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荀之母卻因爲敏妃不生不響地生下了李墨,終於決定下狠手,而那時候,元朔皇帝開始覺得敏妃常常因爲後宮之事煩他,而感到不耐,並且漸漸地冷待她,直到她遭了李荀之母的暗害,癱在榻上無法起身才重視起來。起這暗害之事,其實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召元皇后便一直沒有受到懲罰,後來還生下了李心這位公主,在皇帝的濃愛中去世。
敏妃認爲,李荀和李心是召元皇后生的,一定也會繼承召元皇后的狠辣無情、表裡不一的性,他們“慣會騙人”,趁你不心的時候“又害你生不如死”,這般的人,生爲她的兒李墨,她是決不允許他和他們來往的。
最讓李墨不能忍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令他到如今仍然不能釋懷,並且自己的人生也依舊受此事影響,因爲此事而受累頗多,所以這些年,李荀落難,李荀之親妹李心幽居重華宮,李墨卻表現的很是冷靜無情,從未去探望李荀,更沒有來到重華宮探望李心。
而其他的皇公主們,自便也是學會拜高採低的,一般來,都是看陳王李忠如何做,而陳王李忠,這些年好像受了催眠般,告訴自己,這世上沒有李荀,沒有長,他陳王李忠便是皇帝最大的兒,所以他的眼裡自然沒有李荀和李心。
此時想想,李心又有什麼錯呢?
李墨爲李心捂手,捂了好半天,依舊是冰冰涼。
李心也依舊只是那麼靜靜地看着他,甚是乖巧的模樣。李墨一慣冷漠,此時卻溫和地道:“心兒,這重華宮或許並不太適合居住了,明去稟告父皇,給你換個住處。”
換個住處,換個心情,或許對她的病有好處。
李心的笑容微微一僵,繼而搖頭,“不,我要住在這裡。”
爲了表示自己的反對,她一下將自己的手從李墨的懷裡扯了出來,“我不走,我就是要住在這裡!”
李墨被她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怔了下,連忙道:“好,隨你。”
李心便又平靜下來,咬脣看着李墨,似乎在研究他話的真實性。
李墨又道:“那至少,應該在寢宮內多置幾個暖爐,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是大雪並未消融,住在這樣冰冷的環境裡,身會壞掉。”
李心卻又笑了,道:“無防,習慣就好。”
李墨嘆了聲,“三哥好不容易來你這裡一次,你不請三哥喝杯酒水嗎?”
其實他是有些受不住這重華宮冷森森的氣氛,此時想喝點酒暖暖身,同時也想讓李心吃點東西暖和一下。
李心點點頭,“好。”
二人總算從室外挪到了室內,這間餐廳仍然沒有暖爐,冷清清的。
剛纔給李心捂手的時候,李墨便看到她的手指好幾處傷了,在吩咐宮人備飯的同時,他要來藥箱,親自給李心把傷指裹上,全程,李心都很配合,但是她很沉默,若不是李墨主動與她話,她是不肯搭一句話。她看起來脆弱又可憐,以至於李墨好幾次啓脣欲問那日元宵節的事情,都未能開口。
一會兒,飯食上來了,一道道的菜擺在桌上,看起來還不錯的樣,酒也上了。
李墨先倒了杯酒喝了,卻是冷酒。
不由蹙了下眉,心想這重華宮裡的宮人太不會侍候人了,這時候的酒哪有不溫好就上來的。
看到李心來拿酒壺,他道:“莫急,叫人溫了再喝。”
卻見李心頗爲固執地取了酒去,直接仰起頭來就喝了幾大口,然後衝着李墨笑。
李墨一時不知道什麼好,便想夾些菜給她吃,空腹喝酒會傷身體,這一夾菜,才發現滿桌皆是冷盤,根本就沒有熱乎乎的飯菜。
“這——”
李墨看看李心,又回頭看看四周侍候的宮人,這些宮人面無表情,動作僵硬,不做事的時候只是靜立在那裡,像個木偶,而且重華宮裡的宮人服飾顏色太素了些,皆以灰白色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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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對上李心的目光時,竟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全然沒有先前的溫和與平靜,此時她的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眸裡似乎藏了很多邪惡。
李墨見狀,驀然站起身來,道:“心兒,爲兄明日再來探你。”
接着便往門外走去,這個地方實在令人太不舒服了。
這便是第一天,李墨查探的過程,得出的結論,便是李心可能真的是失心瘋,得了失心瘋者,行爲不能自控,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那麼她駕車闖入鬧市傷人,卻誤傷李荀,使李荀奄奄一息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巧合。
但是如果他真的如此向皇帝稟報,那麼李心的人生便徹底完了,一個失心瘋的公主,爲了保住皇家顏面,只有兩條路,要麼幽禁永不見天日,要麼便一殺了之。
太李荀元宵節於碼頭落水,至今奄奄一息。每日裡太醫院的大夫們進進出出,太的病情卻毫無起色。
這一日,皇帝得到的又是同樣的消息,太醫們衆口同聲太大概無救,請皇上恕罪。
皇帝氣的摔了茶杯,砸在太醫院首的頭上,這件事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都太李荀氣數已盡。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之前的燕國七皇馮跋忽然求見,皇帝本擬不見,卻終忌憚他畢竟是燕國皇身份,因此勉強地召見,神情卻是極度不耐煩。馮跋見狀,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當下不提有關自已與蔣心月婚約之事,轉爾道:“皇上,貴國人才濟濟,皇上爲何不張皇榜求名醫來救太?”
這一句話,像是黑暗中照進來一絲陽光,皇帝立刻叫人張榜求醫。這一來,皇帝對馮跋的態度好了不少,馮跋見狀,便要趁勢提起求娶蔣心月之事,不料話剛開頭,皇帝又今日還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七皇的事情朕心裡有數,還請七皇耐心等待,便這樣打發了馮跋。
馮跋卻又並不是省油的燈,見皇帝如此態度,便想到有可能是蔣心月自己並不同意這門婚事,於是便持牌出宮,打算先在蔣心月身上好好下些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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