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爲了驗證我是不是喜歡他,所以你就
殺了他?你這個瘋子!”
“當然不是這樣了。”慕容楓道:“你看看你手裡抱的是什麼?”
虞雲荻抹了把眼淚,看了眼,才發現頭顱上的面具已經掉了,可這面容看起來不大對勁兒,面部僵硬毫無表情,再一看,頭顱上甚至沒有血跡,這根本就是一個用膠和木頭做出來的假頭顱,而不是真人的頭。
虞雲荻知道自己受到了愚弄,站起來看着慕容楓道:“很好玩嗎?很好玩嗎?在你與我之間,就只有這種愚弄嗎?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尊重過我,慕容楓,我寧願一世與你爲敵,也不願再被你愚弄!”
虞雲荻說完,抹着眼淚便跑掉了,慕容楓欲言又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由嘆了口氣。
賀蘭敏則笑嘻嘻地道:“太子,不用這樣難過,女人會生這個男人的氣,才證明她是在乎這個男人的,如果她都不生氣了,就是說她完全不在乎你了。我看太子妃現在還沒有明白自己的心而已。”
賀蘭敏根本就不知道慕容楓與虞雲荻以前的事兒,所以纔會按常理推斷,慕容楓賴得與他瞎掰,丟給他一個大白眼道:“你懂個屁,她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賀蘭敏撇撇嘴,卻見慕容楓也自顧自的離開了。
深夜,一燈如豆,燈下的慕容楓腦海裡總是浮現虞雲荻抱着假頭顱哭泣的樣子,心裡的情緒很複雜,喃喃自語道:“若是無雙城主和李墨之間,讓她選,她會選誰?無雙城主對她來說也很重要吧?她其實也很愛無雙城主。”
“不對,她對無雙城主會不會只有感激之情?畢竟他幫助了她那麼多次?”
“唉,我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聽得外面有人說話,“她不會愛上無雙城主,更不會愛上你,賀蘭赤心,你早已經失去她了,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隨着說話聲,李墨從門外走了進來,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看起來清閒適意,沒有半點兒囚犯的狼狽。
“何爲失去?何爲得到?難道你得到她了?你要明白,她現在是我的妃子!”慕容楓沒有起身,看着李墨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重。
李墨徑直走到案几前,與他面對面坐着,“你不奇怪嗎?爲什麼我可以隨意進出這裡?”
慕容楓不動聲色,道:“想必你與我父皇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不愧是新太子賀蘭赤心,果然機敏。”
李墨道:“想必是你告訴你父皇,我已經得到了四幅真龍決。”
慕容楓冷笑,“若不是這樣說,我父皇怎會輕易放過你。”
“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的太子妃說,她曾經有機會殺了我,是因爲你,我纔可以繼續活着,這個情我得還。我賀蘭赤心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如今我要報恩,給你一線生機,不過你我之間早已經不能成爲朋友,將來有一日,我們會成爲仇人也未可知。”
李墨對於他的說法未置可否,只問,“有酒嗎?”
慕容楓道:“來人呀,上酒。”
一會兒,便有人送上酒菜,二人各自舉杯,一口喝盡。
二人對彼此都算得上了解,此時也並沒有過多的話題,酒過三巡,才聽得慕容楓道:“有件事我很奇怪,我的太子妃說,你數次救我,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我們兩個人的交情好像還沒有好到你應救我的程度。”
李墨的脣角浮上一抹微笑,“其實這個並不重要,說不定當時我只是看中你這個人有才,不想你死而已,讓你活着也不過是想利用你。”
“呵呵,那你過於高估自己了,現在你我二人,還不知道誰可以利用誰。”
李墨也不與他多說,自斟自飲,連續默默地喝了幾杯,被慕容楓擋住了他的酒杯,“你要喝醉嗎?據我所知,你今夜應該很忙纔對,你還有想要見的人,你要醉了就無法見她了。”
“慕容楓,你肯讓她隨我走嗎?”李墨道。
慕容楓道:“笑話,她是我的太子妃,我怎能允許她就這樣離開?”
“是啦,你即不讓她隨我離開,我又何必見她?我接受了你父皇的要求,只要爲他尋來真龍決四幅,則這次刺殺事件就當沒有發生,而他也不會以此爲理由與大越開戰,我以前根本不懼開戰,我認爲只有戰爭,纔會讓人強大。但是現在,我贊成我父皇以前的堅持。”
“原來你是膽小鬼,你爲了不開戰,所以要爲我父皇找來真龍決四幅?”慕容楓的語氣裡充滿嘲諷。
李墨似乎一點不介意,又道:“你應該最清楚徂徠山虞氏一族的事情,就算是爲了她,我也會把真龍決全部都找出來。徂徠山一族被血屠,她活了下來,她成了仇恨的集結者,她本不該承受這樣的痛苦,戰爭會帶來很多死亡,會留下很多仇恨與痛苦。”
慕容楓愣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果然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李墨,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我永遠不會讓自己的情感臨駕於我的理智之上。”
“隨便吧。”李墨說完,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又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她,我總歸有一日會把她帶走。”
慕容楓冷笑,又聽得李墨道:“其實我現在就可以把她帶走,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將她留在你這裡反而安全些。”
慕容楓聽了這話,更加嘲諷地冷笑了幾聲。
若李墨知道當年,他慕容楓利用虞雲荻的感情血屠虞氏一族,大概是不會再覺得她留在他身邊會安全了吧?
“李墨,四幅真龍決,你應已得其三,但是有一幅,是在海里,你應該對那裡感覺到恐懼,你真的會再進入嗎?你說不定會死在那裡。”
“是啊,說不定我再也回不來了。”