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並不覺得這種讓人不敢招惹她的日子有什麼不好的。
自東來宗的人離開了之後,鳳至和龍衍又在東香城裡呆了一些日子。
而這段時間裡,風挽晴因爲離開了宗門已經有許久了,不得不離開回了宗門。
鳳至也難得交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想着她是準備要回玄武大陸的,將來說不定就再見不着風挽晴了,於是在風挽晴離開的時候還送了她不少好東西。
當然了,鳳至也不是送的什麼靈石法寶之類的東西,真要送這些風挽晴肯定也不會收。
她拿的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比如她從前釀的那幾種靈酒,再比如空間和洞府裡產出的靈果,或者她自己用這些靈果以及其他一些稀有食材做成的靈食等等。
可是把風挽晴樂得見眉不見眼的,就連離別的傷懷都被沖淡了不少。
在風挽晴離開之後沒多久,鳳至和龍衍也決定離開東香城了。
東香城確實熱鬧,但也比其他地方要浮躁許多。
再怎麼樣的熱鬧,看多了也就並不稀奇了,鳳至和龍衍這些天也將東香城裡都逛了個遍,再留下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讓鳳至有些吃驚的是,就在她決定離開的時候,玉擎蒼卻找上了門。
“你來做什麼?”鳳至挑着眉問。
她和玉擎蒼,說起來還真的沒有什麼話好說。
玉擎蒼之前爲了玉流風的事上門找麻煩,一副要將鳳至拿去給他兒子報仇的模樣,結果卻被鳳至打敗了,更被鳳至拿來準備向香玉閣要些好處,哪裡想得到玉流風壓根兒就不管玉擎蒼的死活,根本就沒想過要去贖玉擎蒼回來。雅文言情
玉擎蒼被鳳至放回去之後,也是不能過去心裡這個坎兒,如今都不認玉流風這個兒子了。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這也是因爲玉擎蒼太傷心失望了吧。
不過……
鳳至一直以爲,在那之後,她與玉擎蒼還有香玉閣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玉擎蒼找到她,又是想做什麼?
不僅鳳至疑惑,就是龍衍,這時也是兩眼緊緊盯着玉擎蒼,一副只要他有什麼不對的,就立馬要動手擒人的模樣。
玉擎蒼見狀苦笑一聲。
他還真不是來打鳳至麻煩的。
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找麻煩的本事。
連周炎都敗在了龍衍和鳳至的手裡,他要是還敢上來找麻煩,那也確實是他嫌命長了。
“鳳至小姐,還有這位公子,在下不是來找茬兒的,而是來感謝鳳至小姐的。”玉擎蒼一臉的真誠,“要不是鳳至小姐,大概玉某現在還一直護着那小畜生……”
想到玉流風,玉擎蒼眼裡又閃過幾許失望與痛恨。
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疼愛了幾千年的兒子,要說現在他一點感覺也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不過……
玉擎蒼從前雖然是個疼愛兒子的人,但他同時也是個修真者,以前只不過是牽掛着這唯一的兒子,但在知道玉流風的德性之後卻是毫不猶豫的就斬斷了塵緣。
所以,也只是皺了下眉,他面上的表情就恢復了正常,“要不是鳳至小姐,玉某大概一輩子都得活在那樣的糊塗之中,從這方面來講,鳳至小姐對玉某是有大恩的,玉某這次來,也是想送上一點小小的心意,祝鳳至小姐和這位公子將來能恩愛白頭……”
恩愛白頭。
這話龍衍愛聽。
他於是看了玉擎蒼一眼,就連面上的警惕都退了一些。
鳳至瞪向龍衍。
這人也太好哄了些,不過是幾句好話,就哄得他什麼都不知道了,這要是換了個人拿住了這個把柄來哄他,他還不被人給賣了?
但是,話說回來,別說是龍衍了,就是鳳至,聽到“恩愛白頭”幾個字心裡也是高興的。
她是修真者,龍衍是龍族,他們的壽命可以想象的都會是一段極爲漫長的旅程,在這樣長遠的時光之中,身邊能有一個深愛的人陪着,一直到他們壽命的盡處。
只是想想,那也是透着甜意的。
鳳至於是也沒想再爲難玉擎蒼了,直接道:“什麼心意?”
玉擎蒼笑了笑,也沒有耽誤時間,就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看着就像是一個小嬰兒一般的東西來遞到鳳至的跟前。
“這是……”
鳳至有些遲疑。
她雖然纔到了虛靈境沒多久,但虛靈境與從前五行宗所在的那個修真界絕大多數都是相同的,因而鳳至對虛靈境也不算全無所知。
玉擎蒼手裡的這個東西,鳳至其實是認得的。
也正因爲認得,她纔會如此遲疑。
只因爲,若玉擎蒼拿出來的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東西,這價值也就太過驚人了。
玉擎蒼見鳳至似乎認出了這是什麼,唯恐會被旁人看到了,連忙一把將東西塞到鳳至的手裡,“鳳至小姐,這是玉某的一點心意,還望鳳至小姐不要推辭。”
鳳至緊緊攥着那東西,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放過玉擎蒼的時候其實也沒存了什麼好心,現在卻能得到這麼大的回報。
好一會兒之後,鳳至才深吸了一口氣,“好,這東西我收下了,若是你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助,而我又還沒離開,我一定不會推辭!”
鳳至說得極爲慎重。
因爲她知道,手裡抓着的這東西的價值。
玉擎蒼笑着點頭,然後離開。
等到玉擎蒼離開了之後,龍衍才偏過頭看着鳳至,“鳳至,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能讓鳳至如此慎重?
鳳至拉着龍衍的手回了房間,然後又一起去了空間。
一直到進了空間,鳳至纔好歹鬆了口氣。
她將一直緊緊攥着的手攤開,讓龍衍看到她掌心的東西。
拳頭大,看着像是小嬰兒一樣的東西,呈了半透明的顏色,若是再大一點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人當作是一個小小的嬰兒。
“這……”鳳至神色有些凝重,“對我來說,到了特定的時刻,這就能相當於我的另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