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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
一切，等到將來他手持王冕在她面前單膝跪地的時候再說吧。
鳳至不是說過，在她原來生活的世界中，男子要向女子求婚，是需要單膝跪地的嗎？
龍族沒有向人下跪的習慣。
但，若是爲了鳳至，龍衍願意。
並不是因爲他爲了鳳至而將自己擺在了卑微的位置，而是因爲那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鳳至。
龍衍仍帶着這樣淡淡的笑意看着鳳至。
鳳至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乾脆就不理他，而是去尋了鳳來和鳳鳴。
她要離開，自然要與鳳來和鳳鳴好好交代一番。
鳳來和鳳鳴這時正在鳳至的院子裡等着她，與他們一起的，還有莫琉和莫琉姐妹。
鳳至和龍衍才進了院門，略癟着嘴，看着就像是隨時要哭出來的莫璃便往鳳至那裡衝了過去。
莫璃接觸到修真雖然還不到一年，但有鳳至指導，靈石丹藥又樣樣不缺，玄武大陸的天地元氣也極爲充沛，進步自然也就極快，現在都已經突破到了煉氣期三層。
她心裡帶着急切，體內靈氣全力運轉之下，這一個院子的距離卻似是不存在了一般，一個閃身就已經撲到了鳳至的腿邊。
一把抱着鳳至的腿，莫璃帶着哭音道，“師尊，您這是要走了嗎？”
小孩子本就是最爲敏感的。
雖然鳳至還沒有開口，但莫璃也並非是什麼都察覺不到。
她是早就知道鳳至是要離開的，但也是到了這分離真正到來，莫璃才察覺到了心慌。
她緊緊抱着鳳至的腿，眼一眯一顆顆淚珠就往下滾落，直看得從戮仙劍上跳下來準備與她打招呼的朵朵瞠目結舌的。
龍衍可並沒因爲莫璃哭了就多容忍她些，將莫璃那雙緊緊抱了鳳至大腿的手看了好幾眼，好容易才忍住了沒有伸手將莫璃給扯開。
再說一遍！
他都還沒有抱過的地方，這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麼抱了一次還抱兩次！
龍衍很不爽。
這時，莫琉非常隱諱地看了龍衍一眼，連忙跑過來，又哄又勸的將莫璃從鳳至腿上拉開。
莫琉總覺得，她若是再不快點將莫璃帶離鳳至身邊，龍衍可能就要親自動手了。
所以……
自己的妹妹，她還是自己拉走吧。
也是到這時，龍衍的臉色才總算緩和了下來。
鳳至斜睨了他一眼。
這人，連莫璃這樣的小女孩的醋都要吃。
重點，小、女孩！
看着莫璃還在抽抽搭搭着，鳳至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莫璃，這一次你就呆在鳳家先好好修煉，師尊會在龍谷多呆一段時間，鳳家有鳳來和鳳鳴他們，還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夥伴兒，師尊的家也就是你的家。等到將來你築基了，師尊再去哪裡都帶着你，好嗎？”
鳳至當初修煉到煉氣期大圓滿用了三年，這還是她資質逆天的情況下。
莫璃的天賦雖好，但比起鳳至自己來，卻還差了一截。
到莫璃築基，怎麼也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
莫璃卻是不知道這一點，得了鳳至的承諾，她頓時就破涕爲笑了，還伸了一根白生生的尾指出來，“師尊，咱們打勾勾！”
鳳至忍不住笑了。
然後倒也真的伸出尾指與莫璃的尾指勾在一起。
將莫璃這小丫頭安撫下來了，鳳至才又走到鳳來和鳳鳴面前，“我和龍衍再過幾天大概就要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但再怎麼說三年以後夜族之行之前也是要回來的，到時候也領着你們去夜族看看熱鬧，你們這段時間可別懈怠，要是等我回來了發現你們的進步不大，我可是要揍人的，你們應該知道，我要是想揍你們，你們不可能躲得過。”
鳳至說到後來，似乎是想到了鳳來和鳳鳴被她攆得到處跑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鳳來和鳳鳴跟着臉上便是一黑。
這個鳳至，就算是臨別之前了，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不過……
這狗是什麼，他們到現在都還沒能弄明白，也不知道象牙是個什麼東西。
鳳來和鳳鳴想到這裡，便發現了自己不知不覺的就又被鳳至帶偏了，連忙齊齊瞪了鳳至一眼。
鳳鳴朝着鳳至揮了揮手，“你可拉倒吧，你要去的可是龍谷，龍衍還是金龍王族，誰知道龍谷裡還有什麼等着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到時候可沒有人借肩膀給你哭。”
這話說的，龍衍先就一眼瞪了過來。
鳳至卻是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麼多年來，你見過誰讓我受過委屈不？”
鳳鳴一窒。
頓了一頓，他才道：“好吧，我都忘了，鳳至你是從來都不記仇的，因爲有仇你當場都報了。”
鳳鳴這樣說着，原本心裡那隱隱的擔憂，便也就這樣散了去。
身爲鳳至的親人，就算鳳至這麼多年來都是個強勢不過的人，但眼瞅着她就要離開鳳家去一個他們都不熟悉的地方，鳳鳴又怎麼會沒有擔心呢？
好在，鳳至不是個會受委屈的。
鳳至不受委屈，至於受委屈的會是誰，鳳鳴覺得他不需要關心這個。
鳳來年紀要長些，倒不似鳳鳴那樣這個時候還與鳳至鬥嘴，只伸手輕輕拍了拍鳳至的肩膀，“就算那是龍谷，若是有人上趕着找不自在，你也別忍着。”
這話中的維護再明顯不過。
被鳳來和鳳鳴這樣花樣關心着，鳳至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分別在即，她倒也沒說些什麼會叫鳳來和鳳鳴擔心的話，只點了點頭，然後又拿出一堆的瓶瓶罐罐來往兩人手裡塞。
“這些都是你們能用得着的丹藥，雖然修行不能全靠丹藥之助，但該用的時候你們可也別省着，我這裡什麼都不多就是丹藥多，這些總夠你們用的……”
不僅鳳來和鳳鳴有，莫琉和莫璃也有。
鳳驕等人，鳳至也都單獨給他們備了一份。
鳳來幾人也沒有推辭，鳳至給他們，他們也就收着。
接下來的這幾天，就是在鳳至這樣一個一個的道別之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