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挑釁的眼神斜瞥着李煜,微微一笑,“夫人,你這副兇悍的模樣,就不怕你家相公休了你?”
葉婉馨火上澆油的話,讓鐵心蘭氣的站不住腳,她氣咻咻的罵着,“他個弱雞子,敢休我,瞧我不拔了他的皮!”
李煜被自家愚蠢的夫人氣的差點噴出口老血來,但是瞧着這麼多人盯着他,只好強忍着心裡的怨憤,低聲哄勸着,“夫人,跟我回府吧,這麼多的人在瞧笑話呢。”
鐵心蘭也知道剛剛着了葉婉馨的圈套,面色越發的不好看,她不耐的說着,“你自個先走,我待會再回去,沒瞧到我的鞭子還在那個賤人手裡嗎。”
“呦呵,還罵別人是賤人,本爺瞧着你纔像個賤人!”陸少卿鄙夷的望着鐵心蘭,然後把臉湊到李煜面前,“公子,我瞧你也長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咋娶了這個悍婦,哎,真是可惜了!”
葉婉馨瞧着陸少卿把眼前的兩口子嘲諷的臉色紅漲,她就想張嘴大笑,可是圍觀的還有許多人,爲了顧及自個的形象,只好強自忍着。
戴星峰瞧着暗自氣惱的李煜有些面善,突然他想起這個俊朗的年輕人好像前幾日在他酒樓裡面吃過飯,好像聽阿滿說過一句,說他是淮安府新來的欽差大人。
想到這裡他的心咯噔一下,哎呀,這下陸公子和葉姑娘惹下大禍了。
老於世故的他知道這會還不能聲張,這當官的都顧及臉面,要是讓圍觀的人得知這是淮安府的新知府,只怕他會翻臉。也只能暗自把陸公子和葉姑娘勸開算了。
戴星峰一會功夫就前思後想,把這事情捋順當,他笑眯眯的說着,“陸公子,葉姑娘,你們不是還有正經事情要忙,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緊接着又笑臉對着李煜,“這位公子好生面善,小的好像在哪裡瞧過你,要是不嫌棄,來小店坐坐如何?”
葉婉馨想到自個還要再去尋找幾家酒樓談生意,就輕輕的扯扯陸少卿的衣袖,示意他把鞭子扔下。
陸少卿領會了葉婉馨的意思,把軟鞭甩在鐵心蘭的腳下,冷聲說着,“惡婆娘,算你運氣好,本大爺今兒有正經事忙,不然斷不會輕饒了你!”
“你……你這賤人實在是可惡!”鐵心蘭彎腰撿起軟鞭,就衝陸少卿抽過去。
李煜自然聽出了戴星峰的好意,他挺身去抓鐵心蘭的軟鞭,雙眉擰成疙瘩,嘴裡不悅的呵斥着,“鐵心蘭,你快住手,還嫌臉丟的不夠大呀?
“嘿,你個窩囊廢,今兒倒是長了膽識,敢和我叫板了,你行嗎?”鐵心蘭滿臉的嘲諷,她猛的把鞭子往回拽。
腳下沒跟的李煜被她拽了一個踉蹌,直接臉朝下摔個狗啃泥。
見這婆娘如此沒有頭腦,在大庭廣衆之下,做事如此不給人留臉面,和這樣的人動手還真是無趣。
葉婉馨和陸少卿帶着鄙夷和不屑的神情飄然離開。
李標見大人又被這惡夫人欺負,就心疼的彎腰上前要去攙扶自家大人,“大人,我扶你起來吧。”
摔的灰頭土臉的李煜黑着臉讓李標把他攙扶起來,怒目瞪着鐵心蘭,“你個潑婦鬧夠沒有?要是不想回府,你就在這兒待着吧!”
他感覺心裡憋的難受,大口喘着氣,用手使勁的撫着胸口。
李標瞧着自家大人的心悸之症又被夫人氣的復發,氣呼呼的瞪眼這不知深淺的死婆娘,然後低聲說着,“大人,小的扶你回馬車上,咱先回府!”
李煜也是氣混了頭,連眼神都不再給鐵心蘭一個,徑直讓李標攙扶着上了馬車。
鐵心蘭瞧着那倆賤人走了,連自家的膿包相公也理直氣壯的扔下她,心裡瞬間有些不平衡,氣的直跺腳,“李煜,你個該死的!咋真的走了呢!”
雪芝瞧着大人走了,夫人氣的亂蹦,就上前勸着,“夫人,這會已經是未時末了,咱連午飯還沒吃呢,咱是不是也回府呀?”
鐵心蘭抑制住渾身上下亂竄的怒火,衝雪芝說着,“你個沒腦子的,這又不是在京城,不回府還能去哪?”
戴星峰瞧着鐵心蘭要走,就走過去,“夫人,這天氣也有些冷,你們要是不嫌小的店裡飯菜粗鄙,就留下來湊合吃一些吧。”
鐵心蘭想想雪芝手裡只剩下不到五十兩的銀子,就點點頭,“那就多謝掌櫃的好心了,雪芝,咱進去胡亂填飽肚子再說!”
李煜坐在馬車上,氣憤難平,這潑辣婆娘的脾氣咋不改呢,真是上輩子做了大孽,攤上這樣的媳婦。
他仔細想想,又感覺自個不能把她扔在這裡,要是再讓她惹出別的禍事,不是還得自個去給她擦屁股。
“李標,快停車!”
李標把車停下,疑惑的問着,“大人,你想幹啥?”
李煜皺緊眉頭無奈的說着,“蠢婆娘還在那裡,別再惹出事情,咱還得回到那家酒樓!”
當主僕二人又返回到真味齋,已經不見了鐵心蘭的身影。
李煜只好指示李標進到酒樓裡面去打聽。
李標進了酒樓大廳,就瞧見他家夫人正在大吃海喝的,他氣哼哼的轉到門外,“大人,你真是操閒心,夫人這會就在這家酒樓吃飯呢!”
得知鐵心蘭沒事,李煜也不想多搭理她,就和李標回府,他還有好多的事情要處理,那能把心都操到這蠢婆娘身上。
也婉馨在陸少卿的陪同之下又接連找了幾家酒樓,光訂金銀子就接了好幾千兩。
懷裡揣了那麼多的銀子,葉婉馨樂的心花怒放,“哎呀,陸公子,今兒可要好好的謝謝你了,咱這可是旗開得勝啊,走去我的鋪子裡,今兒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個拿手好菜,好好的犒勞犒勞你!”
陸少卿也是興奮的難以自制,自個整日的在淮安府裡瞎轉悠,從來就沒想過賺銀子。
今兒瞧着葉婉馨簡短的一席話,還有瘦猴肩上揹着的小包裹裡的那些秘製調料。就讓那些老奸巨猾的酒樓掌櫃把幾千兩的銀票往手裡塞,個個臉上還呈現着莫大的榮耀,活像撿了個聚寶盆是的。
“葉姑娘,我今兒可是跟着你開了眼,你的談生意本領可是讓我佩服不已,我倒是跟你學到不少東西!”陸少卿謙虛的說着。
他們二人找了家雜貨鋪,買了一些老白菜和幾樣乾菜,又去肉鋪子裡買了一些肉和大骨頭。
瞧着他們買的東西,葉婉馨有些失望,她搖搖頭,“陸公子,就這些東西也做不出啥特色,你就湊合着吃吧!”
陸少卿瞧着葉婉馨不開心,就笑着勸她,“沒事的,我吃東西不挑的!”
敏卿瞧見葉婉馨把陸少卿帶了回來,有些詫異,“陸公子,你咋和馨兒在一起?”
葉婉馨怕陸少卿說出和人家在街上打架的事情,就搶先開口,“舅舅,陸公子來淮安府辦事,我們剛好在街上碰到,就一起吃了午飯!”
“舅舅,我今兒可是沒白費功夫,我已經找了好幾家酒樓把咱的蔬菜都推銷出去了!”葉婉馨興高采烈的說着,還把懷裡揣着的銀票和那些契約書掏了出來,“你瞧瞧,這都是今兒我弄回來的銀票!”
敏強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大把的銀票,和外甥女臉上得意的神情,“丫頭,你是空手套白狼呀,他們的腦袋進水了,會信你的話?”
葉婉馨把銀票塞進舅舅的手裡,沒好氣的說着,“舅舅,你咋不去試試這空手套白狼的招數,瞧瞧能不能弄回來這些銀票和契約書!”
陸少卿瞧着葉婉馨撅着嘴和敏強抽搐着的臉,就上前打圓場,“林大叔,葉姑娘用帶去的那些調料給幾家酒樓做了好幾道的菜式,他們才相信的!”
敏強把手裡的銀票整理好,訕訕的笑笑,“馨兒,你別生氣,舅舅不是被這些銀票嚇到了,這銀票和契約書還是你保管吧。”
葉婉馨想到陸少卿還在這裡,自個不能給舅舅難堪,就笑笑,“舅舅,我纔沒功夫生氣呢,你和陸公子說話,我去廚房收拾下,給你們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