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羊的急忙挑了倆最大的公羊,然後吧羊放在馬背上。
鐵心蘭瞧着倆羊佔了馬背的大部分位置,她只好委屈的讓賣羊的把羊往馬後面挪挪。
這纔將就着騎上了馬。
在路上跑了一會子,那倆羊竟然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鐵心蘭只好下馬把羊往馬背上翻,瞧着髒兮兮渾身散發着臭氣的倆羊,她皺緊眉頭。
“呦,這不是欽差夫人嗎?堂堂的鐵府大小姐啥時候改了行,做起販賣豬羊的營生了?”一道尖利刺耳的譏諷聲傳進了鐵心蘭的耳中,她搬羊的手停頓下來。
直起腰身,發現是薛妙筠,她鼻子哼哼,“我當是哪個婆爛娘們在這裡多嘴多舌的,原來是薛國丈的千金啊!”
想到剛剛在靜安侯府,東陵玄翔巴結葉婉馨的模樣,鐵心蘭有了主意,今兒要好好的讓這個沒腦子的薛府二千金出出醜。
“薛妙筠,自家的未婚夫都快跟着別跑了,你還有閒心在這裡瞧我的笑話,真是長頭不長腦子的蠢貨!”
薛妙筠聽到未婚夫這仨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鐵心蘭,你的嘴巴可真臭,玄翔哥哥還在關外,你咋知道他的事情?”
見這蠢貨不信她的話,鐵心蘭鄙夷的笑笑,“愛信不信,反正我剛剛還瞧見東陵玄翔還在靜安侯府,這會走了沒,還不得而知!”
薛妙筠的腦子一下子有些亂了,要是鐵心蘭說別的府邸,她還不信,可是偏這靜安侯府和東陵府的關係非同尋常,又聽娘說起過,好像靜安老侯爺還在淮安府找到了嫡親的重外孫和外孫女。
越想心裡越心慌,她知道去年秋日裡東陵玄翔和寧府的寧軒就結伴去了趟淮安府,這侯府的小丫頭說不定就是那會就認識的。
鐵心蘭說罷不再搭理愣怔的薛妙筠,繼續把羊往馬背上翻着。
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倆羊收拾妥當,倆手也髒的不成樣子,在衣襟上胡亂的抹了把,就跳上馬背。
“薛二小姐,我走了!”
被鐵心蘭的得意聲音打斷了思緒的薛妙筠,氣哼哼的瞅着鐵心蘭離開。
瞧着自家二小姐的臉色變幻不停,一旁的小婢女也嚇的不輕,就怕主子又起了啥壞心思。
自個纔跟着她倆月,已經捱了無數的的打。
薛妙筠打定主意,不管鐵心蘭這臭婆娘說的是真假,自個去靜安侯府一趟也就明白。
瞪眼惶惶不安的婢女,“你個賤婢,擺着死人臉給誰瞧呢,還不走!”
原本就膽小的婢女嚇的臉色發白,唯唯諾諾的說着,“是,這就走。”
趕到侯府的鐵心蘭瞧着老虎已經被綁在前院的木樁子上,倆眼都被挖了。
她後悔的直跺腳,自個上當了,他們把她支開就是爲了挖虎眼。
瞪眼質問着,“東陵玄翔,你們的心咋恁黑呢,不是要活羊喂老虎的,咋把虎眼給挖了?”
葉婉馨得知有一隻老虎就行了,留下的那隻既然鐵心蘭想要,乾脆就送給她,也省得留在府裡還要人去費力費神的飼養它。
她朝憤憤不平的鐵心蘭笑着,“鐵姐姐,別生氣,不是還給你留個小的嗎?小的也好養活!”
鐵心蘭聽到葉婉馨的話,滿面怒容立即變了,她驚喜的拉着葉婉馨,“葉妹妹,真的,你答應送我一隻?”
葉婉馨用手指着一旁的木籠,“嗯,我從來就不說假話,那隻還在木籠裡,你待會走時就帶走吧!”
“哎,哎,葉妹妹,就知道你人是頂頂好的,可比東陵玄翔這混蛋強多了!”鐵心蘭忙不迭的點頭應下,還不忘黑東陵玄翔一把。
想到待會就能瞧到薛妙筠來侯府唱大戲,鐵心蘭的心情更加的暢快,親熱的拉着葉婉馨,“葉妹妹,這兒就留給他們這些臭男人收拾吧,咱去你的院子裡瞧瞧!”
葉婉馨還想瞧着曲修凌咋用羊血浸泡虎睛,可是被鐵心蘭拖着,只好帶她離開了前院。
薛妙筠氣勢洶洶的來到靜安侯府,她也不認識府裡的人,守門的不讓她進。
從來就沒被人小瞧的的她,竟然被個守門的奴才呵斥。
薛妙筠咋滴也忍不了這口氣。
雙手掐腰和守門的人吵了起來。
這鬧哄哄的聲音驚動了前院的東陵玄翔。
心想這又是哪個來找靜安侯府的晦氣,要是素常,他自然不會管這閒事,可如今丫頭剛剛回來,他自然要讓她過幾日舒坦日子。
叮囑了海青雲他們幾句,就皺緊眉頭往府門走去。
見到是薛妙筠這個賤丫頭,想到和她的婚約到這會也沒推掉,他的眉頭擰的更緊。
語氣惡劣的說着,“薛妙筠,你來靜安侯府幹嘛?”
正在和靜安侯府守門的奴僕吵嚷的薛妙筠聽到東陵玄翔的聲音,自動忽略了那厭棄的語調。
她一顆心砰砰跳着,揚起臉朝東陵玄翔望去,“哎呀,玄翔哥哥,真的是你,我還以爲鐵心蘭那臭婆娘騙我呢。”
鄙夷的望着薛妙筠興奮的臉不客氣的嘲諷着,“薛妙筠,你不在你府裡帶着跑靜安侯府撒啥野啊?是打量着你爹那老東西又官復原職,你們這些蠢貨又可以在京城裡橫着走,就不把別人放進眼裡了!”
東陵玄翔諷刺刻薄的話,讓薛妙筠的臉上一片通紅。
她委屈的搖着頭,大顆的淚珠滾了下來,“不,玄翔哥哥,妙筠沒那意思,只是聽鐵心蘭說你在靜安侯府,我就想過來瞧瞧你。”
東陵玄翔厭惡的瞟了薛妙筠一眼,濃妝豔抹的臉頰被淚水衝出一條條的脂粉痕跡,這副噁心樣子讓他直反胃。
越想這醜惡蠢笨的賤丫頭是不能和大方又有聰慧頭腦的葉婉馨相提並論。
他冷聲哼着,“薛妙筠,你已經見到爺了,可以滾蛋了!”
薛妙筠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可憐巴巴的求着,“玄翔哥哥,你別這樣嗎,我已經有好久沒見到你,讓我進去吧。”
東陵玄翔斜她一眼,又涼涼的吩咐着守門的倆人,“你們趕快把這賤丫頭趕走,要不然等你家老侯爺出來,連個門都守不好,你們的差事也不用做了!”
瞧着東陵玄翔扭身就走,
薛妙筠就想往大門裡面衝,守門的倆人對視一眼,都不客氣的說着,“薛小姐,剛剛東陵公子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是自個走啊,還是讓我哥倆幫你?”
薛妙筠知道今兒這靜安侯府是沒指望進去,惱恨的跺着腳,罵了幾句,就帶着婢女小廝離開。
回到府裡,就直奔孃的院子。
薛夫人瞧着女兒進了屋子就撲在她懷裡痛哭,急忙問着,“筠兒,是誰惹到你了?竟然哭成這個樣子?”
想到今兒在靜安侯府大門外面受的屈辱,以及東陵玄翔的冷漠和刻薄,薛妙筠哭的更傷心了。
見女兒哭的要喘不過氣來,薛夫人責罵着婢女,“紫玉,你個賤蹄子沒瞧見你姐二小姐哭成這個樣子?”
“你家小姐今兒出門遇到誰了?都受了啥委屈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要不然,本夫人揭了你的皮!”
紫玉感受到夫人陰冷的眼神,想到自家二小姐遭了東陵公子的嫌棄,還不定咋折騰她們這些奴婢呢,就是夫人也是給心黑手毒的人。
她越想越怕,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夫人,今兒二小姐去靜安侯府了,可是那守門的奴才不讓我們進門。”
聽到女兒竟然去了靜安侯府,薛夫人一臉的迷糊,“筠兒,你咋想着去靜安侯府了?去那個晦氣的地方做啥?”
薛妙筠擡起頭,紅腫着的眼睛直盯着她娘,“娘,我聽說玄翔哥哥回來了,就在靜安侯府,就帶着紫玉趕到那裡,也見了玄翔哥哥,可是他們不讓我進去,還趕我走。”
薛夫人也吃驚的問着,“你說東陵家的那小子回來了?他可是遠在關外的,不會是你瞧錯了吧?”
見娘說她認錯人,薛妙筠嬌羞的說着,“娘,我咋會把玄翔哥哥認錯呢。”
說罷又恨恨的說着,“娘,就是他不讓我進靜安侯府的,以前玄翔哥哥不會這樣對我的,一定是被靜安侯府的賤丫頭給迷惑了。”
無奈的瞧了眼可憐兮兮的女兒,薛夫人心裡極不是滋味,這個傻丫頭,還沉浸在見到東陵玄翔的驚喜之中。
那東陵玄翔從來就沒對這丫頭動過心,自家女兒還這樣執迷不悟,這樣絕情涼薄的男人絕不會是女兒的良人。
瞧着娘陷入沉思,薛妙筠抓着她孃的手搖晃着,“娘,你難道沒聽說過靜安侯府從南邊找回來個野丫頭啊?”
她搖搖頭,“靜安侯府的事,娘也不是十分清楚。”
見女兒眼裡的期待和希翼,薛夫人忽然咬緊了牙關,“筠兒,婚姻大事是關乎你終身的幸福,娘不止一次的想過,東陵玄翔不適合你,要不咱和你爹商議一下,把這親事退了吧?”
薛妙筠不敢置信的盯着娘,心裡壓根不敢想這是從娘嘴裡說出來的話。
身子從孃的懷裡抽了過來,驚恐的後退幾步,“不,娘,你咋能說這樣的話,我死也要嫁給玄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