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幽夜院的清筱,來到了白落離的竹林。不過她並未向剛剛那般橫衝直撞的進去。而是站在竹林的小道上,停下了腳步。
因爲她再次聽到了那抹琴音。這次的曲子聽起來有些許纏綿悲切,又似泉水叮咚,又如走馬搖鈴。那琴音有如橋下潺潺的流水,孤鴻飛過時的幾聲清啼,又如那易安的婉婉嘆息。在這靜謐的午後顯得格外的撩人心絃。讓清筱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清筱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拿出了一把白玉蕭。這蕭是二哥親手爲她做的。知她甚愛音律,又極具天賦。於是便四處蒐集上好的白玉,爲她做了這把精緻的蕭。上面還刻着一個俊秀的‘清’字。
這還是她第一次拿出這把蕭來吹。一直不捨得,再加上沒有那懂曲聽曲之人,所以便一直未曾吹過。
清筱將蕭湊在嘴邊,深深的吸了口氣。合着白落離的琴音,緩緩的吹了起來。
琴聲與簫聲共同響起,二人竟配合得如此完美,不禁令人陶醉其中。
白落離的琴音忽而高亢急促,餘音繞樑。忽而優柔飄渺,欲發欲收。迴轉之際卻突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每一個音符都似是流入她的心田,叫她此後的許多年裡都無法忘懷此次的合奏。
琴聲仍然繼續,一曲罷,又接一曲。清筱一開始都是銜接不上,待到聽到一半,又能合着他的琴音。琴簫合奏向來被人們稱爲最完美的合奏。此刻清然閣裡的下人,主子們,凡是聽到這優雅契合的合奏音時,皆紛紛停下腳步,閉眼細細聽聞。
琴音直入雲霄,有風捲殘雲之勢,浪過淘沙之闊。
清筱放下手中的蕭,不再跟上他的節奏。隨着琴音漸入佳境的清筱,卻突然心生感慨。風過留痕,浪過留沙,愛過留下什麼?滿地的傷痕?
琴聲勢漸弱,音漸低,人倦了,琴也倦了。簫聲也早已停歇了下來。
清筱擡手輕撫着自己有些麻木的嘴脣。心底卻洋溢着無法言喻的喜悅。喜悅是因自己遇到了那懂音識音之人。
然而喜悅之後又是淡淡的失落。失落是因白落離若是知道對方是她,定不會再與她合奏。
她與他如今只算陌路人,不是她所熟悉的,夢中人。到底不是適合自己子期。
清筱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不進去了呢。進去又該說些什麼呢?看見他那冷漠疏離,帶着恨意的眼神,只會讓她那僅有的喜悅之情也變成失望,然後絕望......
忘了她是奔着找他算賬的目的纔來這竹院的。如今倒是帶着一臉的失落之情回去了。
低着頭走的清筱根本沒發現前方有人,直直的撞了過去。倒是撞了個滿懷。
“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可還頭痛?”顏墨寒溫和的聲音響起
清筱擡頭緊緊的盯着他的眸子,想要看看他深藏眼底的是什麼樣的情緒。他是真心對她這般好嗎?爲何整個閣裡的少年對她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怨恨,他卻沒有絲毫的展露。
他這般的少年怎甘如此屈居於她的清然閣裡,做那小小的夫侍?他們到底帶着什麼樣的目的抑或心情與她相處呢?
這偌大的院子裡她還可以相信誰?那一縷縷的琴音竟讓她的心有些倦了。若加上她前世的歲數,她也該是三十幾歲了,呵。
心倦了嗎?在這陌生的國土裡,她在以什麼樣的姿態活着?爹孃,哥哥們對她的好只是因爲這具身體是他們的女兒,妹妹。拋開這一切,她又還剩下什麼?
爲什麼此刻的她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呢?至少曾經的她爲了取得好成績,每天忙碌的學習着,從不會亂想。如今閒下來了,她反倒茫然了,她該在這裡如何將她的人生演繹下去?
看來,她真的該找些事情來做了呢。
(小北:也該來些事情了呢。
清筱:北北,要發生什麼是啊?透露一下好不好呀?
小北:咳咳,天機不可泄露也。
清筱:滾!
小北:咕嚕咕嚕。碼字去了。清兒啊,你要注意下言辭啊,咳咳
清筱:哎喲,北北啊,你快回來啊,我不讓你滾了。要不你先滾回來吧?
恩啊,週末,小北出去逛逛。繼續娛樂一下。嘻嘻。敬請期待後續故事哦。小北會繼續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