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南帝君這話,他不僅沒有當真,甚至還衝着南帝君嘻嘻笑了一聲,“帝君大人,您可別嚇我,我膽子小,經不起嚇的!”
南帝君冷哼一聲。
“司皓”於是又繼續道:“帝君大人,您看看,我就是個膽小的鼠輩,所以我暫時還是做您的兒子吧。”
做你的兒子。
這是南帝君這輩子聽過的,最讓他憤怒的話了。
簡直就是無賴!
而身爲帝君,南帝君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樣的方式一定要做自己兒子的。
對這時的南帝君來說,這人要是真的敢以真身出現在他面前,他大概會在第一時間就將人打出翔來。
深吸一口氣,南帝君將心裡所有的情緒波動都盡數斂下,整個人恢復了冷靜,“說吧,你的目的。”
這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顯然不會是沒有目的的。
見南帝君這樣冷靜下來,“司皓”又怪笑一聲,然後道:“你瞧瞧,這就是你的帝君老子,你現在都已經被我給控制了,他還能這樣冷靜下來,看來呀,你在帝君大人的眼裡,也沒有那麼重要嘛……”
這話,無疑是說給司皓聽的。
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這人控制的司皓當然聽到了這番話,他明白,這個人說這麼些話出來,爲的就是離間自己和南帝君之間的關係。
所以,就算這人說了什麼,司皓都始終只當作沒聽到。
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只想將身體的掌控權奪回來,但始終都是徒勞無功的。
這個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藏在了司皓的身體裡的,司皓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要不是今天他發作了出來,怕是還能藏得更久些。
想到這裡,司皓不由得絞盡腦汁的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想,還真被他想到了些什麼。
爲了能堂堂正正的站到南帝君的對面,作爲一個有資格挑戰南帝君的人,司皓這萬餘年來一直都忍受着將神識分割成幾十份的痛苦。
那樣的痛苦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當然是不知道的。
而每一份分割出去的神識,都意味着一個可以自主修煉,看着與正常仙人毫無二致的傀儡分身。
幾十個的傀儡分身,因爲都是由司皓的神識分割而成的,因而都穩穩的在司皓的掌控之下。
這些傀儡分身在不被司皓控制的時候,與普通的仙人完全一樣,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主的修煉,會與身邊的人進行正常的交往……
就與鳳至一行人遇到的古風一樣。
這萬餘年來,每隔一段時間,司皓就會控制自己的各個傀儡分身,以查看傀儡分身的修煉進度,而最近,因爲早就計劃着要將這所有的傀儡分身都收回來,所以司皓沒能及時的像往常一樣查看自己的這些分身的情況。
先前在鳳至的空間裡,站在南帝君的跟前,司皓瞬間將自己所有的分身都收了回來,以此得到了天君巔峰的實力。
在實力恢復到頂峰的那一瞬間,他是有感覺到過心裡有那麼一分警兆的。
不過,那時是司皓這一萬多年來第一次站在南帝君的對立面,因而他並沒來得及細想,也就將這點怪異之處給略過去了。
現在想想……
其實那時候他就已經該警覺起來了。
哪裡能想到,就是這麼一點的疏忽,就能讓他現在落到這種被人控制了的境地。
就好像……
過去的那萬餘年間,被他控制的那些傀儡一般。
想到這裡,司皓一時間腦中閃過靈光。
傀儡,對了,就是傀儡!
現在想來,這人之所以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入侵到自己的身體裡來,怕是早就在他的其中一個傀儡分身身上做了手腳,等到自己因爲無暇查看各個分身的情況,從而直接將分身收了回來,這個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來到了自己這裡。
司皓收中憤怒不已。
他原以爲,自己萬餘年來的籌劃,可以讓他有了站在南帝君面前質問他的底氣,哪裡能想到,到最後卻成了被別人利用的傻子!
再想起先前自己被控制的時候,從他的掌心涌出去的那些灰色煙霧……
南帝君似乎一時不慎之下接觸到了那灰色的煙霧,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不過,應該……不會吧?
畢竟,南帝君可是帝君,帝君沒有這麼容易爲人所傷吧?
司皓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亂。
萬餘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關心南帝君。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心緒,司皓驀地一僵。
雖然如此,但那已經付出的關心,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收回來的了。
而在司皓心緒紛亂的時候,南帝君見微知著,也從眼中所見大致推斷出了那幕後之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你……”南帝君緩緩開口,“很好,很好!”
司皓修煉了那種功法,這是就連南帝君都不知道的事。
這萬餘年來都被自己唯一的兒子給蒙在了鼓裡,對於南帝君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偏偏,現在還發現,他都沒能知道的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這個人給知道了,還被他見縫插針的利用了起來,直接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這種感覺,對南帝君來說,無疑是讓他很想一把捏死這人的。
聽到南帝君這接連兩聲的“很好”,“司皓”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嘻嘻一笑,“難得見着帝君大人誇獎什麼人,所以,我現在應該覺得榮幸嗎?嗯,用一句有個小朋友的話來說,我也覺得自己很好!”
南帝君的眉頭微微跳了跳。
而在鳳至的空間裡聽到這些話的衆仙人,這時候更是心頭都跟着一跳。
這話……
怎麼就這麼讓人覺得耳熟呢?
尤其是五行宗的衆人,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時間,就刷的一下看向了鳳至,那眼裡還帶着些莫名意味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