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又揚了揚眉。
所以……
仙鶴來這次喚了她和龍衍出來,不僅是想拜託他們在仙寶兒與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多照顧仙寶兒一些,另一個目的,也是想要警告他們……
不對,正確的來說,要是警告鳳來,讓鳳來不要動了那不該有的心思?
如果鳳至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便是如此了。
若是別的事,鳳至倒也不介意應了下來,但關係到鳳來,她可就不能草草應付了。
因而,她不僅沒有點頭應聲,甚至還衝着仙鶴來搖了搖頭,“仙宗主,這一點請恕晚輩不能苟同了,寶兒是您的珍寶不假,但您總不能一輩子將她捧在掌心裡纔是,有些事,總要看寶兒自己的意願纔是,至於別的,我可不會去多加干涉,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仙鶴來的目光一厲。
他確實有通過鳳至警告鳳來的意思。
那天盛典開始的時候,仙鶴來一眼就從人羣中看到了仙寶兒,也看到了仙寶兒和鳳來之間的互動。
作爲一個過來人,仙鶴來哪裡又能看不出來鳳來對仙寶兒的意思?
身爲父親,自己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的女兒,眼瞅着就要被狼給叼走了,仙鶴來是個什麼心情可想而知了,他當時心裡就涌出一股子怒火來,若不是記着最要緊的是讓仙寶兒順應天意的去尋找自己的破命之人,仙鶴來當時只怕就要衝到仙寶兒的跟前,將鳳來給捏成肉泥了。
雖然不能衝到仙寶兒的跟前,但仙鶴來又哪裡能完全按捺得住?
因而,纔有了那時針對鳳來的殺意。
若不是仙寶兒當時恰好去拉了鳳來的衣袖,誰也說不準鳳來會不會有什麼事。
事實上,對於這一點,鳳至一直到現在都還是耿耿於懷的。
見仙鶴來那雙微眯的眼裡透出些危險,鳳至面上沒有任何的懼色,“仙宗主,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長大了,做父母的總要學着放手才行,仙宗主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錯眼的盯着寶兒,既然如此,寶兒樂意交什麼朋友,仙宗主還是不要過多的干涉爲好,否則,說不定倒讓寶兒生出逆反心理來呢?”
聽了鳳至這話,仙鶴來鬱悶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他眯着眼睛將鳳至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好,好,好,你這個晚輩倒也確實是好膽量,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了……”
鳳至聞言微微一笑,“仙宗主過獎了,這也是晚輩的榮幸。”
仙鶴來於是又冷哼了一聲。
“總之,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敢對寶兒動什麼歪心思,我是不介意讓那個人知道一下,什麼叫做最嚴酷的酷刑的!”他又道。
只從他那帶着森森寒意的語氣裡,鳳至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在與自己開玩笑。
鳳至於是聳了聳肩。
反正,鳳來若是能成功抱得美人歸,那也是他和仙寶兒彼此有意,與什麼歪心思可沒有關係,既然如此,她怕什麼?
“仙宗主的話,晚輩記得了。”鳳至道。
見着鳳至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仙鶴來倒是有些鬱悶了。
他還真不知道,在如今的仙界,還有這樣一個晚輩,能讓他都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到最後,仙鶴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衝着鳳至和龍衍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們回去吧。”
鳳至和龍衍對視一眼,然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便這樣一起攜手回到了他們先前暫住的地方。
纔到了帳篷前,鳳至就看到了鳳來的身影。
她揚了揚眉,“怎麼着,你這是大半夜的睡不着,所以特意起來看星星的?”
說話的同時,鳳至還仰頭看了一眼滿天的星斗。
仙界的星空比起下界似乎都要燦爛了幾分,那滿天的星子輕輕閃爍着,輕而易舉的就構成了一副讓人覺得美不勝收的盛景。
鳳至剛到仙界的時候,就沒少在夜裡仰望星空。
鳳來衝着鳳至翻了個白眼。
這個鳳至,明知道他不是因爲這個。
微微眯了眯眼,鳳來問道:“有人找你們了。”
最初仙鶴來如鳳至和龍衍出去的時候,鳳來是不知道的,甚至連鳳至和龍衍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直到不久之後,也不知道因爲什麼,鳳來下意識的就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了鳳至和龍衍並不在帳篷裡。
再聯想到先前鳳至決定要在邙山多留一晚,鳳來多少也就猜到了一些。
鳳至聞言微微一笑,“沒錯,確實是有人找我們了,而且還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不過呢,你未來的岳父大人對你好像並不怎麼滿意,還特意警告了我們一番,說是要是有人敢對仙寶兒動什麼歪主意,就要讓那人好看來着……”
鳳來面上一黑。
鳳至見狀樂了,“所以了,我看你未來的追妻路,只怕還前路漫漫呢,不僅要搞定仙寶兒,還得搞定你未來的岳父大人,嘖嘖……”
只差沒將“幸災樂禍”這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便是龍衍,這時也是拿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看着鳳來。
他想了想,甚至還沒忘了出言刺鳳來一句,“嗯,當初我和鳳至,可沒有這麼困難,水到渠成的就成了一對……”
鳳來於是又咬了咬牙。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龍衍,他現在就想一拳朝着龍衍那張略帶了得意的臉牢固過去好嗎?
鳳至和龍衍見狀,又握了握彼此的手,眼裡都能看到同樣的笑意。
也是見着鳳來大概要翻臉了,鳳至才總算停止了揶揄,轉而正色將仙鶴來所說的,關於仙寶兒的生死大劫的事說了一遍。
“那個所謂的破命之人,便連仙鶴來都不知道會是誰,咱們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了,不管怎麼說,既然你對寶兒有這個意思,在她跟着我們的這段時間,我們總不能讓她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接下來寶兒的安危就交到你手上了……”
鳳至毫不猶豫的甩鍋。
對此,她可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誰喜歡的人誰護着,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