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月翻了個身,聲音依舊慵懶,卻多了幾分冷意,“子矜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只吃娘子做的糕點,你既是送我了,我是吃了也好,扔了也好,都跟你無關。”
說罷,又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伸手將一旁擱着的魚竿提了起來,一條又肥又大的鯉魚躍出水面,在空中拼命掙扎着,陽光下,金色的魚鱗折射出透亮的光芒。
小子矜高興的拍手道,“爹爹真厲害,今晚上有紅燒魚吃了。”
蘭傾月擡眼看了看天色,收了魚線,將鯉魚扔在水桶裡,起身,伸伸懶腰,“不早了,你孃親還等着我做紅燒魚給她吃,子矜,划船回家。”
誰看到了這一幕都會覺得奇怪,同時,也會在心裡暗自罵着某個讓一歲多的小娃兒划船,自己卻懶洋洋躺在船頭看風景,一臉悠閒表情的某人。
但如果在他們看到船槳在一歲多,還奶氣十足的小娃兒手上被很輕鬆的就劃開的時候,很快,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小娃兒的身上。
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先怒後驚。
但對於天天都看過好幾次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
經常活動在湖面上的人都知道,在他們生活的城裡,有一個力氣大的跟牛一樣的小娃兒。
才一歲多,就能幹什麼成年人做的事情。
划船什麼的都不算什麼了。
還有人看到,小娃兒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扛了一袋幾十斤的大米上船。
幾十斤的大米啊。。一個一歲多的小娃兒輕輕鬆鬆就扛了起來,完全無壓力。
一旁船上的女子已經被父子兩人完全忽略了。
小船慢慢在湖面上行駛着,夕陽落下,殘陽鋪在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天邊的晚霞如仙女織出來的彩色輕紗,在湖面鍍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
微風掠過湖面,吹起一圈圈漣漪。
載着父子兩人的船漸漸遠了。
少女站在船頭愣愣的看着,忽的放聲大哭起來。
大概是長這麼大以來,都不曾遭遇過這樣的難堪吧。
沒有人去安慰她,這樣的事情,他們每天都要遇到好多次。
天色漸漸暗了,湖面上的船隻越來越少。
這個時候,忙碌了一天的人都要回家吃飯了。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家,都是永遠讓人眷念的一個地方。
只是念着這一個字,便會讓人心中生出溫暖。
小船在一座三層高的小樓旁停了下來。
屋頂的煙囪冒出絲絲縷縷青煙。
“爹爹,孃親在做飯了。”
小子矜從船上跳下,手裡提着蘭傾月釣的鯉魚,蹦蹦跳跳跑上了樓,“孃親,寶寶回來了。”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接住朝着她懷中飛奔而來的小傢伙,“爹爹呢?”
小子矜晃了晃手中的鯉魚,笑眯眯道,“在下面,孃親,爹爹今天釣了一條好大的鯉魚,寶寶要吃紅燒魚。”
“好,孃親給你做。”
女子有着天下間最美麗的一張臉,肌膚晶瑩如雪,絕色傾城的臉龐上掛着淺淺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