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這一幕，演武場內數萬人都齊齊失聲。
九品丹師，再兼之爲武聖給強者，這樣的人就算是數遍全玄武大陸，也沒有幾個，而這時卻是五個一起出現，而且一起身鳳至施壓。
不用想，衆人都能猜到，鳳至這時必定是承受了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一直守在看臺上的龍衍先是緊緊皺眉，只差點就沒能忍住要衝到鳳至身邊去，不過他隨即就又撫平了眉頭上的褶皺。
對於鳳至的本事，龍衍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相信，鳳至一定能順利度過這次的危機。
與龍衍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鳳來。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之間倒也多出許多的默契。
倒是鳳鳴，到底年紀還小些，一見着竟然五個老頭一起“欺負”鳳至一人，立即就義憤填膺了起來。
就如鳳至總是說，她可以欺負鳳鳴，而其他人不可以一般，鳳鳴也是同樣抱着這樣的想法的。
當然了，他還從來沒有能欺負過鳳至。
但再怎麼說，鳳鳴也不能容許鳳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其他人欺負啊。
哪怕，對比起那些人的實力來說，他實在是太過弱小了。
可即使是這樣，鳳鳴也沒想過就要慫了。
他兩眼怒瞪着就要往前衝，卻被龍衍和鳳來一左一右的給拉住了。
龍衍和鳳來的實力都比鳳鳴要高出太多，被他們這樣拉着，鳳鳴立即就動彈不得了，他一邊瞪向龍衍和鳳來，發現這兩人壓根兒就不理會他，然後便也只能動動嘴皮子。
“喂，那幾個老頭，你們一起欺負一個女孩子，這又算什麼？”鳳鳴幾乎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內氣喊出這句話來。
這時的演武場本就是鴉雀無聲的，所以鳳鳴這句話就顯得格外的明顯，說是被每個人都聽在了耳裡也不爲過。
五名九品丹師本就是強者，又哪裡會耳背到聽不見。
他們的臉上立即就是一黑。
他們倒也不是故意針對鳳至的，可誰叫鳳至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質疑他們下的定論？
身爲強者，總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的。
這五人，又如何能接受鳳至的質疑？
卻沒想到，他們只是衝着鳳至壓以氣勢而已，就被人指責是在一起欺負女孩子？
不是說，這個鳳至的實力極強，可以與武聖級強者下面硬撼嗎？
既是這樣，他們這樣又能算得上什麼“欺負”？
不過，那小娃娃也沒有說錯，他們對面站着的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
這樣一想，五名九品丹師的氣勢便是一弱。
爲了不讓人說是欺負女孩子，五人將自己的氣勢盡數收回，其中作爲發言人的那名老者面上神情緩了緩，“鳳至小友，你可是不認同老夫等人的定論？”
老者的本意，其實並不是想從鳳至這裡得個答案，而是想給鳳至遞個梯子去。
只要鳳至藉着這臺階兒下了，這件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問題，鳳至不僅沒有借坡下驢，反而毫不客氣地就是一點頭，“對呀！”
這兩個看着再正常不過的字眼，才一從鳳至嘴裡說出來，所有人便都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就凝滯了起來。
敢當着五名武聖級強者如此說話的，大概也就只有鳳至一人了。
如果說先前這五人放出自己的氣勢只是想給鳳至一個小小的教訓，那麼現在，鳳至這毫不掩飾的不信任，已經完全將五人的憤怒給激了出來。
“好，很好！”
說話那名老者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後也再不留手，眼中一厲，渾身氣勢全開，全力朝着鳳至壓了過去。
先前五個人一起時，總還顧忌着些，可現在這名老者被鳳至激怒了之後，卻是將鳳至當作了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來看待的，只一瞬間，以老者爲中心的這片區域便如狂風過境一般，讓身處這片區域的人就算勉強能站穩了，心頭卻都是沉甸甸的。
那些站在邊上的人都是這樣了，鳳至是何感受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鳳至從來都不是個會逆來順受的人。
武聖強者又如何，她又不是沒有與武聖強者交過手！
在這老者帶來的壓力之下，鳳至先是冷哼一聲，然後靈氣運轉，在這樣的重壓之下，她不僅沒有被逼得後退，反而還擡腳往前重重一踏！
轟！
那看似極輕的一腳，卻發出了這樣的轟然巨響。
兩個人這樣甫一對撞，周圍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然後就是一股肉眼可見的衝擊。
站得稍遠些的那百名年輕丹師，原本還能勉強站穩，但這時卻個個都像是被人猛然打了一拳一般，頓時就變得東倒西歪起來。
鳳至和那名老者之間的對峙還在繼續。
若是不加上其他手段，只單比武力的境界，鳳至現在距離武聖還是差了一點的，就比如這時，兩人沒有直接動手，只是進行了氣勢上的比拼，鳳至雖然還能承受得住，但實際上還是有些吃力的。
無論是對戰陸無修，還是對戰慕容立，當時可都是有龍衍在旁邊相助的，現在只有鳳至一人，當然壓力也就大了許多。
反觀那名老者，他無疑就要輕鬆了太多。
察覺到這一點，那名老者又冷哼一聲。
從來沒有被人當着面如此質疑，老者現在正是惱怒的時候，當然也就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叫鳳至這個小丫頭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尊敬前輩，因而不僅沒有收手，反而還更加用盡了全力朝着鳳至壓了過去。
縱然是處於弱勢，但鳳至又豈會如此坐以待斃？
這樣單純的比拼氣勢，她也許不是對手，可要是真的明刀明槍的打起來了，到底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她又怎麼會認慫？
體內的靈氣於是在鳳至的控制之下，以前一種接近極限的速度瘋狂運轉起來。
不過，鳳至感受着體內的狀況，還是有些不滿意。
快些，還可以再快些！
當她體內的靈氣真的順着她的心意越來越快，最後甚至超越了極限，鳳至只聽到一聲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