲喝。有丫鬟匆匆上前,意圖將已經昏死過去的魚姬扶下去。卻在看到她一臉的膿瘡之後,嚇得驚叫出聲。
李剛聞聲,眉頭緊蹙,趕緊起身來到仇七身邊。乍一看到魚姬的臉,他的臉色瞬間煞白,胃裡面翻滾的噁心之感讓他幾欲站立不穩。那是一張怎樣的臉?滿臉膿瘡,鮮血淋漓,好似腐爛已久,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鳳傾和君憐卿,卻只看到那倆人就跟沒事人似的,湊得極近,好似在說悄悄話一般,你儂我儂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礙眼。
李剛瞳孔皺縮,據他所知,羅剎宮宮主善用毒術,想必這魚姬的臉全是拜他所賜。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青蓮公子在羅剎宮宮主心目中的地位啊!如此的話,那自己的女兒可還有機會?
一場小插曲很快過去,不得不說城主府的辦事效率是極高的,很快便有人收拾好了一切,併爲仇七換好了新的餐具。仇七回去換衣服也已經回來,仍舊是一件青衣,只是細節之處略有不同而已。
面對鳳傾赤裸裸的挑釁,仇七也不惱,仍舊是雲淡風輕地端坐在那裡,至於他心中是怎樣想的,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倒是那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眼底一閃而逝濃濃的殺意。
鳳傾暗中觀察了仇七很久,這半天都未見他開口說話,莫非他是啞巴不成?
歌舞繼續,衆人也繼續推杯換盞,鳳傾倒是對別人的敬酒來者不拒,君憐卿則因爲戴着面紗,多少有些不方便飲酒,鳳傾因此沒少爲他擋酒。
在座的不少人都是攜帶着家眷出席的,其間年輕女子不在少數,鳳傾和君憐卿兩人就好像兩個天生的聚光體,舉手投足之間,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懷春少女。可是再看到他們二人公然親密無間的樣子,衆人的玻璃心不由得碎了一地。
這時候,精心打扮過的李瑩瑩邁着蓮步盈盈而來,懷中抱着一架古琴。她立於宴會場中央,對着衆人盈盈一拜,然後優雅地跪坐於地,十指纖纖巧撥弄,潺潺流水入耳來。
鳳傾一邊聽着李瑩瑩的琴聲,一邊右手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不得不說,這個李家小姐的確不錯,人長得美,琴彈得也好,溫婉賢良,端莊大方,倒是很符合當下男子的喜好。只可惜,她不是男人。
歪頭小聲問君憐卿:“喂,有美人在側,你不心動?”
君憐卿黑眸靜靜地睨了眼鳳傾,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傾傾若說顏色天下第二,誰還敢言天下第一?”
鳳傾紅脣微嘟,以一指點着脣角,沉吟道:“唔,勉強第三而已啦。你和花桃夭若是女子,絕對穩佔第一第二的位置啊。”
君憐卿絲毫不會因爲被說成比女人還美而有何不滿,反而笑得眉眼彎彎。“謝謝誇獎。”雖然那朵爛桃花是挺討厭啦,但的確長得美極,如妖似魅,美豔至極。
李瑩瑩一曲彈畢,起身正欲退下,李剛卻適時地開口說道:“瑩兒,既然風公子得了繡球,那便坐到他身旁去吧。也好提前培養培養感情。”
李瑩瑩一愣,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將懷中的琴交到侍女手中,蓮步輕移,步履優雅地走到了鳳傾和君憐卿面前。
對着鳳傾兩人盈盈一拜,李瑩瑩不疾不徐地開口:“不知瑩瑩可否有幸,與風公子同坐。”
鳳傾慵懶地站起身來,對着李瑩瑩比了個請的手勢,眉眼含笑,恣意風流。“李小姐請坐,本宮主榮幸之至。”
“謝風公子。”李瑩瑩輕咬朱脣,小心翼翼地坐到鳳傾身側,掩在衣袖下的手因爲緊張而微微握起。
君憐卿倒是難得地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李瑩瑩眼中並沒有其他女子那般驚豔或者垂涎,所以雖然心中不喜有人靠近鳳傾,卻也算是默許了。有些戲總該唱下去,他不是任性地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然知道分寸。
看出了李瑩瑩的緊張,鳳傾隨意地拿起一隻酒杯,爲她倒了一杯酒,推過去,趁機小聲說道:“李小姐不必緊張,本宮主愛花更惜花,不會委屈無意之人。”
李瑩瑩聞言愕然擡眸,就看到鳳傾已經轉而與君憐卿卿卿我我去了。心中不知怎麼的,忽然便有些小小的感動。愛花更惜花,連自家爹爹都不曾真正珍惜過自己這個女兒,反倒是這個只見了一面的陌生人竟是一眼看透了自己。
李剛高居首位,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鳳傾這邊的動靜,見她時不時地爲自家女兒端茶遞水好不殷勤,心中不免得意萬分。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便是素來殘忍嗜殺的羅剎宮宮主也不例外。只不過,不知羅剎宮和劉致遠比較起來,誰的勢力更大一些?
想到此,李剛的目光不着痕跡地落到一直沉默不言的仇七身上,見他自始至終都是一派雲淡風輕模樣,可正是如此,反而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心中不由得暗忖,這繡球一事,看來暫時還是不要提起比較好。
晚宴結束後,衆人各自散去。趁着君憐卿沐浴的空當,鳳傾走出門去,隨意閒逛起來。在經過一處假山的時候,隱約聽到有女子的抽泣聲,出於好奇,遂迅速閃身躲在了暗處。
只見假山後面,一男一女緊緊擁抱在一起,男子身形高大,女子小巧玲瓏。最主要的是,那女子竟是李剛的女兒李瑩瑩。
“小姐,你當真要嫁給那個羅剎宮宮主麼?”男子問道,聲音裡明顯帶着幾分緊張不安。
李瑩瑩趴在男子懷中,聞言,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滿是淚痕。“我自然是不願意,可是這是爹爹的命令,我又能如何呢?”
“不!我不許!若是小姐你嫁給了別人,那我怎麼辦?”男子極力壓抑着心底的憤怒,刻意壓低了聲音低吼道。
李瑩瑩無奈一嘆,語氣哀婉。“白羽,你別這樣。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一輩子,你我有緣無分,但求來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我不管,我纔不管什麼來生不來生的,我這輩子就要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是我的!”被稱作白羽的男子情緒越說越激動,望着懷中朝思暮想的人兒,終是按捺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唔--”李瑩瑩大驚失色,未曾想到向來老實敦厚的白羽居然膽敢做出如此孟浪的舉動來。她掙扎了幾下,卻發現對方抱得更緊,又想到自己未知的命運,不由得心便軟了下來。罷了,罷了,就放縱一次好了,也許這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機會了。
想到此,李瑩瑩不再掙扎,而是主動地送上自己,迎合着對方的親吻。
鳳傾躲在暗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唔,小姐?看樣子這是一對主僕戀啊。難怪李瑩瑩一直都鬱鬱寡歡悶悶不樂,原來是有這麼一段。
沒有興趣繼續欣賞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鳳傾身形一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覺間,鳳傾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她忍不住低咒一聲:“怎麼跟空虛寂寞冷一樣,變成路癡了。”
恰在這時,一道琴音隱隱傳來。那聲音舒緩如細水長流,讓人聞之頓覺舒爽無比。鳳傾心下好奇,不由得循着聲音找了過去。就看到月光下,青衣男子端坐於院子裡梨樹下,修長的手指如行雲流水般不停撥弄着琴絃。
夜風吹過,潔白的梨花簌簌落下,飄落在青衣男子的肩頭髮頂,那男子雖不是絕色天成,但這一刻的風華卻也令人過目難忘。梨花,美人,琴音飄渺。
是仇七。
鳳傾禁不住挑眉,沒想到竟然在無意中來到了對手這裡。看着那端坐於梨樹之下的男子,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她不由得看得有些呆。
忽然,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裸露至極的女子踏着月光而來,蓮步輕移,裙裾逶迤,好似月光裡的仙子,又像魅惑人心的妖精。
看到女子,鳳傾卻忍不住樂了。不用想,這應該是李剛特意安排來給仇七暖牀的女人了。不得不說,那丫真是有夠周到的,連人家的被窩都給考慮到了。
眼看着女子距離仇七越來越近,而當事人就好似沒有發現一般仍舊淡定無比地撥弄着琴絃,鳳傾忽然來了興致。她倒是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如外表那般看起來淡泊一切。
“公子。”那女子站在距離仇七一步之遙,盈盈一拜,聲音若黃鸝婉轉,悅耳好聽。
仇七彈琴的動作微頓,繼而便跟沒事人一般繼續輕撥慢攏,全然不把面前衣衫半裸的女子放在眼中。
見仇七雖未出聲,卻也沒有排斥,女子的膽子不由得大了幾分,繼續說道:“奴婢秋月,奉城主大人之命,特來侍候公子起居。”
說完,不等仇七發話,秋月便已經主動地靠了過去,緊挨着他的身側跪坐下去,酥胸半裸,整個人好似柔若無骨的藤蔓緊密地貼合在仇七身上。
仇七身體微僵,黑眸微合,並沒有立即推開秋月,而是仍舊專心致志地撥弄着琴絃。他的默許讓秋月大受鼓舞,一雙纖細白嫩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攀上了他的胸膛,四處遊弋,點火。到底是經過特別調教過的身子,不出片刻,秋月便已經粉面含春嬌喘吁吁了。曖昧的低吟聲,在這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引人遐想。
鳳傾忍不住咂咂嘴,心道這女人自娛自樂好歹也有個度啊,人家都還沒有給出迴應呢,她這就已經化成一灘春水了。
旖旎的一幕還在繼續,不知不覺間,仇七胸前的衣襟已經變得微微凌亂,露出小片赤裸的肌膚。
終於,就在秋月的手即將探入仇七胸前的衣襟的時候,他停止了彈琴的動作。看也不看身邊的女人,直接大手捏住那隻作亂的手,扯開,然後站起身來,迅速地退離三步之外,黑眸裡是一閃而過的隱怒和嫌惡。
秋月被人忽然掀翻在地,一時間有些懵。她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間就變成這樣了。可是想起來之前城主大人的囑託,只要能成功引誘到這個男人,那麼就可以取消自己的奴籍--
想到此,秋月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張精心裝扮過的小臉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很是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
“公子。”秋月無聲抽泣,秋水瞳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一臉淡然的男子。“是秋月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麼?”
仇七微微蹙眉,不語,只脊背筆直,目光落在身側的梨樹之上。
秋月不甘心,眼底閃過一抹志在必得。想到自己身上所沾染的香氣,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自信。等到待會兒藥性發作,她就不信憑她的姿色,竟會拿不下這個男人。
擡眸望着月色裡,俊臉隱隱泛紅的男子,秋月心中不免得意。想到此刻奉命前去勾引青蓮公子的紅侍,她不由得又有些嫉妒。像青蓮公子那種仙一般的男人,沒想到竟會便宜了紅侍那個小賤人!而她卻要在此陪着這個跛子。
不過,只要能擺脫奴籍,她也認了。
仇七自然是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他豁然看向秋月,眼底迸發出濃濃的殺意。掩在衣袖下的雙手下意識地越收越緊,身體也在極力緊繃着。俊臉之上漸漸染上酡紅,看得出他的極力隱忍。
望着仇七俊臉越來越紅,身體也越繃越緊,聽着他漸漸粗重的喘息聲,秋月盈盈一笑,妖嬈的身體蝴蝶一般撲了過去。
仇七費力地閃躲開,眼底的憤怒顯而易見。
秋月纔不理會對方的怒氣,一而再地撲上前,一邊撲一邊嬌聲道:“公子,你躲什麼呀?讓奴婢侍候您不好麼?”
霸王硬上弓?鳳傾下意識地吸一口口水,沒想到不過是隨便出來逛了一圈,這城主府裡竟然遍地是姦情啊。衣袖下的手指一彈,一粒珠子便直奔仇七身體要穴而去。
果然,下一瞬,仇七的身體一頓,竟是再也動彈不了了。秋月得此機會,一下子撲過去,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
“公子,奴婢終於捉到您了。”秋月雙臂水蛇一般纏繞在仇七腰間,嫵媚的臉微微揚起,看着月光裡男子眼底的羞憤和怒氣,不由得有些氣惱。心道這男人忒不識好歹,有人投懷送抱,居然還不領情。
心中未免不服氣,秋月乾脆一用力,直接將身不能動的仇七直接推倒在地,剛巧兩人的上方是滿樹的梨花,倒下的身體碰到梨樹樹幹,頓時搖落了一樹的芬芳。當真是落英繽紛,美不勝收。
秋月趴伏在仇七身上,纖手肆意遊走在他的身體各處,挑逗着,四處點火。仇七一言不發,只一雙黑眸定定地望着頭頂的梨花,似乎是陷入了呆滯。許久,他終於緩緩地閉上眼眸。閉目的瞬間,一滴血淚順着眼角緩緩流下。
觸目驚心。
鳳傾心中驚訝,看着那滴血淚,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望着那雙仍舊四處作亂的手,她指尖再次輕彈,又是一枚珠子打過去。
秋月悶哼一聲,直直地趴倒在仇七身上。
仇七豁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夜色裡,面帶銀狐面具的紫衣少年腳踏月光翩躚而來,美豔不可方物。
緩步走至仇七身邊,鳳傾衣袖輕揚,直接將秋月掃到一邊,然後她緩緩地蹲下身來,靜靜地打量着地上一身狼狽的男人。
許是覺得如此狼狽不堪的自己被人看到,有些羞憤,仇七默默地將臉轉向了另一側,並不去看鳳傾的反應。
鳳傾微微挑眉,也不說話,直接捉起仇七的手腕,細細地診脈。嗯,不過是一般的春藥而已,扎幾針就好。
診完脈,鳳傾從身上取出幾根銀針來,逐一紮到仇七的幾處穴位之上。速度很快,如行雲流水一般優雅。
仇七一愣,感覺到身體內的不適正逐漸消失,他不由得轉過頭來看着鳳傾。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如果他沒猜錯,剛纔自己之所以身不能動,應該就是眼前的羅剎宮宮主所爲。那爲何,他這會兒卻又要幫助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