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敬守的吩咐,瘦猴他們急忙趁着火把的光亮在林子裡蒐集乾柴和地上厚厚的落葉。
徐敬守和聶清源又用鐵鍬把準備點篝火的外圍挖了一道防火溝。
“清源,要是野豬羣瞧着咱在這兒,它們一定會往這兒撲,要把這溝再挖深一些,把挖出來的土都往咱這篝火旁邊圍着。”
“徐叔叔,這林子裡的土倒是鬆軟,要不多久就能挖好。”聶清源彎腰挖着腳下的泥土,輕鬆的說着。
站在已經挖了兩尺多深的大溝裡,徐敬守把鐵鍬上的土翻到上面,聽到聶清源的話,他笑笑,“清源,這裡常年都沒有人走過,地上又這樣低窪,每次下雨那雨水也儲存在這裡,這土質自然是很鬆軟的。”
整挖了快一個時辰,徐敬守瞧着幾個人都在忙活,這防護溝也挖的差不多了。
就讓聶清源看着他們繼續挖,自個要去林子深處瞅瞅野豬的行蹤。
聶清源瞧着徐敬守要進林子裡面,他擔心的說着,“徐叔叔,在這時候進裡邊也太危險了,不如咱倆一塊去吧。”
“清源,咱倆不能同時離開,這幾人對這打獵都沒啥經驗,真正會出事的是他們,你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徐敬守輕拍一下聶清源的肩頭就轉身離開。
徐敬守往林子裡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前方有呼哧呼哧的聲音傳過來。
他急忙把身子隱藏在一顆粗壯的大樹後面,這時候聽到雜亂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一股腥臭的味道也撲鼻而來。
徐敬守已經知道這是野豬羣往這邊來了,他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驟然打開,往前方照過去,瞧到的情形嚇了他一跳,不由得低聲驚呼,“好傢伙,這麼多的野豬!”
他連忙把火摺子熄滅,轉身就往回跑。
徐敬守跑到他們停留的地方,見他們已經把防護溝中間的那堆篝火點燃。
他急切的說着,“清源,野豬羣過來了,做好迎戰的準備!”
他想到後面的那羣龐大的野豬,徐敬守滿眼都是熱切,像是又回到了和敵人廝殺的戰場,心裡熱血沸騰,“大夥不要害怕,拿着你們手裡的大刀,今兒瞧誰的身手好,回去我有重賞!”
瘦猴也手握着一把打砍刀,這些日子他時常幹粗重的活計,身子倒是強壯了好多。
聽到徐敬守的話,他暗自在心裡想着,今兒惹了葉姑娘生氣,一定要多殺幾頭野豬,也給自個挽回一些臉面。
徐敬守瞧着這幾個人滿臉都是興奮和緊張,唯獨沒有一絲膽怯,他滿意的點點頭。
聶清源聽到林子裡傳來的聲音嘈雜越來越清晰,他低聲說着,“徐叔叔,野豬已經過來了。”
“嗯,一定要謹慎小心,那可是好大的一羣。”徐敬守把身上掛着的大砍刀取下,掂在手上,他瞥眼聶清源手中的長劍,微笑着說道,“清源,你還是換把砍刀吧,這長劍殺人還行,要是砍殺野豬就比不上砍刀來的痛快!”
聶清源把手裡的長劍放下,在地上擺着的武器裡拿了一把大砍刀。
果然剛過了半刻鐘,就有幾頭黃棕色的大野豬率先從林子裡竄出來,它們兇狠的氣勢讓瘦猴嚇了一跳。
他見沒有人出聲,就穩住了砰砰亂跳的心,握住砍刀把的手又緊了緊。
徐敬守見瘦猴站起身子瞪着那幾頭野豬,他壓低聲音說着,“瘦猴,先穩住神,這幾頭野豬可能是來探情況的,等後面的野豬過來完再動手!”
先衝過來的野豬兇狠的眼睛,死盯着聶清源他們燃起的巨大篝火,呼哧呼哧喘會粗氣,躁動的身子都停了下來。
徐敬守知道這幾頭野豬是在等同伴的到來,他謹慎的瞧了一遍自個身旁的這些人,又叮囑一遍,“你們要格外小心,都要聽我和清源的指示!”
他的話音才落,有個身上是黃黑相間毛色的大野豬轉過身子朝林子裡大聲吼着。
沒一會,就從林子深處又竄出一大羣大小不一的野豬,瞧着足有二三十頭。
這些野豬都圍在那幾頭大的野豬身旁,嗷嗷叫着,彷彿再說它們也過來了。
那頭黃黑大野豬把嘴對着地上嗷嗷吼叫着,然後就朝他們挖好的防護溝衝過來。
後面的的幾隻大野豬也跟着往前衝。
徐敬守瞧着時機一到,就高聲喊着,“大夥都拿好大刀,瞧着野豬落入防護溝,你們就動身,儘量要快一些,不給它們翻身的機會!”
瘦猴瞧着已經有兩頭大野豬跳進了防護溝,他提着大砍刀就撲了過去,要緊牙關,用力一刀砍在落人深溝的那頭野豬的腦袋上。
一刀下去那刀刃已經把野豬的腦袋劈開,腥臭的熱血噴濺了他一臉。
瞧着那頭野豬連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就撲在溝底不動了。
另外的野豬瞧着同伴一死,就張開有着倆大獠牙的嘴朝瘦猴嗷嗷叫着。
瘦猴急忙拽起還卡在死了的那頭野豬頭上的砍刀,對準了這頭兇象畢露的野豬。
一旁的幾個人瞧着瘦猴已經開始砍殺第二頭野豬,都爭先恐後的拿着大刀,衝向防護溝裡越來越多的野豬。
徐敬守和聶清源對視一眼,也加入了這場熱烈而又血腥的屠殺野豬的戰鬥。
白色的雪花依然在肆意的往下飄落,熊熊燃燒的篝火映照着他們矯健的身影。
沒過多久,大防護溝裡已經落了一大堆的野豬屍體,沒過來的野豬也越來越少,有的小野豬被徐敬守他們兇狠的砍殺嚇壞了,都趴在地上不敢動。
還有的瞧着形勢不妙,轉身往林子深處逃去。
徐敬守用衣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直起有些酸困的腰,他望着防護溝裡已經沒有活着的野豬。
想到葉婉馨那丫頭說要幾頭活着的,就望向也收起砍刀的聶清源。
“清源,你帶着他們去把外圍的那幾頭小些的野豬給活捉了,那鬼丫頭,來時還嚷嚷着要幾隻活的,咱不能讓她失望!”
“這丫頭也真是的,她家裡已經養了好多野豬,咋還要活的?”聶清源有些想笑,他見徐敬守一副無奈的樣子,也只好點頭應下,“嗯,我這就去!”
聶清源瞧着自個手裡的砍刀已經卷起了刃,就走回去又拿了一把新砍刀,又伏下身子,拿了一些麻繩。
瘦猴瞧着聶清源的舉動,知道這是要去捉小野豬。
聶清源掃視了一遍從防護溝裡跳上來的那幾個人,大聲說着,“大夥累不累啊?要是不累的話,就跟我去把那邊的那些小野豬都抓回來!”
瞧着已經把野豬殺光了的幾個人聽了聶清源的話,葉不覺得累,都精神抖擻的說着,“我們不累!”
那羣有三四十斤的小野豬,瞧着他們過來,嚇的四處亂竄。
聶清源手疾眼快,沒幾下就抓到了一頭小野豬,用麻繩拴了兩後腿,扔在地上。
剩下的幾人人瞅着這亂蹦躂的小野豬,有些頭皮發麻。
他們嘴裡嘟囔着,這捉小野豬比殺大的還要費勁。
瘦猴瞧着聶清源已經捉了兩仨頭了,他連滾帶爬的才捉到一頭,氣惱的把提在手裡的小野豬狠狠的摔在地上。
聶清源瞧着瘦猴狼狽的樣子,嘿嘿笑着,“瘦猴,你家姑娘可是要小野豬回家養的,你把它摔死了,也就沒用了!”
瘦猴聽了聶清源的話,急忙把地上的野豬抓起來,瞧着還沒死,心裡才鬆口氣。
用麻繩把那已經昏迷的野豬幫了後腿。
徐敬守瞧着他們已經抓了有七八頭了,就在篝火旁喊着,“清源,夠了,都回來吧!”
見他們把野豬提溜回來,徐敬守就吩咐大夥休息一會,這些死了的野豬到天亮再去收拾。
聶清源和瘦猴把篝火加大,他們就圍在篝火旁眯了會眼。
徐敬守在天微亮時已經醒了過來,他開始從防護溝裡往上面翻那些死了的野豬。
才翻上來兩頭,聶清源就帶着大夥過來了。
等他們把所有的野豬都翻到防護溝外面,天已經大亮。
徐敬守瞧着堆在一起的足有十七八頭的野豬,吩咐着,“清源,咱先挑一頭小些的死野豬收拾乾淨,架在這火上烤着,等吃飽了,再往下面去!”
“徐叔叔,我知道了,這麼多的野豬要運下去可不是個小事情!”聶清源也瞅着堆成小山似的野豬有些犯愁。
徐敬守輕鬆的說着,“沒事的,先讓他們在這裡看着,咱回去多帶些人過來,反正這雪依舊在下,田裡的活計也幹不成!”
等烤好肉,大夥有說有笑的吃着,忙碌了大半夜終於有了這麼大的收穫,他們的臉上都充滿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徐敬守瞧着大夥都吃飽了,他站起身子,“瘦猴,你帶着大夥在這裡等着,千萬不要進林子裡邊,我和聶公子下去一趟,儘快的把人帶上來,把這些野豬給弄下去!”
瘦猴聽到徐敬守安排他帶着這幾個人留守在這裡,臉色立即正經起來,“徐大人,我明白了,絕對不會進林子的,我可不會和那個二柱一樣,你就放心吧!”
徐敬守想到葉婉馨吆喝着進山打獵,卻待在山洞裡,怕她生氣,就吩咐着聶清源,“清源,你把剩下的那隻烤肉給那丫頭和容泉帶回去,讓他們也嚐嚐鮮!”
葉婉馨和容泉在山洞裡睡着。
到了黎明的時候,她睡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睛就又瞄到山洞右側的這些神秘刻畫,她拿着火摺子打開,仔細的盯着身旁石壁上的刻畫。
瞧着光指望手裡的火摺子也不行,她就把容泉叫起來,給她打着火把,讓她沿着這石壁瞧了一遍。
忽然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這靠近山洞出口的石壁上刻着好多的刀劍,還有一些古老的馬車,越是往中間就有了一些高大的像是宮殿似的建築,還有一些大街商鋪和百姓住的民房啥的。
她心裡靈光一閃,又跑到山洞的左側瞧着,再瞧着這些,又和那邊的不同,這邊的是一些高大山峰和樹林,以及是一些奇異的幕碑和墓穴。
葉婉馨走到石壁中間發現有一座石門被一些藤蔓似的植物掩蓋着,那石門上方刻着九個小圓孔,下方是一個八卦圖。
她又仔細的盯着那個八卦圖瞧了一會,還是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啥意思。
有些氣惱的把手拍在那個八卦圖上,“這到底是誰弄的鬼東西?”
容泉見葉婉馨已經圍着這些東西瞧了快一個時辰,就好奇的問着,“葉姑娘,你說這道石門會不會能打開呀?”
葉婉馨搖搖頭,“容泉,這種東西原本就沒見過,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