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東來宗的人心生警惕,鳳至當然想以有心算無心了。
鳳至四人退出這片沙土的範圍之後,先前被她打發着各自回去召集人手的那些人,也都先後回來了,見着鳳至幾人出來,衆人的眼中一亮。
“鳳至,情況怎麼樣?”有人問。
鳳至點了點頭,“外面我已經佈置了一番,等到東來宗的人來了,總要先給他們一些驚喜纔是,接下來咱們就只需要靜靜地等在這裡就行了,想來那些遠道而來的東來宗的客人,也不會讓我們久等的,到了那個時候,纔是你們展現這兩百年來成果的時候了!”
都不用鳳至怎麼說,衆人就已經被調動起了情緒。
這時出現在這裡的有許多人,五行宗、鮫族、鳳家以及各大人類世家、各大異族的高手都盡出,彙集在一起數量也頗爲可觀,遠遠地看過去,彷彿那空氣都被衆人身上正散發着的氣勢給衝得向上升騰起來,由此可見衆人現在的情緒如何了。
保護自己的家園,又有何人會不盡心盡力?
接下來,鳳至吩咐了衆人,趁着東來宗的人還沒有到,趕緊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而鳳至卻沒有休息的時間。
在衆人休息的時候,她正忙着在衆人所在的這片區域佈陣。
之所以要佈陣,也是想着利用陣法先將衆人的氣息給隱藏起來,至少不讓衆人那麼快的就被趙長生和錢傲然發現了蹤跡。
雙方本就是死敵,對方的實力又不俗,鳳至當然也希望用最少的代價就達成最大的戰果了。
只要能矇蔽了趙長生兩人的探查,至少玄武大陸這邊的人就能佔得一線先機了。
在這樣的戰鬥之中,佔到先機自然是再重要不過的。
忙碌了好半天,鳳至總算是將陣法佈置完成了,將最後一塊陣基按入地下,再嵌入靈石將陣法引動,鳳至這纔算是鬆了口氣:“總算是大功告成了,也虧的我最近突破了,否則這種大型的隱匿陣,還真是有些棘手……”
有隱匿作用的陣法算不得什麼高端的陣法,但這也要看陣中隱匿着的人數,以及想要讓什麼樣的對手探查不到任何的氣息。
就像鳳至現在這樣,不僅要隱匿上萬人,而且對手還是趙長生和錢傲然這樣的仙人,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就如鳳至所說的那般,若不是她最近也突破到了大乘期,多了許多的手段,這樣的陣法她還真的就佈置不出來。
就算佈置出來,也是絕對沒辦法瞞過趙長生和錢傲然的耳目的。
聽鳳至這樣說,龍衍輕輕在鳳至的肩膀上拍了拍。
兩人然後相視一笑。
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兩人之間的默契卻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的。
鳳至說的沒錯,東來宗的人確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
就在鳳至將這隱匿陣法佈置完成之後沒有半天的功夫,這天夜裡,一直遙望着那空間通道出口的鳳至突然一擡頭,“來了!”
不僅僅是鳳至,龍衍,還有許多玄武大陸上的高手,這一瞬間都有所感應,齊刷刷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有人……出來了!”
從哪裡出來?
當然是從之前他們親眼看到過的那個漩渦,也就是東來宗的人打通的空間通道里。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等候多時的敵人到了。
也就在第一名東來宗弟子踏出空間通道的那一剎那,那黑沉的漩渦裡突然之間冒出一道彷彿比夜色還要來得深沉的光,即使這是在夜裡,那詭異的光芒也這樣衝宵而起,被每一個玄武大陸的人看在了眼裡。
只一瞬間,似乎整個玄武大陸上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而沉重了起來。
那些早早就被安排着躲了出去的人們,無論這時在做什麼,都停了下來,看向黑暗之中那道詭異的黑芒。
所有人的心裡於是都有了這樣一種認知:想要入侵玄武大陸的敵人們,來了!
東來宗的那些人,這時候當然不知道玄武大陸裡發生了什麼。
在趙長生和錢傲然的安排裡,東來宗上下但凡是金丹以上的修真者,都進入了空間通道來到玄武大陸,而且這些金丹期的修真者還走在了隊伍的最前列,充當着打前站的作用。
第一個從空間通道里走出來的人,自然也就是這些金丹弟子的一員。
才一來到玄武大陸,這名金丹弟子一個呼吸之下就立刻察覺到了這裡與虛靈境之間的區別,雖然靈氣的濃郁程度比不上虛靈境,但這片陌生大陸的空氣裡,隱約間似乎比玄武大陸多了一種叫他說不出來的東西。
這種感覺無疑是極爲奇異的。
那金丹弟子心裡有了這樣的覺悟,倒也暗暗想,難怪宗門的幾位太上長老不惜放棄東來宗在虛靈境裡的所有基業,也一定要來到這玄武大陸了,果然有些門道……
這番心思都還沒有轉完,這名金丹弟子眼前就猛地一怔。
金丹期的修真者,自然是可以馭劍飛行的,因爲發現這空間通道的出口是在空中,這名金丹弟子出了空間通道的第一時間就放出了自己的本命飛劍凌空而立。
可是,纔在空中呆了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被他踩在腳下的本命飛劍……
也不知道爲何,突然之間就隱隱顫抖了起來,看那模樣就好似是在極力擺脫某種強大的吸力一般,叫這名弟子覺得極爲奇怪。
本命飛劍與修真者之間本就聯繫緊密,飛劍有異,這名金丹弟子自己也隱隱覺得似乎正有一股子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要將他將下面拉。
只是,沒等他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並且作出迴應,下方傳來的吸力便陡然增強,這名金丹弟子一瞬間就像是一枚炮彈一般,直直地朝着下面落了下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到這時,第二名抵達玄武大陸的金丹弟子才從空間通道里走了出來。
他四處張望一下,心裡頗爲疑惑,“咦,前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