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希望于鳳至,意思當然不是希望鳳至能放過他們這一次。
鳳至與東來宗之間的仇怨本就是不可調和的,現在東來仙翁又已經落到了鳳至的手裡,東來仙翁和衆東來宗弟子可沒有那麼天真,以爲鳳至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
他們想的是,鳳至四人到底纔到了仙界不久,行事總不會像在仙界混了許久的那些仙人一樣周全,若是鳳至能在拿到了東來仙翁數萬年來的積累之後,就這樣將這件事揭過了……
那東來仙翁以及東來宗,自然也就有了捲土重來的機會。
也正是考慮到這些,東來仙翁雖然心裡不住的在滴血,但最後卻仍咬緊了牙根吐出幾個字來,“……老夫,認栽了!”
對着自己的仇人,尤其還是鳳至四人這樣年輕的仇人承認自己栽了,對東來仙翁來說,無異於是恥辱。
不過,更難堪的恥辱都已經承受過了,現在只不過是承認一個事實而已,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鳳至這才滿意地笑了。
“這樣就對了嘛,我這個人是最不喜歡爲難人的,現在這樣我提要求,你痛快的應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多和諧,真要鬧得我心裡不痛快之下再做點什麼,那不是傷了和氣嗎?”鳳至說得語重心長的。
就好似她是在做什麼好事一般。
東來仙翁和衆東來宗弟子都只靜靜地看着鳳至的表演。
他們現在算是明白了,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不可能從鳳至手下討到好的,既然這樣,他們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鳳至見他們都不說話,於是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纔再次問東來仙翁:“好了,咱們閒話少說,東來宗的那些好東西現在在哪裡,要是在你手裡還好,咱們都省了麻煩了,要是留在東來宗,那我少不得還要往東來宗走上一遭了,唉呀,我對東來宗其實也是很有些好奇的……”
鳳至一臉的嚮往。
東來仙翁額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他有預感,若是真的讓鳳至去了東來宗,只怕山門之中的花花草草都得被鳳至搜刮個乾乾淨淨不可。
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東來仙翁纔好歹將心裡堵着的那口鬱氣給嚥了回去,他一字一頓地道:“東西都在老夫這裡,老夫手上的這些,就是東來宗最重要的積累,東來宗……你不用再去了!”
說話的同時,東來仙翁的心裡都在滴血。
他沒有說錯,東來宗最重要的積累,也確實就在他的身上。
東來仙翁本就是個多疑之人,再加上東來宗的這些積累,絕大多數都是由他一點一點的收集起來的,因而向來是被他隨身帶着的。
但現在……
倒是隻是方便了鳳至而已。
不過,想想看,這樣好歹也算是替宗門免了一劫,東來仙翁竟然意外的覺得心裡有些安慰?
嘖嘖,不得不說,他這是被鳳至折騰壞了,這樣都能覺得安慰。
鳳至聞言很是滿意,“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大家都省事不是?”
然後放鬆了一點對東來仙翁的壓制,再一眨不眨地盯着東來仙翁看。
很明顯,這是等着東來仙翁主動將東西給拿出來。
東來仙翁額頭的青筋又狠狠跳了跳,但就是再怎麼心痛,在鳳至的目光注視之下,他也不得不咬着牙將手上戴着的那枚儲物戒指一點點的從手指上拔了下來。
將儲物戒指捏了好半晌,他才閉上眼睛,將戒指遞到鳳至的跟前。
這,就是東來宗最重要的物資了。
鳳至看着東來仙翁遞過來的儲物戒指,卻是好半晌都沒有伸手去接。
這倒叫東來仙翁以及東來宗衆弟子意外了。
鳳至不就是想要東來宗的積累麼,怎麼這時候遞到她面前了,她反倒矜持起來了?
鳳至要是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嗤笑一聲。
矜持?
她可從來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之所以不接這戒指,那也是有原因的。
偏過頭看了看自打戰鬥停止之後,就一直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到自己身邊的龍衍一眼,鳳至可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送上自己的紅脣給了龍衍一個再甜蜜不過的吻,然後才道:“龍衍,我記得的,戒指只有你才能送給我……”
龍衍眼裡於是閃過幾許柔和。
他緊緊握着鳳至的手,怎麼都不願鬆開。
東來仙翁氣得渾身發抖。
這可是整個東來宗的全部身家,將這儲物戒指交出去之後,哪怕鳳至放過他以及在場這些東來宗弟子了,東來宗也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了,要想再發展起來,又不知道要歷經怎樣的艱辛。
但鳳至倒好,不僅不急着接東西,反而還一言不合就在他們面前秀起恩愛來了?
真是,真是……
可惡啊!
等到鳳至和龍衍好不容易親熱完了,鳳至才總算又分了一些注意力給東來仙翁。
她有些嫌棄地道:“東來老兒,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沒眼色呢,我不都已經說了,能送我戒指的只有龍衍,你怎麼就不知道將這儲物戒指裡的東來搗騰到另外的儲物設備裡面去?空間手鐲啊空間腰帶什麼的,我又不挑!”
不挑,不挑,不挑……
東來仙翁被這兩個字氣得眼前一黑。
這要是還叫不挑,那這世上還有沒有挑剔的人了?
可是,再怎麼覺得憋屈,現在形勢比人強,東來仙翁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了。
按着鳳至的說法,東來仙翁將儲物戒指裡堆積如山的各種資源都換到了另外一隻儲物手鐲裡,然後再次向鳳至奉上裝滿了東西的儲物手鐲。
鳳至這才總算是伸手接了。
纔將儲物手鐲接過來,鳳至就先探出神識去查看,也不知道東來仙翁這麼多萬年來的積累,到底能有多少?
這一看,鳳至卻有些不滿意。
東來仙翁這些萬年來確實是一直費心收集着各種物資,以期將東來宗發展起來,但即使是這樣,他的積累比起虛空叟來,也不知道要差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