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蘭傾月還只是一隻狐妖,幾千年的修行又算得了什麼呢。
但她心裡一直抱着希望。
明知道蘭傾月能回來的機率是零,她心中依舊抱着一絲希望。
希望着,奇蹟能在他的身上發現。
希望着,他也能像武俠小說裡那些男主角一樣,在摔入懸崖後,不但沒有死,反而是因禍得利。
她不想他能獲取任何的利益,只願意他能好好的。
就像平常一樣,在某一天,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半個月的時間了。
天氣一天天的轉冷。
樹上殘留的一些枯黃的葉兒,也都全部凋零了,寒冷的風輕輕一吹,在樹枝上戀戀不捨的搖擺幾下,便飄落了下來,在空中紛紛揚揚着,像是一隻只翩然起舞的黃蝶。
這半個月的時間,她每晚都會做惡夢。
總是夢見她又到了碧落崖邊,蘭傾月就站在懸崖邊看着他,對她笑着。
她被月姬抓着,月姬的笑容猙獰的可怕,衝着他吼道,“蘭傾月,你跳啊,只要你跳下去,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然後。。。他便真的跳下去了。
一句話也不說,身子往後一退,跌入了那不斷冒着寒氣的碧落崖。。。
她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汗水,眼角也是溼溼的。
這樣的夢,這半個月的時間,每一晚都重複着,不斷的折磨着她,提醒着她,彷彿是在控訴她,若非是爲了她,蘭傾月也不會跌入碧落崖。
她是害了他的兇手。
便是他沒有死,落入了碧落崖,也是生不如死吧。
他每天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之中,而她卻是安然無恙。
她沒辦法不自責,沒辦法不一次次的在心中責怪着自己。
或許,她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吧。
她多希望睜開眼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孃親,孃親,嗚嗚嗚嗚,爲什麼爹爹還不來看寶寶。”
小子矜拉住了她的袖袍,輕輕的拉扯着,可愛的包子臉上淚痕點點,小鼻子一皺一皺的,眼睛紅紅的,仰着下巴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慕靈月心裡一酸,伸手抱住了他,在他頭頂溫柔的撫輕撫着,柔聲道,“子矜,孃親不是跟你說了嗎?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能會好長時間都不能過來了。”
小子矜扁了扁嘴,抽泣道,“可是。。可是寶寶好想爹爹。孃親,爹爹不能來看我們,我們就去找他好不好?”
慕靈月忍着心酸,搖了搖頭,“不行,爹爹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誰都不能去打擾,子矜,你是最乖最聽話的寶寶了,爹爹和孃親都喜歡聽話的好孩子,所以,你要乖乖聽孃親的話,好不好?”
小子矜咬了咬脣,眼裡流露出一絲絲的渴望,“孃親,爹爹忙完了就會來看寶寶嗎?”
慕靈月點點頭,“嗯。”
“那他什麼時候能忙完?”
她有些頭疼,這樣的問題,她幾乎每天都必須要回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