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其中一人伸出微顫的手指向鳳至等人。
他們做了些什麼，他們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而面前這一行人，雖然與他們所知的那行人稍稍有些對不上，但傻子都能想到，這些人絕對就是他們這幾天來努力抹黑的人。
那些什麼殺人吃心的，本就是這些人編出來的，他們當然不會是因爲這個而害怕。
他們怕的是，鳳至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如今他們造鳳至的謠被人當場給逮住了，那鳳至，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這些人將鳳至一行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齊齊落到了扮了男裝的鳳至身上。
鳳至脣角輕輕一揚，好心的替他們將話說完，“我們怎麼會找到你們，對吧？”
從地底爬出來的人有七八個，除了其中一人，其他的都是作了說書先生的打扮，可想而知，鳳至如今的名聲傳遍了整個寧安城，有着這些人怎樣的功勞。
聽鳳至這樣一說，他們齊齊一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都用着那種帶着求助意味的眼神看向那打扮與他們不致的人。
那個人看年紀不過三十一二，長得也算是人模狗樣的，身上衣料以及配飾等都非尋常武者能承受得起的。
自打見着了鳳至，這人就一直心虛着左顧右盼，就是不敢與鳳至對視。
跟着其他人的目光，鳳至的視線最後也落到了這人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用問，就直接將他的來歷挑破，“你是慕容家的人？”
其他人聽了都恍然大悟。
是了，除了慕容家的人，誰會這樣想着法子的來壞鳳至的名聲？
不過……
這慕容家的人用那樣的方式賴賬，原本應該他們沒臉見人才是，怎的還有臉皮讓人來抹黑鳳至？
而且，就算將鳳至抹黑了，對慕容家的人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衆人都有些想不明白。
那個人聽到鳳至這樣說，心裡先是一跳，然後卻是連連否認，“這位公子，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只因爲，鳳至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費脣舌，擡手一抓，這人就不由自主地被鳳至抓住了脖子。
“那現在，你聽懂了嗎？”鳳至冷笑着看着這人，這般問道。
她的手雖然看着白皙柔嫩，但論起力量來，在場這麼多人之中，大概也只有龍衍能說勝她一籌，當這樣一隻手死死掐着這人的脖子，直叫他立即就翻起了白眼，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過了好一會兒，眼見着這人因爲窒息而一張臉都漲得快要發紫了，鳳至這才大發慈悲地略鬆了手，“我這個人耐心不怎麼好，對於那些只會說我不想聽的話的人，我向來只會給一次機會，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的身份了吧？”
這人好不容易纔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一邊咳着嗽，一邊近乎貪婪的連連深吸好幾口氣。
他現在可算是知道了鳳至的脾氣，又哪裡還敢耍什麼花樣，臉色稍好看了點，便連連朝着鳳至點頭，“回鳳至小姐的話，小的確實是慕容家的人，奉了家主之命故意在敗壞鳳至小姐的名聲……”
說完還往另外那幾名說書先生身上掃了一眼。
那幾名說書先生本就噤若寒蟬了，這時被這慕容家的人眼神一掃，便都齊齊打了個哆嗦。
鳳至可不是個會慣着人的，這些人雖然是受人指使的，但無論如何他們也是做過於自己不利的事，她自然不會饒了他們。
不過……
在臨動手之時，她卻又突然想到了個主意。
那幾名說書先生，便也因此而逃過了一劫。
龍衍往那名只差沒癱在地上的慕容家的人身上淡淡掃了一眼，偏頭看向鳳至，“鳳至，這個人，要不要……”
雖然話沒說完，但誰不知道他的意思？
龍衍可不介意手上沾血，更何況這人竟然找了這些說書先生將鳳至編排成那樣的形象。
鳳至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慕容家的人既然能想出這樣的招，咱們也只原樣甚至是加倍的還給他們也就是了，這些人啊，我還有用。”鳳至道。
龍衍本就是無條件順着鳳至的，聞言自然不會有什麼別的意見。
那個慕容家的人，以及其他幾名說書先生，也跟着大大鬆了口氣。
天知道，方纔那一刻，他們真的以爲自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如今還能撿回一條拿，那已經是老天爺的垂憐了。
一時之間，這院子裡便只能聽到這幾個吁氣的聲音。
鳳至見狀挑了挑眉，“雖然可以饒你們一條命，但是你們可別以爲這條命是這麼容易就能撿回來的，我有事交代給你們，若是做不好……”
這些人便齊齊打了個寒噤。
早就知道鳳至不會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但也是到現在，他們纔會如此深有體會。
其中一人連忙道：“不知鳳至小姐有什麼吩咐，小的等人定當竭盡全力！”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的，唯恐鳳至不信。
不僅是這人，其他人反應過來了，也都紛紛點頭，爲了取信於鳳至，他們只差沒賭咒發誓了。
鳳至微微笑了笑，“你們放心，不會要你們做什麼爲難的事，只是讓你們做回自己的老本行而已，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慕容家既然有這樣的雅興來編故事，那咱們就來比一比，到底是誰編的故事更好聽了……”
編故事？
那些說書先生自然鬆了口氣。
這本來就是他們擅長的，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爲難。
而鳳至這邊的人，卻都頗有興致地看向鳳至，眼裡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鳳至，要編什麼故事？”鳳鳴好奇地問。
鳳至輕輕揚脣，明明面上帶着笑容，卻偏偏就叫人覺得有些冷意，她道：“當然是關於慕容家那些恩怨情仇的了……”
慕容家的恩怨情仇？
所有人都掛了一腦門兒的問號。
他們都還沒去過慕容家，當然不會知道什麼慕容家的恩怨情仇。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那個慕容家的人，也都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