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就是,天機宗的人守着斗轉星移大陣想要多撐一段時間,而魔帝君和那域外邪魔則想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陣法破掉。
兩方人馬就這樣僵持起來。斗轉星移大陣也確實不同凡響,就算魔帝君和那域外邪魔一點也沒有留手,將他們帝君的實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在天樞子的操控之下,斗轉星移大陣卻始終將他們的攻
擊一點點的分化,再將這被分化過很多次的力量盡數的化解,這樣的過程雖然不是用肉眼能看得出來的,但總讓人有種潤物細無聲之感。
這還是天樞子並不是帝君。
要是換了一名帝君來操控這陣法……
那,只怕魔帝君兩人就算在外面打上一輩子,也是沒有辦法破開陣法的。
雖然暫時還能撐得住,但天樞子這時候心裡其實也是極爲忐忑的。
別看他現在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支撐着陣法的運轉對他來說是一種多大的負擔,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就該是他自己先被陣法給拖死了。
到了那時,陣法自然不攻自破,魔帝君也就能順勢長驅直入了。
想到這樣的後果,天樞子便心頭一凜。
不行!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支撐到支援的到來。
而他找的支援……
天樞子只能在心裡祈禱,祈禱鳳至還能唸了當初天權子的情,在接到他的求救之後能夠儘快的趕過來。
否則的話,要是真的讓魔帝君兩人得到了天機盤,就算天樞子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想到這些,即使身體裡的疲乏一陣陣的往上涌,即使現在已經很累很累,但天樞子還是咬着牙繼續堅持。
他多堅持一刻,就能給鳳至趕過來多爭取到一些時間。
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帶着這樣的信念,天樞子只覺得身體裡又涌出了新的力量,讓他能夠撐過魔帝君下一次的攻擊。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才過了一瞬間,但又似乎已經滄海桑田,天樞子撐過了魔帝君一次又一次的全力攻擊,他身體裡的力量不斷的涌入陣盤之中
,通過陣盤指揮着整座大陣,險而又險的將整個天機宗護得周全。
可是,只要是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仙人,總是會有力竭的時候,就算天樞子心裡有着再怎麼樣的信念,在這麼長時間的消耗之下,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油盡燈枯。
就在天樞子以爲自己就要倒下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天機宗一位長老的聲音。
“衆弟子聽令!”
聲音高亢激昂,自有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在其中。
下一刻,就響起了衆天機宗弟子應喏的聲音:“在!”
聽到這麼多天機宗弟子的聲音,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的天樞子都覺得精神一振。
“隨我,全力助宗主一臂之力!”那名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是!”
然後,有一隻手掌輕輕按到了天樞子的後背之上。
若是在平時,有人無聲無息的離得自己這麼近,還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要害處,天樞子絕對會第一時間將那人捏死。
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一點這樣的想法。
只因爲他知道,現在,他背後站着的,是與他有着同樣意志的同門。再然後,從那隻手上傳來一陣洶涌又與天樞子體內同出一源的力量,那力量雖然洶涌,但在進入天樞子的身體之後,卻又變得格外的溫順,根本就不用天樞子多費力氣去
操控。
得了這些力量的支援,天樞子立即枯木逢生,指揮着這些力量進入陣盤之中。
於是,原本看着光芒已經黯淡下來,明顯已經撐不了多久的陣法,就這樣又得到了勃勃生機。
魔帝君看得面色鐵青。她處於高處,從她的角度看下去,可以將陣法之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在她的視線之中,陣法之中那個以天樞子爲中心的同心圓,這時候所有人都伸出了自己的手抵在
了前面之人的後心處,同出一源的力量從後往前,一點一點的匯聚到了正中心的天樞子的身上,讓他能夠繼續操控陣法。
從這一刻起,天機宗的每一個人都與這斗轉星移大陣緊緊聯繫到了一起,只要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體裡還剩下一丁點的力量,那麼大陣就絕對不會破。
但同樣的,若是大陣一旦破了,那麼身處陣中的天機宗的這些人,就絕對會被抽成人幹。
可以說,這些人是真的在拿命在搏了。
魔帝君恨不得將這些人的腦袋敲開,看看他們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魔帝君是一個非常自負自傲的人,在她的眼裡,任何東西都沒有她自己來得重要,也正因爲如此,當初在發現了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壽命的問題之後,她纔會毅然選
擇了走歪路。
也正因爲如此,她並不能理解現在天機宗的衆人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在她看來,天機宗的衆人簡直就是在螳臂當車,他們難道不知道,就憑着他們這些人,頂多也就只能讓陣法多堅持一段時間,到最後陣法還是會被她破了,他們這些人也
都會死嗎?
或許,這些人其實是再清楚不過這一點的,只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仍然作出了這樣的選擇。
魔帝君是無法理解的。
不過,她也不需要理解。
“既然你們想死,那本君就成全你們!”魔帝君冷哼一聲。
爾後,落在陣法之上的,又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斗轉星移大陣形成的光罩就像是一隻倒扣着的大碗,將整個天機宗牢牢護在其中,而整個光罩就像是一片天幕一般,上面有着星星點點的光芒,每當有攻擊落在這片天幕之上,那些散落其間的星辰便都會亮出自己的光芒,形成一片片的閃爍的星辰,每經過一顆星辰,那些落在天幕之上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一層,也許每一次削弱的幅度都很小,但因爲削弱的次數很多,最後那些力道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化解於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