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其實很奇怪,李墨不由失聲喚道:“心兒?”
李心卻還是保持着原來的樣,對他的呼喚卻沒有任何迴應。
虞雲荻伸手在李心的顱門頂拍了下,只聽得兩聲微響,有血有肉的李心忽然變成了一個人形木偶,此木偶有四肢有臉,還雕得與李心極像,動作也還是剛纔的動作,唯一不同的就是,剛纔是人,現在是木偶人。
這剎那間,對面的近侍便也變成了木偶人。
二人再往四周看,果然卻又是之前那陰森恐怖的樣,四周各個角落分佈着不少的木雕,依舊用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們。
李墨這才意識到,這半天果然不是玩兒的。
便問虞雲荻,“這纔是重華宮真正的樣嗎?”
虞雲荻點點頭。
李墨又道:“那之前,我父皇還有我,來到重華宮看到的情景,其實都是假的?”
虞雲荻又點點頭,“恐怕是的,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月奴才能瞞着你們這樣久。我現在很替你擔心,你你父皇讓你保住心兒公主,但是現在這情景,我真不知道心兒公主是死是活。”
“三殿下,我覺得我們可以出去了。”虞雲荻建議。
李墨道:“不可,既然知道這裡有陰邪作崇,自不能視而不見,況且,不管心兒是死是活,都必須得找到她。”
李墨腦海裡忽然想起前幾日來到重華宮見到李心的情景,那時候她的手冰涼,他捂也捂不熱,卻沒想到,她原來有可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一個人偶。
李墨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忽然對李心這個妹妹的愧疚。
他們都流着同樣的血,可李心住在這陰森森的重華宮,居然沒有人發現她其實過着地獄般的生活吧?
想到這裡,李墨凝重向虞雲荻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或許你是有過什麼奇遇,因此學了一身的本領。我現在求你,幫我找到李心。”
自從認識李墨,他便一幅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樣。
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求她。
虞雲荻看看周圍佈滿的木人,好一會兒才道:“都進來了,想出去也只能搏一搏,你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也被強行拴在一條船上,爲了找出根源,破了這木人鎖靈陣,我會幫你找到李心的。”
虞雲荻拿出手中的羅盤,慢慢轉動着方向,最後對準一個方向而去。
李墨跟在她的身邊,二人往前走了一會,卻見到面前擋着一個蓮池,此蓮池不算,秋日裡的蓮花沒有被除去,枯黃的葉鋪滿了整個蓮池,現在已經是春天,但是氣溫還是很低,蓮池的冰層依很很舊。
李墨道:“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木人陣鎖入了生魂,但是人失去了魂魄,自然也就活不起了,那些人,就在這裡。”虞雲荻道。
“可是我只看到滿目的枯黃蓮葉,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你再仔細看看。”虞雲荻道。
李墨再仔細往蓮池中看去,四周很安靜,蓮池周圍也有幾個木人。
李墨不由自主地往那些木人看去,可能是因爲木人離得較遠,眼睛的餘光反而掃到蓮池內有什麼不對,他怔了下,忽然跳也蓮池,仔細往腳下看,半晌才擡起頭,面色卻有些煞白,接着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如同一股龍捲風般,一下將方圓十幾米內的蓮葉都削了個乾淨。
這下,沒什麼東西能阻止他看到冰層以下的事物了,然後,他看到冰層下凍着很多東西,或者,是很多的屍體。
或者,整個蓮池內,都冰凍了很多的屍體,這些屍體因爲被冰凍的原因,面容還未有什麼變化,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個睡在蓮池內,從他們的裝束上來看,應該正是重華宮內的婢奴才們,蓮池內有些魚,在池底的屍體間游來游去,間惑的啃食屍體,所以蓮池內也有那種皮膚破損或者已經殘破不堪的屍體……
李墨從蓮池裡走出來,整個人就如同從地獄裡走了一遍似的,寒意佈滿全身每寸地方,“月奴,竟殺了所有的宮人?”
虞雲荻語氣頗爲沉重,道:“可能是的。”
“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虞雲荻忽然就想到了徂徠山慘案,便答道:“這個問題應該問兇手。”
李墨又道:“快,快去找李心!”
虞雲荻道:“我記得你之前,她的寢宮很有問題,不定她就在寢宮裡。”
李墨二話不,扯着虞雲荻就走。
李心的寢宮與之前李墨來的時候又不一樣了,這次便連那些輕紗薄帳看起來都破爛不堪,房屋內佈滿灰塵,根本就是長久未有人居住過的模樣。除了李墨來過寢宮,必然也有別人來過,但都沒有發現李心的房間已經變成這般模樣,大抵也是因爲月奴用了手段,使人看到了不真實的景象。
二人通過三重門,直達李心的寢室,打開重簾後,只見一個人影驀然由榻上跳起,然後從窗戶衝了出去。
雖然那人的速度很快,但是虞雲荻和李墨都看清了,那人正是月奴。
李墨和虞雲荻都默契地沒有追去,而是繼續觀察這間屋。
屋裡冰冷而破敗的氣息,讓李墨的心不斷地往下沉,若李心還活着,絕不允許自己的屋變成這般模樣,只怕她——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榻上有什麼東西在響。
李墨走過去,跳上榻,仔細看了下,並沒有什麼發現。
卻又想到剛纔月奴便在這榻上,她定是有什麼原因纔會在此處,俊眉微蹙,李墨用手去摸榻的邊緣,果然就摸到一個突起物,輕輕地一扳,便覺得剛纔那陣響動忽然大了起來,像是重門被拉開的聲音。
接着,牀榻靠裡的一面牆,居然打開了一條縫隙,這張縫隙越來越大,原來這裡有一扇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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