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次舉辦盛會的殊榮落在了朱子國的身上,想來藍姜國和赤蠍國都會不憤之極,說不得,到時會明明暗暗的刁難,所以,這一次的使命,可以說是險之又險,稍不小心,就會落下話柄,到時,想再收場,可就難多了!
所以,此次的人選,可以說是茲事體大,稍有疏忽,就會成爲他國的藉口,到時,萬劫不復的,不單單是主持者,還有朱子一國。虺璩丣曉
“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爲,由二皇兄和葉御史來主持這一次的盛會事宜,最是合適不過。二皇兄代表皇室,而葉御史則代表了百官,也比較有說服力!”
首先說話的,是三皇子朱灼,他望着年邁的帝王,不疾不須地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底下的葉御史靜靜地垂下頭去,眼底,有一抹鋒芒快速地劃過:
“臣,願意擔下這天大的重任,並將竭盡全力,配合二皇子殿下,爲我國主爭光!”
葉御史冠冕堂皇的話裡,隱藏着外人所不知的鋒芒。葉御史是三皇子朱灼的支持者。現在,三皇子讓他幫二皇子朱汮來負責這次盛會的接待事宜,其中的曲折,真是耐人尋味。
聽了朱灼的話,朱汮淡淡地笑了起來:
“三皇弟的提議,也無可厚非,只是,皇兒覺得,蘇丞相似是更能勝任這一事宜,還請父皇下旨,請蘇丞相出面!”
聽了朱汮的話,葉御史不樂意了。他剛想說什麼,斜眼看到朱灼的眼神,連忙住了口,什麼都不再說了!
蘇庸上前兩步,朝着帝王跪了下去,既不推辭,也不趨前,只道:
“此次,四國有使,當慎重,再慎重,一切,請陛下定奪!”
這朱灼,還是太心急了一些啊,誰不知道,葉御史向來親近三皇子一方,由朱灼提出,讓葉御史和朱汮共同主持這次的盛會,難免會讓人覺得,他另有居心。而朱汮,則推薦了向來保持中立的蘇庸,無論從方方面面來講,的確,更加有說服力!
可是,這朱灼,真的是如此的毫無心機麼?又或者說,他隱藏了某種鋒芒,又暗示了某種東西呢?
“蘇丞相聲名在外,當然能勝任此事。也罷,此事關乎我朱子國的聲威,就交於蘇丞相和葉愛卿來共同主持……”
年邁的帝王,有些昏瞶的眸子裡,閃出一抹耀眼的光華,快得令人以爲花了眼。他轉頭,望了一眼朱汮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喜怒莫測:
“至於二皇兒麼,可從旁協助……”
一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的討論,就這樣被帝王的一番輕描淡寫結束了。走出御書房的門口,葉御史刻意落在了身後,在看到蘇庸的腳步跟上來之後,忽然淡淡地說了句:
“如此盛會,本官深感榮幸!”
蘇庸淡淡地笑了一下,卻說了一句聽似八杆子打不着的話:
“陛下他老人家,心如明鏡!”
如此輕淺的話,令到葉御史神色大變,他一甩袖子,恨恨地說道:
“你也別得意太早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蘇庸也是毫不相讓地說了句:
“一如葉御史所言!”
蘇庸老練之極,卻也圓滑至極,葉御史說了大半天話,卻似打到了回力牆之上,無論他說什麼,蘇庸都用他的話,來反駁他,倒把葉御史氣得七竅生煙。15198076
“哼,丞相別忘記了,我的女兒到了現在,還瘋瘋傻傻的,不省人事,這筆帳,我遲早要討回來的……”
葉御史再也沒有耐心和蘇庸纏下去了,他狠狠地一甩袖子,然後離去了。
一一到極道。蘇庸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衝着葉御史的背影叫道:
“葉御史近年來百事不勤,唯討債一念,時時不忘啊……”
蘇庸的話,話裡有話,直氣得葉御史七七竅生煙……
看到葉御史氣哼哼地離去,蘇庸臉上的笑,卻瞬間消失了。11lig。
他當然聽得出,葉御史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三皇子朱灼的刻意舉薦,又是什麼意思。而方纔帝王駕前的一番談話,已經暗藏了不少的玄機!
再想起方纔御書房裡的一番對話,其中的暗涌,還有兩個皇子之間的互動,蘇庸微微地嘆了口氣,眼看着,這三皇子朱灼,是要對二皇子朱汮宣戰了啊——
這件事,想發年邁的帝王也是看在眼裡的,可是,他的意思,究竟是意屬誰呢?
天邊,烏雲蓋頂,有風從遠處來,怎麼年,都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怖氣勢,眼看着,這朱子國裡,又要一番風起雲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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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暖才一走進教室,就聽到學生們正三三兩兩地議論着什麼。看到蘇暖進來,那些學生們,便識相地不出聲了。
蘇暖,現在在廢柴班裡,已經成了絕對的權威存在。
大家對這個敢打公主,把葉錦嚇得到現在還沒有從牀上起來,甚至,敢把天才姚子傑扔下樓的相府三小姐,可謂是敬畏有加。
而蘇暖,則是千年不變的懶慵神色,她半眯着眸子,目不斜視地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遇到用眼神向她問好的學生,也只淡淡地看上一眼,點一下頭,再不作任何表示。
實在不是蘇暖在扮高度,而是這些“廢柴”班學生們的熱情,太過令人吃不消,所以,到了現在,蘇暖乾脆的,一概不理!
在同學們的華麗圍觀之中,蘇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雖然感覺到今天班裡的氣氛有些怪,可是,蘇暖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想。只一個字,因爲她懶!
蘇暖的個性,向來只管自己門前雪,絕不理會他人瓦上霜的。從來,只要是非不來找她,她是絕對不會去尋是非的。
蘇暖從抽屜裡抽出昨天沒有看完的書。開始慢慢地翻看,她的樣子,非常認真,好看的眉色之間,一片沉靜。
周圍,又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只是,這一次的主角,變成了這一次的四國會晤:
“呀,聽說這次的會晤人選,將會從我們修真學院裡挑選出來呢……好期待哦!”
“期待什麼呀,我們只有旁觀的份兒……”
“我們……哎,你說,她會不會參加這次盛會呢?”那個“她”字,說得相當的隱晦,可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指的是蘇暖。畢竟,蘇暖最近的作爲,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有了大事,大家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蘇暖的身上!
蘇暖低着頭,只顧看書,對於身邊的議論,不作任何評價。
那邊頓了頓,又有人說話了:
“怕是不能吧,這可是關乎國體的事情,怎麼會從我們廢柴班學生的份兒呢?”
“切,廢柴班的學生怎麼了?蘇暖做的許多事,是他們都做不來的呢……”比如說,狠揍公主,再比如說,從樓上扔下“天才”姚子傑?
……
這時,議論聲已越來越大聲,可是,這被議論的主角,卻巋然不動。可她不動,不代表別人能沉得住氣,忽然,兩道帶着恨意的眸光,朝蘇暖飛了過來。
坐在前兩排的昭昭公主,望着蘇暖的平靜神色,豔麗的眸子裡,快速地閃過一抹憤恨。她來到蘇暖的面前,大聲說道:
“蘇暖,下個月,就是四國會晤的盛會了,你那麼有本事,怎麼不去報個名啊?”
蘇暖看也不看昭昭公主一眼,仍舊安靜地看着自己的書。
昭昭公主被華麗地無視了。她直氣得咬着下脣,用力一揪着手裡的本子,過了半晌,才冷冷地哼了一聲: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哼,這個蘇暖,別人的話都不敢接,看來,就只有那兩把刷子而已,哪裡能上得了大場面呢?
昭昭公主的語氣十分的欠揍,她的表情,更是欠揍。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蘇暖,也只會欺負一下自己,在這廢柴班裡耍一下威風吧,這一到了四國盛會裡,就只有被扁,還有求饒的份兒吧?
蘇暖終於擡起頭來,望着昭昭公主,脣角的弧形,慢慢地大了些,大了些,就在昭昭公主後退半步,以爲她會說出什麼宣誓一般的話時,只見蘇暖輕輕地啓脣,淡淡地吐出字眼:
“滾……”
蘇暖的神情,並不顯得暴戾,她的話語,也並不大聲,可是,就是她這種淡淡的表情,卻蘊含着一種無以言喻的氣勢,令向來專橫跋扈的昭昭公主,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而且,蘇暖這一上來,就叫昭昭公主“滾”!
昭昭公主的臉色,立時變得五彩繽紛,難看極了。
這個蘇暖,太不給人留面子了,自己只不過是過來問問她,她就擺出一副臭架子出來,哼……一看就知道是個只會欺軟怕硬的主兒!
昭昭雖然囂張,可也是個直言快語的人,她望着蘇暖,氣憤地說道:
“哼,蘇暖,我就知道,你只會對着我耍威風而已,現在,真正有了大事,你便變成了縮頭烏龜,再不敢出面了!”
昭昭公主的話,不經大腦,一下子甩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