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人之中,就有上次出現過的那名長得極高極壯的年輕男子。
之後,看着鳳至一行已經紮好帳篷,五名男子都漸漸退出人羣,在走出老遠之後這才聚到了一起。
“岩石,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嗎?”其中一名容貌看着極爲陰柔的男子問道。
岩石,也就是那名極爲高壯的男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看起來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女子。”
這也是五人都不解的地方。
不管什麼種族,但凡是高手,就算再如何精通隱匿之術,總也會在一些極爲細微的動作之中透出些端倪來,但在這五人眼中,鳳至卻是無論如何看,都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力的人類女子。
雖然這是他們共同下的定論,但他們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
現在木遠和幻影已經被鳳至所擒,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五人於是都沉默了一會兒。
之後,岩石再度開口,“就算看不出來她的弱點,但這一戰我們也是非戰不可,就算她再如何強,總不能真的以一敵五還能擊敗我們五人。”
聽岩石這樣一說,其他幾人也都堅定地點頭。
他們都是自己族裡最出色的天才人物,若非如此這次也不會接到夜族送來的請柬,他們可以接受自己不如別人,但那個人是個人類,這卻讓他們有些無法忍受。
這些異族子弟都極爲驕傲,就算他們在心裡承認他們是不如鳳至,但一個人不如,難道五個人加起來還會不如嗎?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相信這一點。
事實上,不管他們相不相信,這次鳳至下的戰書,他們卻都得接下來。
岩石又道:“戰書我們接了,我們也都會應戰,不過如何應戰,那個鳳至可沒說,既然如此……”
說到這裡,岩石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裡卻是與他的塊頭一點也不符合的狡黠。
很顯然,岩石雖然看着是個憨厚無腦的,但實際上卻極爲精於算計。
若非如此,其他四人也不會隱隱間以他爲首了。
另外四人都沒有任何要反對的意思。
用人類的話來說,兵不厭詐。
而另一邊鳳至等人的營地裡,鳳至也正在說着“兵不厭詐”這四個字。
鳳至等人到達幽夜城外的時候,已經臨近天黑,等到他們紮營安頓下來,天色就完全黑下來了。
畢竟這時候還沒有開戰,那些一路趕到幽夜城來的武者們在圍觀了鳳至等人一會兒之後,倒也都漸漸散去了。
等到聶七娘做了晚飯衆人吃完,就見鳳至拉着龍衍,就像是在散步一般,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時不時的還往地下埋上點什麼東西,讓人完全看不出來意圖。
在鳳至埋下最後一塊靈石的時候,就算衆人都看不到那無形的靈氣,但卻都同時感受到了變化。
雖然面前這塊空地看似空無一物,但在他們的感覺之中,前面卻似是隱藏了無數兇險一般,讓人半點也不敢靠近。
當然了,這樣的感覺也只有陣法初成的那一瞬間纔有。
等到又過了兩息之後,衆人再看向那塊空地,卻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任何的異常了。
就像是……
先前的那些感受都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但是,就算是錯覺,又哪裡可能他們這麼多人都同時有了錯覺?
唯一的可能,就是鳳至在這裡佈置的手段是真的極爲兇險了。
木遠和幻影雖然被關在了氣泡裡不能使用任何的技能,但他們的感知能力還在,兩人的實力是衆人之中除了鳳至和龍衍之外最高的,對先前陣法大成那一刻爆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自然也就感受得更清楚。
也正因爲如此,兩人這時也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他們敢肯定,要是其他五人就這樣什麼也沒察覺到的一腳踩進這裡,只怕會狠狠的跌個大跟頭。
也是可憐啊,木遠和幻影之前是多麼高傲的人,現在竟然只有希望另外五人能快點來陪他們這樣一點小小的追求了。
鳳至將陣法佈置妥當之後,就拉着龍衍又走了回來。
見衆人都面帶疑惑,她輕描淡寫地道:“哦,你們說這個啊,只不過是布了一個小小的陣法而已,兵不厭詐嘛。”
陣法。
這個詞衆人其實不是第一次從鳳至這裡聽說。
五年前夜離送請柬來的時候毀了鳳至種下的那片向日葵花海,導致朵朵身殞,後來鳳至就是佈置了一個被她稱爲是“陣法”的東西,竟然將已經死去的朵朵又重新救了回來,就算救回來的朵朵並非是實體了,但也足夠震撼人心了。
還有當初酒仙第一次找上鳳至時,當時還只不過是金丹期的鳳至,就能憑着幻殺陣傷到酒仙,就算當時的酒仙也未盡全力,但陣法的作用也可想而知。
而現在,鳳至又佈下這樣一個陣法,總不可能是鬧着玩兒的,那麼,又有什麼別的威能嗎?
衆人都表示很期待。
當然了,衆人同時還都暗暗啐了鳳至一口。
這樣興師動衆的下了戰書,放言要以一敵五,現在卻事先佈下一個陣法,只等着魚兒主動入網,不得不說,鳳至是真的奸詐啊!
鳳至哪裡能看不出來衆人的心思,見狀似笑非笑地在衆人臉上掃了一眼,“虧得你們還跟着我征戰了這麼久,竟然還有這樣迂腐的想法,戰鬥可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只要勝了就好,再說了,你們以爲那五個人既然能生生忍到現在,難不成他們還會出來與我光明正大的比試不成?”
雖然鳳至沒有說出什麼指責的話來,但衆人聽到這裡,卻都有些赧然的低頭。
就如鳳至所說的那般,他們的想法還太天真了一些。
只說鳳至和那五名異族的這場戰鬥,只要鳳至勝了,難道還有人會覺得她勝之不武不成?
跟着鳳至一起外出,衆人就是這樣被鳳至漸漸影響了的。
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衆人趕了這麼久的路,這時也是有些累了,在鳳至的吩咐下都沒有留個人來守夜,就都先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