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日在雞鳴山殺了那夥山賊,葉婉馨他們倒是一路順暢的走到了安順的地界。
葉婉馨掀開馬車簾子,瞧着再有幾十裡地就能到安順縣城,她長舒一口氣,“哎呀,終於到了咱的地盤了!”
喜鳳笑咪咪的問着,“小姐,這會到了家,也能睡個好覺了,我的屁股坐馬車都坐出幾個疙瘩了!”
林嬤嬤笑着用手點着喜鳳的腦門,“你個不知羞的小丫頭,咋把屁股掛在嘴上,讓人聽去,準保會笑掉大牙的!瞧哪個敢娶你?”
葉婉馨笑着說,“林嬤嬤,喜鳳她臉皮厚,纔不怕人笑話呢,再說也不用擔心沒人娶她,那狄成和言風這倆臭小子不是老圍着他打轉,我都發了愁,到底要把她許給誰呢!”
喜鳳瞧着大夥都拿她打趣,頓時羞紅了臉,“哎呀,林嬤嬤,小姐,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搭理你們了!”
薛含蕊也湊了一句,“喜鳳,既然你說馨姐姐欺負你,乾脆跟着我吧,保證會疼你的,狄成和言風那倆臭小子咱都不要,到了淮安府本小姐給你好好的挑個如意郎君!”
“薛小姐,你……”聽着薛含蕊更離譜的話,喜鳳用手捂着臉,“我不理你們,我要去做沈大夫的馬車!”
葉婉馨瞅着喜鳳的樣子,哈哈笑着,“哈哈,好了,咱別逗喜鳳了,馬上到了安順,我請你們好好的吃頓大餐!”
敏強聽着馬車裡的嬉鬧聲,在心裡感慨着,終於安全的到家來了。
敏強聽了葉婉馨的話,直接把他們帶到了華天酒樓。
筱掌櫃瞧着葉婉馨帶着好多的人從馬車上下來,他紅光滿面的迎了上去,“葉姑娘,你是剛從京城回來的吧?”
葉婉馨拉着薛含蕊的手,笑盈盈的說着,“是呀,筱掌櫃,你咋知道我去了京城?”
筱掌櫃笑着迴應着她,“我家老東家早給我傳了信,還說你送過去的蔬菜太好了,讓你回來抓緊功夫再給京城多送一些!”
葉婉馨滿臉的笑意,“好了,先不說這事,你瞧我今兒可是來給你捧場的,帶了這麼多的人,你可要把拿手的好菜都給我們上來,這幾日我們可是風餐露宿的,就指望在你的店裡飽餐一頓呢!”
“都快進來,瞧到葉姑娘就把正經事忘了,大夥可別見怪啊!”筱掌櫃衝大夥笑着把他們迎了進來。
在華天吃罷飯,葉婉馨想到自個能順利的進入靜安侯府,這都是劉子歌的功勞。
她年關臨走時也安排了曲修凌給劉子歌診病,還不知他如今咋樣了。
“舅舅,我待會要去瞧個熟人,你先把他們帶到鋪子裡吧,過一個時辰我就會回鋪子裡!”
敏強瞧着不知疲倦的外甥女,他無奈的嘆口氣,“馨兒,這好容易到了安順,你先歇歇再去瞧熟人也不晚啊!”
“舅舅,這一路都是你們受累,我可沒做過一點的活,不用歇息,我真有急事,我走了啊!”葉婉馨說着就衝他們揮揮手轉身離開了華天。
她獨自步行往劉子歌的鋪子走去。
當她瞧到鋪子門匾上結了一個大白花,鋪子的門也掩了半扇,心裡就咯噔一下,自個還是回來的晚了。
這劉子歌已經走了,她渾身上下都透着悲哀,原本要把靜安侯府的喜訊告訴他的希望也落了空。
她癡呆呆的望着門匾上的白花,眼眶裡泛起淚花,“劉伯,我還是來遲了,你會怪我嗎?”
葉婉馨發會呆,就上前把門推開。
坐在木椅上的小忠聽見門被人推開了,他有些恍惚的站起身子,瞧着葉婉馨,低聲說着,“小姐,我們鋪子不營業。”
聽到小忠的話,葉婉馨瞧着小忠身上的白色麻衣鼻子發酸,她哽咽着,“小忠,是我來了,我對不住劉伯,我來晚了。”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小忠使勁的揉着紅腫的眼睛,這才瞧清進來的是葉姑娘,他心裡的哀痛和悲傷又被激發出來。
“葉姑娘,你終於回來了,我義父他走了。”
葉婉馨瞧着屋子裡亂糟糟的,她出聲問着,“小忠,劉伯是啥時候走的?”
小忠用手抹着臉上止不住的淚水,“葉姑娘,我義父是在年初二那日走的,多虧了你鋪子裡的曹掌櫃和崔先生過來幫忙,他們都是好人,幫着我把義父安葬了。”
聽到是曹伯來幫忙安葬了劉子歌,葉婉馨心裡才稍微好受一些,她低聲安慰着小忠,“你也別過於悲傷了,想必劉伯也不忍心瞧着你這樣難過的。”
小忠眼裡的淚水又滾落下來,他點點頭,“嗯,我知道,可是我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想義父。”
葉婉馨心想既然來了,沒見到劉子歌,咋着也要到他的牌位前上柱香,“小忠,你給我把香拿來我給劉伯上柱香吧。”
“我義父的靈位在二樓,我陪你上去。”
他們上到二樓,葉婉馨瞧到了劉子歌的牌位,她跪在桌案前的蒲團上,虔誠的給劉子歌的牌位上了香,“劉伯,我謝謝你了,你放心走吧,我會把小忠當做親人的。”
葉婉馨起身打量了這間清冷的屋子,她決心先把小忠帶走,不能讓他再帶在這兒孤獨的傷悲下去。
“小忠,你今兒跟我去我的鋪子裡待幾日吧,劉伯不會怪罪你的,往後你也不會是一個人的,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小忠搖搖頭,“多謝葉姑娘了,我想給義父守夠七七四十九日,我不想他老人家孤單。”
見他這樣執拗,葉婉馨只好和他告辭,決定讓言風先過來陪他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