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清雅絕美的臉龐明顯的消瘦了一些。
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很白,一絲血色也沒有。
脣色也有些泛白,不復從前的水潤瑩澤。
唯有那雙眼,在注視着她的時候,那麼明亮,那麼深邃,那麼灼熱。
這樣的一雙眼。。。在注視着你的時候,會讓你感覺到彷彿全世界,他能看到的只有你一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色袍子。
原本就很清瘦的身子,現在看起來彷彿又消減了不少。
白袍穿在他身上空空蕩蕩的。
露出來的一截很突出的鎖骨。
青絲散亂的披散着,髮髻上彆着的。。。是她送他的那隻簪子。
洛七夕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你瘦了。。”
帝鳳羽也是怔怔的看着她。
他注視了她一會兒,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一些,依依不捨的收回了目光,低頭,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輕輕說道,“七夕,是花喜和魚歌去找你了嗎?這件事情我並不知道,你若是想回去,我現在就送你。。。”
“不。。。“
洛七夕打斷了他的話,幾步就走到了牀邊,低頭看着他憔悴的樣子,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心疼,”她們是找了我,可是她們並沒有勉強我。“
從前的他哪裡會是這個樣子。
他每一次出現,總是飄逸出塵,風采翩翩。
而現在。。他看着就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憔悴,眉宇間也有着絲絲疲憊。
她只是看着,便覺得有些心酸。
又想起花喜說他幾個月都沒有走出宮殿一步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話。
那麼,她在無形之中已經傷害到了他。
帝鳳羽黯淡下去的眸光又重新煥發出了一絲光彩。
他擡眸,深深的凝視着她,就這麼看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七夕,你當真是自己想要來嗎?”
洛七夕忍着心中的酸澀,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將白色的牀帳掛了起來,然後坐到牀邊,看着他清瘦的臉龐,輕嘆一聲道,“若是我不願意來,誰也勉強不了,我並不知道你的情況,不然。。。我不會等到現在纔來。”
帝鳳羽愣了愣,脣角輕輕勾起,但很快,他嘴角的笑容又隱去了。
他抿了抿脣,神情有些黯然道,“如果你是覺得因爲我救過你幾次,所以你才必須要來的話,那麼,其實你是不必如此的,真的。。。”
他如墨玉一般的眸子裡流露出絲絲憂傷,聲音澀然道,“七夕,我救你,不求有任何回報,我只是順從自己的心意做事,你也不必覺得欠了我什麼,你什麼都不欠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看着他那雙充滿了憂傷的眼,看着他黯然又失落的表情,洛七夕忽的一下,一股氣血衝頭,衝動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手很冰很冰。
比從前還要冰,還要涼。
掌心捂着的,彷彿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塊冰。
帝鳳羽的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