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雲看到宇文長恭一臉的憤憤之色,也忽然想起來,這三皇子不是應該爲了凌兮顏的事情而怨恨她嗎?怎麼從他出現在她的院子裡,卻一點兒興師問罪的樣子都沒有呢?
如今,他發這麼大的火,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呵呵呵,今日真是個好日子,能夠得到三皇子殿下和西朝太子賞臉參加在下舉辦的名士會,在下深感榮幸。”
隨着一個溫和清潤的聲音響起,一個優雅大方的男子走進了大家的視線。
男子一身素色衣衫,身上竟是半點花色都沒有,只在腰間繫着一塊玉石,一頭青絲高高束起,多餘的柔順的飄散在肩上,俊逸的臉上,帶着清爽乾淨的笑容,氣質如仙,竟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凌兮雲第一眼見到這個人,就頓生一股好感,這樣的男人,即使只是站在那裡不動,也有種讓人想要接近他,結識他的想法,她很是好奇,這樣的人,她竟是從未見過,即使是本尊的記憶中,也沒有這個人一點兒印象,他到底是誰?
“是大公子來了!快看,大公子也過去了!”
“啊!又能夠見到大公子了啊!每年的這天,都是好期盼呢!”
隨着素衣男子的出現,周圍頓時引起了一陣轟動,人羣中不停的爆發着各種各樣的話,竟無一不是在表達對這人的傾慕與欣賞,以及看到這個人出現的欣喜與感動。
“參見大公子。”劉長明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這男人行禮,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
這人正是旭王爺的大公子,也是這場名士會的舉辦者,世人都尊稱他爲大公子,只因他的父王旭王爺是東朝唯一個異性王爺,位份極高,卻不貪戀權勢,雖從不主動參與官場之事,卻是個大善人,得到了東朝人民的普遍擁戴。
大公子是旭王爺的獨子,卻很少在世人面前露臉,只因他很小時,就已經離開了京都,去山裡拜師學藝,三年前學成歸來,就舉辦了第一場名士會。
當年舉辦第一場時,衆人因爲旭王爺的關係,都不好不給面子,卻不想,在見到大公子時,衆人紛紛的爲他的風華氣質和絕世文采所傾倒,更有很多名門閨秀偷偷的愛慕着大公子。
可惜大公子只在這每年一度的名士會中出現,平日裡很少接見客人,這下想要見到他一面就更加困難了,所以這兩年的名士會,想要見到大公子的人,都搶破了腦袋想要獲得一張請柬。
大公子的請柬,一向只發給真正有才華的人,世人皆以能夠得到一張請柬而自豪着。至於沒有收到請柬的人,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幾位既已來到這裡,還請早些入座吧,我已讓人準備了茶水點心,不如邊休息邊聊?”大公子的話和他的人一樣,讓人聽着很是舒服,一點兒都不想拒絕。
只是宇文長恭和歐陽如塵卻同時把臉轉向了凌兮雲,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大公子這纔看到了凌兮雲,他剛剛來時只聽見這邊有點兒慌亂,並不清楚具體的事情。
他也很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一朝皇子和一朝太子,都不得不尊重她的意見。
只是大公子的視線一接觸到凌兮雲的眼神時,立即就心中一驚,這樣的女子,他還真的從未見過。
她是那樣的鎮定自若,那樣的處亂不驚,在衆人各色各樣的視線盯視中,她居然一點兒慌亂的神色都沒有,彷彿那些人都是她的臣民,而她就是這世上的女皇一般,竟是如此的風華高貴!
這樣的女子,爲何他以前都不知道呢?
“這位小姐,相請不如偶遇,不知小姐是否願意賞臉,參加名士會?”大公子收起打量的神色,真誠的邀請道。
“你要邀請我嗎?你可知道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那些傳聞嗎?”凌兮雲好奇的問道,她也很想看看,這位大公子,是否和其他人一樣,是個只相信傳聞的人。
大公子一臉的好奇,是什麼傳聞,竟令她如此強調?
“大公子,你還是不要邀請她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她就是那個被三皇子退婚的丞相府大小姐凌兮雲,是個不學無術,愚笨至極的人物,她哪裡配得上參加名士會?”張蓮夢立即上前“好心”的爲大公子解惑,大肆鄙夷諷刺。
她嘴角帶着譏笑,看到凌兮雲丟臉,她很是興奮激動,總算是能夠扳回一城了,出了一口惡氣。
王喬媛看到這種情況,也趕緊上前添油加醋,把凌兮雲說的一文不值。
劉世風聞言頓時火氣又冒上來,就要上前說話,被凌兮雲一把扯住,示意他暫時別輕舉妄動,她很想要看看大公子的反應。
“名士會雖說請的都是真正有才華之人,但若才華與人品併不併肩的話,名士會也是不歡迎的。”大公子聞言,輕輕的說道。
他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卻很是堅定,衆人都不會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張蓮夢和王喬媛一聽這話,立即就露出更加得意的笑容來,在她們看來,這凌兮雲既沒有絲毫的才華,人品更是差勁,大公子肯定不會歡迎她的!
“大公子說得對,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參加名士會,名士會的聲譽哪裡能夠讓這樣的人玷污!”王喬媛大聲的說道,目的是想要讓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她的話。
她們認爲剛剛肯定是大公子不認識凌兮雲,纔會邀請她,如今知道了凌兮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肯定是不會允許她參加了。
想到這裡,兩人的神情更加得意起來,驕傲的看着凌兮雲,已經在心裡幻想,她就這樣被拒之門外,該是多麼的痛快!
就在大部分人都和張蓮夢以及王喬媛想的一樣時,卻不想,大公子接下來的話,竟是讓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既然王小姐也這樣認爲,那就立即請王小姐和張小姐離開吧。”大公子的聲音依然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卻透着絕對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