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賢掃視了一下四周環境,冷冷說道:“方纔燭火忽然熄滅,大家陷入一時恐慌,但除了丫鬟之外,在座的諸位幾乎都沒有移動位子。因爲人在忽然陷入黑暗時,眼睛無法很快適應,所以根本看不到路,也不會那麼精準的找到朱順所在的確切位置!如果一定要過來,一定會撞到別人或者桌椅,但是剛纔我們好像並沒有聽到這些聲音吧?”
海南劍派的兩人立即說道:“不錯,我們都坐在椅子上沒動,確實沒聽到別的聲音。我們倆和朱寨主的位置隔了好幾個人,要過去準確的殺了他,確實困難。別人也是如此,只有裘副幫主你,舉手之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裘副幫主又要辯駁,凌小賢道:“還有,剛纔陷入黑暗中的時間並不久,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試問,其他位子上的人,怎麼在黑暗中行兇不被別人發現呢?裘副幫主,連幫主死的時候,我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明明你們兩人在喝茶,爲什麼死的是他,你一點事都沒有?”
裘副幫主雙目赤紅,忽然大喝一聲,瞬間暴起,雙掌推出,擊向凌小賢面門。他這一擊着實讓人防不勝防,凌小賢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見兩道身影忽然閃到自己面前,一個抱住自己退後,一個接了他一掌。
一聲巨響之後,裘副幫主身子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上摔了下來,暈了過去。凌小賢從蘇枕樓懷裡鑽出來,罵道:“我還沒跟他動手呢!他到橫起來了!”走到蕭承鄴身邊,心想剛纔那一掌姓裘的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忙問他:“沒事吧?”
蕭承鄴道:“我沒事,他有事。”
凌小賢一揮手:“公孫莊主,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把這兇徒綁起來啊!”
公孫莊主這才反應過來,命人將裘副幫主押入柴房,等過了婚期再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把他帶走。
海南劍派那兩人看到蕭承鄴出手不凡,拍馬道:“還以爲八卦劍派以八卦劍聞名天下,劍術上略有建設。沒想到呂掌門的內力也如此深厚,真是讓晚輩們佩服,佩服啊!”
蕭承鄴爲了不讓人懷疑他“呂掌門”的身份,只得跟他們寒暄着。一回頭,卻見凌小賢不見了,眉頭微皺。海南劍派的兩人忙道:“朱寨主的屍體被搬去了冰窖,呂掌門身邊的那個小兄弟剛纔跟蘇公子也跟去了。”
蕭承鄴不再跟他們羅嗦,也去了冰窖。
凌小賢已經把朱寨主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剝了個精光,從他的頭皮開始,一寸一寸向下檢查。一邊檢查一邊說道:“枕樓我記得你曾說過的,七星海棠只要接觸到血液就會立馬毒發,連幫主之所以喝了茶還堅持了一會兒,是因爲毒素從他口中進入,體液吸收沒有血液那樣快。但是朱寨主卻是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就死的,所以他身上一定有傷口!燭火拿近些……找到了!”
朱寨主的背上,有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而傷口周圍還有一圈印記,是方形的,指甲蓋大小,看不出來是什麼。
凌小賢眉頭擰成了一段,道:“奇怪了,這是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蕭承鄴也趕了過來。
“你來看。”
蕭承鄴湊近,“咦”了一聲,但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思索片刻,才道:“好像……是戒指的截面。”
“戒指?”凌小賢一愣,隨即點頭,“對了,兇手可能是將毒針藏在戒指裡,等到燭火熄滅的時候……糟糕!”她忽然臉色大變,向外衝了出去。
蕭承鄴的臉色也不好看,忙跟着出去了,蘇枕樓不解,問道:“小賢怎麼了?”蕭承鄴沉聲道:“裘副幫主沒有戴戒指,他不是兇手!”
柴房門口,凌小賢一動不動的站着,房門打開,屍體橫陳。
蕭承鄴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她垂眸,咬牙說道:“是我一時疏忽!該死的殺人兇手,我一定……”
“他的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蕭承鄴輕聲提醒她,凌小賢忙走過去,掰開他的手掌一看,是一片黑紗。“這是……”腦海中靈光閃過,片段一個有一個的連接起來,凌小賢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她站起身,對兩人說道,“尋常人確實不能在一瞬間適應黑暗,但是如果是一個長期處於黑暗中的人呢?”
“例如,公孫夫人。”蕭承鄴也明白了,“她之前在敬酒的時候曾圍繞賓客繞過一圈,朱寨主的位子她十分清楚,而且她的眼鏡一直處於比別人都黯淡的環境中,但……時間未免太短了。”
凌小賢惱恨的說道:“至少裘副幫主給我們留下的死亡訊息不會嫁!我現在就去找公孫夫人!”
正當他們走到前院公孫莊主和夫人住的地方時,眼前忽然黑影一閃,那黑影閃的極快,轉眼就去了數米遠。然後便聽到公孫莊主的呼聲:“夫人!”他從房中奔跑出來,看到三人,忙道:“我夫人她……她不知怎麼……”
三人忙轉身追了過去,但是憑他們三人的腳力,竟然也追不上公孫夫人。公孫夫人腳下像生了風火輪似的,蹭着雪地就飛了過去。越跑,地面越狹窄,地上越滑,不一會兒就出了玉筆山莊。而再往前,就是懸崖峭壁了。
黑紗從頭裹到腳的公孫夫人站在懸崖邊上,凌小賢一個不穩,險些衝過去,好在兩邊的兩人忙拉住了她。三人站在那裡,不敢妄動。公孫夫人不說話,也不轉身,懸崖上吹上來的風將她的衣角捲起,凌小賢清楚的看到有一處破損。大聲說道:“殺了他們三個的,是你?”
公孫夫人仍不說話,凌小賢正想上前,她忽然縱身一躍,跳入了萬丈深淵。
“夫人吶……”好不容易趕過來的公孫莊主看到了這一幕,哭喊着,連滾帶爬的想爬過去,但是爬到一半又停下,哭起來了。
凌小賢皺皺眉,那些家丁也過來了,勸慰公孫莊主不要傷心。公孫莊主哭的幾度欲暈厥過去。家丁無法,只得將他拖走。凌小賢蹲下身子看地上凌亂的腳印,蘇枕樓奇怪的說:“公孫莊主是否哀毀過度了?”
凌小賢蹲在地上好半天,然後盯着雪地問道:“哎,這世上有輕功叫做水上漂,草上飛,那有沒有輕功叫做……雪上滑啊?”
(PS:這兩天心情真的很低落,也許網絡裡真的沒有朋友。幸好還有你們,親愛的讀者們,今天的訂閱上漲了,謝謝你們,有你們我才能走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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