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觀的許多人看來,敲天鍾其實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
就這麼一口看着破破爛爛的大鐘,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將玉擎蒼怎麼樣的寶物呀?
這也是因爲,敲天鍾對神識的作用極強,但所有的攻擊都只會集中在一個敵人那裡,別的人就算聽到了鐘聲也不會有別的什麼特殊感覺。
若非如此,這裡躲在一邊看熱鬧的人不少,一些實力低一些的,只怕會直接被敲天鐘的鐘聲震碎了識海,下半輩子都只能做個眼歪嘴斜的白癡了。
玉擎蒼被敲天鐘罩住之後也不是沒有想法子出來過。
只不過,不管他用了什麼辦法,將他罩在其中的敲天鍾就像是被天柱鎮着一般,怎麼都不能挪動分毫,更別說是將敲天鍾徹底推開,讓他自己出去了。
所以……
玉擎蒼也很絕望啊!
這個鳳至到底是什麼人,先是將東來宗鬧了個天翻地覆,直接讓東來宗現在都變成了全虛靈境的笑話。
現在又鬧到了東香城來。
這敲天鍾明明就是風雲宗的鎮派之寶,風雲宗的人看得不知道有多寶貝,一副誰敢打敲天鐘的主意,就舉宗與之爲敵的模樣。
怎麼這就出現在了鳳至的手裡?
玉擎蒼想不透。
當然了,他現在也沒有別的時間去想這麼多了。
現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怎麼從敲天鐘的鎮壓之下出去。
這種準仙器,又在能夠完全發揮其實力的手裡,就是出竅期的修真者,也是真的拿着沒辦法。
所以,玉擎蒼就是使盡了渾身的解數,仍然都只是徒勞而已。
鳳至一臉的喜色。
她還以爲這次要對付玉擎蒼還有可能翻船呢,沒想到新得了的敲天鍾竟然如此神勇,直接就將玉擎蒼給壓了下去。
嗯,倒是總給了他孫猴子被如來佛一掌壓下的喜感。
當然了,玉擎蒼是比不了孫猴子的,而敲天鍾也不比如來佛。
鳳至輕輕打了個響指。
原本還在空中盤旋着尋找敵人的那幾只火鳳,就這樣一點點消融在空氣之中,與此同時空氣裡的溫度也陡然攀升,有些看熱鬧可以不要命的修真者離得近些,只一瞬間滿頭的黑髮便迅速捲曲,最後化作了灰燼。
若不是他們退得快,傷到的可能就不是他們的頭髮了。
有這麼一遭,倒是瞬間就多出了幾個光頭來。
這幾個光頭裡倒是有男有女。
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着對方那滑稽的模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倒是給這因爲鳳至和玉擎蒼的大戰而略顯嚴肅的集市上增添了幾分輕鬆與喜感。
鳳至腳尖輕輕一點。
整個人就輕飄飄的往敲天鐘上飛了過去,最後穩穩落到了敲天鐘上。
嗯嗯,現在她的戰利品,也就是玉擎蒼已經被壓在了敲天鍾裡,鳳至覺得她得好好想想,要用了什麼法子來收拾玉擎蒼。
都說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熊家長。
鳳至覺得玉擎蒼就是這樣一個熊家長,因爲玉流風來得不容易就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明知道玉流風是咎由自取,還非得要衝上來替玉流風報仇。
這樣乾脆的直接殺了,倒不是太便宜他了?
嗯,要怎麼辦呢?
鳳至打敗了玉擎蒼,還直接將人罩在了敲天鍾裡,其他人大多都只是震驚,要說最高興的,那當然就要數風挽晴了。
風挽晴自覺自己和鳳至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現在鳳至打敗了玉擎蒼,她又哪裡會不歡欣鼓舞?
要不是鳳至表現得太淡定了,風挽晴都想繞着鳳至好好轉一圈跳個舞了。
“鳳至,鳳至!”風挽晴完全壓不下心裡的興奮,“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可是玉擎蒼啊!”
風挽晴所在的宗門離得東香城並不遠,因而她也沒少往東香城來,自然也就更明白玉擎蒼在東香城裡有着怎樣的地位。
可現在,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就被鳳至給鎮壓下去了?
風挽晴在知道鳳至的名字之後就知道,鳳至之前是打敗過東來宗的大長老莫敵的,莫敵同樣是一個在虛靈境極爲知名的人物,但是聽說畢竟只是聽說。
所謂眼見爲實,風挽晴現在別提有多崇拜鳳至了。
鳳至衝着風挽晴笑了笑。
她想到了要如何收拾玉擎蒼了。
敲天鍾對玉擎蒼的傷害似乎格外的來得大,想來也是因爲玉擎蒼修習的功法極爲特殊,只注重將全身都玉化,但識海卻是無隱無形的,容不得他玉化。
也因而,他身體的強度極高,但識海相對來說就要較弱了。
這樣一來,敲天鍾當然也就容易建功了。
所以……
當然要怎麼讓玉擎蒼難受就怎麼來了。
鳳至嘴角噙着一抹笑從敲天鐘上跳了下來。
風挽晴看了鳳至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卻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她覺得現在的鳳至好像有些危險,更像是在打着什麼可怕的主意,嗯,爲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退得遠一些吧。
風挽晴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直到她退到了自認爲安全的地方,才衝着鳳至乾笑了幾聲,“鳳至,你不要衝着我這樣笑,我心裡毛毛的……”
鳳至聞言白了風挽晴一眼。
她的所有手段都是往着仇人身上招呼的,風挽晴這是怕什麼怕?
鳳至乾脆就不理會風挽晴,而是先圍着敲天鍾轉了一個圈。
轉圈的過程,鳳至手上也沒有停着,十指連彈,就有一道道的靈氣敲在了敲天鐘上,讓敲天鍾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鐘聲。
這些鐘聲對外面的這些人來說倒也什麼事都沒有,但對於被壓在敲天鍾內部的玉擎蒼來說,那就是天大的痛苦了。
他對敲天鐘的鐘聲本就有些難以抵擋,現在又被壓在敲天鍾內部,當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對玉擎蒼來說那簡直就是聽着立體環繞聲啊,識海之中完全被這鐘聲所充斥,就連元嬰也都跟着露出了痛苦之色。
玉擎蒼不是受不得痛苦的人,但這樣並不折磨他的身體,只折磨他的精神的法子仍讓他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