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後,又明知道會面對一個強敵,鳳至覺得,自己就是再怎麼小心謹慎,那都是不爲過的。
先是放出神識,卻沒有找到敵人的所在,鳳至於是便也慢慢往敵人可能在的地方行去。
而在這樣的過程之中……
鳳至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怎麼回事?
鳳至很是不解地停下腳步。
隨着她越走越近,她也越來越清晰的聞到了,空氣之中正散發着一股子讓鳳至極爲熟悉的味道,嗯,也是極爲噁心的味道。
這種味道,只讓人聞一次,就足夠人一輩子都牢牢記得了。
簡直是噩夢級別的味道!
不是那惡神花的味道又是什麼?
先前鳳至曾經在打怪升級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名身上沾了惡神花味道的東來宗弟子,那名東來宗弟子就是憑藉着身上這噁心的味道,倒是成功收集到了不少的鑰匙,後來被鳳至遇到了,先是胖揍了一頓,然後再送他去見了趙長生幾人。
鳳至本就與東來宗的人有舊怨,所以在進入洞府之前,她其實是仔細注意過東來宗的情況的。
東來宗這次來了十餘人,但這十餘人的實力都並不如何強,頂多也就是天仙中期。
鳳至本以爲,進到洞府之中的有大羅金仙,東來宗的這些人怎麼着也應該被淘汰出局了纔是,這剩下的最後一人自然不可能是東來宗的人。
但是……
現在整個仙界,除了東來宗的人,還有誰身上會沾着惡神花的味道?
再或者……
鳳至腦中靈光一閃。
她突然想到,東來宗是有大羅金仙的,也就是在仙界建立了東來宗的那名開山祖師,也正是因爲有這樣一位大羅金仙一直撐着,東來宗雖然實力不強,卻也好歹在仙界站穩了腳跟。
這次進到虛空叟洞府之中的那幾名大羅金仙,爲了不丟面子,都是刻意喬裝打扮了才進來的。
那麼,會不會,東來宗的那名開山祖師,同樣覬覦虛空叟的洞府,他也是那喬裝打扮進到洞府裡來爭奪機緣的大羅金仙之一?
這樣一來,什麼都能解釋得通了。
隨着那惡神花的味道越來越接近,鳳至也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她現在也是真的慶幸自己堅持到了最後,否則的話,若是真的讓東來宗的人將這虛空叟的洞府和留下的寶物得了去,那豈不是便宜了她的仇人?
要知道,東來宗每強大一分,鳳至將來與他們對上之時,就要多花一分的功夫。
還好還好!
鳳至輕輕拍着胸口。
她原就對這虛空叟的洞府志在必得,現在多出了這麼一個理由,那就更是要咬定青山不放鬆了。
想明白這些,鳳至乾脆不再往前走了。
她站在原地,兩片嫣紅的脣勾出一個極爲惑人的弧度來,淡淡地道:“東來宗的東來仙翁?”
空間裡一片寂靜。
就好似,這裡面除了鳳至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而鳳至也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只那仍不斷在鳳至鼻端飄蕩的惡神花的味道,就切切實實的告訴鳳至,這裡面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見對手不說話,也不露面,鳳至再次揚了揚眉,“你也用不着故意隱藏行蹤了,就憑着那惡神花的味道,你想賴也是賴不過的。”
話才說完,鳳至就聽到一聲隱隱的怒吼。
“再說了……”鳳至的話還沒說完,“你也應該能感覺出來了,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空間,應該就是這洞府裡完整的空間了,也就是說,我們倆是走到最後的那兩個人,只要將對方打倒,我們自然就能得到這個洞府,以及虛空叟留下的所有東西,既然如此,我們怎麼着都會碰面的,你這樣藏頭露尾的,又還有什麼意思?”
“呵……”
鳳至的話音方落,就聽到了一聲冷笑。
這人的聲音聽着略有些蒼老,即使是笑也似帶着刺骨的冷意,叫人在聽到他的聲音的同時,就會覺得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好一個狂妄的黃毛丫頭!”
伴隨着這樣一句話,鳳至總算看到了來人的真正面目。
這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若是論容貌,這老者還真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若是一定要形容,那大概就是鳳至當初在地球上看《西遊記》時,裡面的福祿壽三仙的模樣了。
但是,因爲這老者的神情極爲陰冷,倒是將他身上那股子的仙風道骨給衝散了許多,叫人只覺得這人極爲可怕。
嗯,尤其是當他的身上還有着惡神花的味道時。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老者身上的惡神花的味道格外的濃郁,比起鳳至先前遇到的那名東來宗弟子,不知道要刺鼻了多少,便是鳳至再怎麼能忍,隨着老者越走越近,她也有些難以忍受地捂着嘴乾嘔了好幾次。
好半晌,鳳至才勉強鎮定下來。
她重新扭過頭看向老者,極爲嫌棄地道:“我說你這人,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你也就別在外面走動了,給別人留點活路行不行?這要不是知道我是被惡神花的味道給噁心到了,別人看到我這樣嘔吐,只怕都會以爲我這是懷孕了呢!”
一句話就將老者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
天知道,就是他自己,也被身上的惡神花的味道噁心到了好嗎?
若是可以,他半點也不會希望自己沾上這樣的味道!
但這話,老者又豈會與鳳至這個敵人說?
他只能怒髮衝冠地看向鳳至,“黃口小兒,竟然也敢如此大放厥詞,老夫今日就代你宗門長輩,好好教訓一下你!”
說完,老者手裡便多出了一把仙氣繚繞的劍。
不過……
還沒開始真正的動手,老者看到鳳至的那張臉,面上又開始漸漸有了些疑惑。
他總覺得……
似乎在哪裡見過鳳至?
也正是因爲這份熟悉感,老者動手之時倒是有些遲疑了。
按捺住要動手的衝動,老者將面上的陰冷略收回了一些,然後問道:“小輩,你到底出自哪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