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小姐，你在龍雪兒臉上畫的……應該並不普通吧？”龍靈兒說起話來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龍靈兒是看到了鳳至在龍雪兒臉上畫的什麼的，不過就是左右兩頰各一隻變了形的烏龜而已。
若只是畫這麼兩隻烏龜，雖然當時難看了些，但回去之後洗一洗也就罷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不過……
以龍靈兒這段時間以來對鳳至的瞭解，她總覺得，鳳至應該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
所以，這其中，應該還有什麼貓膩，吧？
問出這個問題，龍靈兒有些不確定地看着鳳至。
鳳至聞言衝着龍靈兒“呵呵”笑了兩聲，直笑得龍靈兒寒毛直豎。
然後，鳳至頗有興趣地問道：“來，我考考你，要是今天與龍雪兒起了衝突的人是你，將龍雪兒揍了一頓她還要嘴欠，你會怎麼讓她好好記住這個教訓？”
龍靈兒微微一頓。
很明顯，鳳至做的就是在龍雪兒臉上畫了兩隻烏龜。
若是換了她，要如何做呢？
龍靈兒長這麼大也沒想過這種問題啊。
平時在龍谷裡，與這些年紀相仿的小夥伴兒們雖然也會互相切磋，可都是同族，大家出手之時也都是點到即止的，分出勝負也就行了，又哪裡還會故意再做些什麼？
所以，龍靈兒擰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道：“嗯，再在她臉上狠狠掐一把？”
方纔龍雪兒那張臉可是極爲精彩的，若是再狠狠掐上幾下，必定能讓她再好好痛上一會兒。
龍靈兒覺得，這樣，好像已經有些狠了？
鳳至聽到這裡，便忍不住在心裡輕輕搖了搖頭。
她還是那個看法，這些龍族的年輕一輩，如今就像是被養在了溫室的花兒一樣，半點也不知道外界的險惡，就算這個問題的另一人是同族，但龍靈兒居然只是想着多掐上一把以作懲戒，只能說她的心還是太軟了。
若是在玄武大陸上……
奉行弱肉強食的武者們，只怕有許多人都會選擇將對手直接摁死。
龍族遷入龍谷之後倒是得以休養生息了，但若是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這些新成長起來的龍族就算空有高強的實力，但若是真的去到了玄武大陸，只怕分分鐘就會被玄武大陸上的武者們坑死。
不過……
這些都該是龍族的高層去操心的，鳳至也只是隨意這樣一想，便也就罷了。
鳳至看了龍靈兒一眼，倒是決定多教她幾招。
雖然龍靈兒在她初到龍谷時沒有給她眼色看，可與龍雪兒那樣單純的瞧不上鳳至人類的身份不同，龍靈兒更多的卻是在爲龍紅綃打抱不平。
至少還能算得上爽直，倒也並不讓鳳至覺得討厭。
所以，鳳至輕輕笑了笑，道：“你可得記住了，要是能確定那是敵人，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要確定能將敵人置之於死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也就是這個道理。”
“就算在今天的事之中，龍雪兒是你的族人，你們還沒到要分出個生死的程度，可真要讓她受到教訓以後再也不敢惹你，只是掐一下，呵……”
一個“呵”字，讓龍靈兒莫名的就有些臉熱。
她忍不住問，“那，鳳至小姐，你……”
鳳至也沒等她問完，就道：“我有的是辦法收拾她，就她那張變成了那樣的臉，先給刷上一層蜂蜜，再綁了丟進樹林裡，相信龍谷裡那些銀環蜂、食金蟻之類的一定會很歡迎吧？或者直接給她來點辣椒水，嗯，還有……”
龍靈兒聽得心裡發寒。
她再次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過多的去惹鳳至。
銀環蜂、食金蟻，別看這兩種東西名字聽着都不怎麼顯眼，可卻絕對是極難對付的羣居異獸。
這兩種異獸都極嗜甜，尤其是蜂蜜這樣的東西，只要被它們嗅着味兒了，那指定是不會撒嘴的，以銀環蜂叮上一口就能致命的毒性，還有食金蟻可以輕輕鬆鬆咬斷玄鐵的利嘴……
哪怕是龍族，若真如鳳至所說的，直接綁了丟進林子裡，不死只怕也得被折騰得只剩一口氣吧？
還有辣椒水什麼的……
龍靈兒生怕再問下去還會聽到什麼嚇人的答案，連忙轉移話題，“那，鳳至小姐，你在龍雪兒臉上畫的那些，其中還有什麼玄機？”
鳳至聞言“嘿嘿”笑了兩聲。
她伸出手，大拇指掐着尾指，比出一個“一點點”的姿勢，“其實也沒什麼，龍雪兒與我也沒有什麼生死大仇，看在龍衍的份兒上我也不能真的對她怎麼樣不是，所以我只是在墨汁裡面加了一點點的料而已……”
“加料？”龍靈兒還是沒明白。
“嗯，加料。”鳳至極爲愉快的笑道，“看龍雪兒的樣子肯定對她那張臉極爲重視吧？”
龍靈兒點頭。
事實上，不只是龍雪兒，女子本就有愛美的天性，這龍谷裡的女子，又有誰是不在乎自己那張臉的？
鳳至又笑了一下，“所以我就在墨汁上加了一點點料呀，保管她回去怎麼洗都洗不掉，而且她臉上的那兩隻烏龜還能隨着她的情緒而變顏色，保管讓人看到她就想到‘精彩’兩個字。”
龍靈兒嘴角抽了抽。
她突然有些同情起龍雪兒了。
想來，若是有的選擇，龍雪兒只怕寧願再被鳳至狠狠揍上一頓，也不樂意臉上被畫上這樣兩隻烏龜吧。
嘿，還是變色的！
這樣想着，龍靈兒到底還是沒忍住好奇，“那……變色是變成什麼樣？”
鳳至聞言更樂了。
“這個啊，說來也巧了，我往墨汁里加的藥就叫‘變色龍’，與龍雪兒倒是正好相配，至於這顏色是怎麼變的嘛……”
“要是她是一般的生氣，那她的臉就是黃的，要是她很生氣，那她的臉就是黑的，要是她特別特別生氣，哈哈，那她的臉當然就會變成綠色的了！”
聽完鳳至的解釋，龍靈兒再也忍不住使勁兒咳了幾聲。
她腦中只能想起這樣兩個詞。
變色龍，臉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