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龍族女性,就算能活十萬年,但絕大多數人一生之中也只能孕育一枚龍蛋。雅文吧
而就算能成功產下龍蛋,這些小傢伙能不能夠順利破殼,這還是個未知數。
就比如龍靈兒手裡的這顆龍蛋。
也正因爲如此,龍族將子嗣後代看得極爲重要。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龍靈兒的母親,也就是龍晶能一次產下兩枚龍蛋,這是龍族極爲少見的事。
其少見的程度,大概就與人類女子懷十胞胎一樣。
是以,對龍炙與龍晶夫妻倆來說,這簡直就是大喜過望,且早早的就在憧憬着將來要如何好好教導兩個孩兒。
只不過,龍炙夫婦,以及那些欣羨他們的龍族卻都只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
龍晶確實產下了兩枚龍蛋,但這兩枚龍蛋在孵化的過程中卻出了問題,龍炙夫婦自然極爲焦急,請了龍族的族老來看過之後,卻發現是因爲兩枚龍蛋的屬性相同因而相斥,孵化之時又是放在一起的,直接導致其中一枚龍蛋將另一枚龍蛋的力量吸收了許多。
這樣一來,吸引了這種同源力量的那枚龍蛋當然能得到極大的好處,但於另一枚龍蛋來說,卻無異是滅頂之災,別說將來會不會因此而留下什麼後遺症了,就是能不能成功破殼而出,都是一個大大的問題。
而事情也真如這位族老所說的一樣。
過了沒多久,吸收了力量的那枚龍蛋成功破殼,也就是如今的龍靈兒出生了。
而另一枚龍蛋,後來卻再沒有一點動靜。
龍炙和龍晶一邊爲得了個女兒而高興,一邊又因爲另一個孩子的異狀而傷心,後來的許多年裡一直想要尋了高人救下他們的另一個孩子。
只可惜,從來得到的都只有失望而已。
直到後來徹底絕望了,纔會任何自己這另一個孩子被龍靈兒天天抱在懷裡。
龍靈兒將這些往事全都說給了鳳至聽。
這些在龍族其實早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以往她用不着與任何人說,但這時遇到了第一次來龍谷的鳳至,說完這些之後,龍靈兒卻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那般,不僅忘了先前與鳳至之間的那些不愉快,還突然就有了談興。
“……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內疚。”龍靈兒道。
她偏頭看着面上沒有什麼動容的鳳至,也不怕說出這些心裡話來被鳳至笑。
幾千年了,她一直被心裡的內疚折磨着,卻沒有任何可以訴說的人。
正因爲內疚,她纔會無論走到哪裡都將手裡的這枚龍蛋抱在懷裡,彷彿這樣就能讓她那個無緣來到這世上的弟弟或者妹妹與她一起見證這大千世界一般。
“如果當初我沒有吸取了他的力量,爹孃這些年來也不會那樣疲於奔命,並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龍靈兒想起這些,極爲沮喪地低下頭,“甚至,有時候,我都在想,要是當初活下來的是他,也許還會更好……”
鳳至聽到這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平時龍靈兒見了她無不是疵牙咧嘴的,看着再有活力不過,沒想到她也會在私底下因爲這件事而如此灰心喪氣。
鳳至先是暗樂了一會兒,然後才道:“說你傻你還不承認,要是活下來的是他,那現在有你這樣感受的就是他了,而且你爹孃會爲了他而四處奔波,當然也會因爲你而如此,這有什麼好多想的?”
真是個傻妞。
龍靈兒聽了倒是一愣。
這麼多年來,就算有人看出了她的心事,卻也沒有人與她說過這種話,所以這時候鳳至的話倒是叫龍靈兒心裡覺得輕鬆了些。
再說了……
鳳至又道:“而且,你的弟弟,他又沒有死,你這是自責個什麼勁兒?”
再次聽到鳳至這樣有信心的說出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還有救的話,龍靈兒只覺心裡都因這句話而注入了無限活力。
不過……
“你怎麼知道是弟弟的?”龍靈兒有些好奇地問。
鳳至眨了眨眼。
她有神識,當然能看到。
當然了,鳳至可不樂意這麼容易的就說給龍靈兒聽。
她極爲惡趣味的道:“因爲啊……你猜?”
龍靈兒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她發誓,要不是鳳至現在有可能救回她的弟弟,她肯定一掌就招呼上去了。
呃,好像她還打不過鳳至?
龍靈兒想到這裡便又是一陣沮喪。
因爲龍靈兒心裡着急,所以兩人的腳步非常快,說這會兒話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炎龍一族長老龍炙和其夫人龍晶的住處。
“爹,娘!”龍靈兒耐不住心急,直往屋裡衝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喚着父母。
龍炙和龍晶這時正好都在,原本正坐在一起說話呢,聽到龍靈兒的聲音,都不由面上帶了笑容。
“靈兒,你這急急忙忙的是做什麼?”龍晶笑着道。
龍炙和龍晶看着都三十餘歲,兩人的容貌亦是男俊女靚,因是炎龍一族的族人,兩人的頭髮都是火紅的,而且還似是有火焰在跳動一般。
龍晶的話說完,目光就落到了龍靈兒手裡抱着的那顆龍蛋上。
然後,她面上的笑容便這樣淡了一些,眼底極爲迅速地閃過幾許哀痛。
龍炙這時連忙伸手握了握龍晶的手以示安撫。
這時龍靈兒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若是以往,龍靈兒肯定能看出來龍晶的哀痛,並且會更加自責,但這時,因爲鳳至給了她無限希望,她卻一點也沒在意那些,而是極爲興奮地看着龍炙和龍晶,道:“爹,娘,弟弟,弟弟有救了!”
弟弟?
聽到龍靈兒嘴裡說出這兩個字,龍炙和龍晶都先是一愣。
他們隨即就明白龍靈兒指的是什麼了,於是四隻眼睛便都看向了龍靈兒手裡的那枚龍蛋。
原以爲龍靈兒如此興奮是辦灰這枚龍蛋有了什麼不一樣的反應,可任他們怎麼看,任他們如何感應,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同之處。
接着,兩人心裡那突然涌起來的希望,便又這樣再度漸漸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